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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來待自己變得冷靜,興奮得到處亂蹦的五臟六腑歸了位,揉揉發燙的臉,才抬起頭,直視面前的人。肖若飛不知誤會了什么,手足無措地來回翻兜,翻出手機、唇膏、巧克力香煙,還有口香糖,雜七雜八的小物件散了一地,他也顧不得撿,而是揪起沉甸甸的滑雪手套,往顧春來臉上來回蹭。使勁蹭了好幾下,聽見顧春來哼唧聲,肖若飛方才變得冷靜。他看看顧春來不知怎么紅透的臉,說道:“你沒哭啊。”“沒哭啊。”顧春來笑得比灑滿糖漿的小雪人還甜,“你怎么這么緊張。”說完,顧春來忽然意識到,肖若飛做事向來有板有眼,告白這種人生大事,更不可能頭腦一熱就隨便講出口。此地此刻的剖白,肯定在意料之外。而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他們都已經長大,不再是毛頭小子,即便想追求愛情,也應該是眉來眼去后的心照不宣,一切剛剛好,一切水到渠成。急沖沖不加考慮的告白是柄鋒利的雙刃劍——光亮閃耀,卻傷人傷己。他想順其自然,想表現得老練,可面對志在必得的獵人,即便有險峰俊谷,也如海一般平坦,藏不住任何心思。“我會不會破壞了你的計劃?有沒有給你困擾?”顧春來把肖若飛圍巾上的流蘇搓成了麻花辮。“我本來打算拍完戲約你出來吃飯看電影,等到第三次約會的時候邀你上床,之后一步步走著看。昨天實在太緊張,沒多考慮就全都說了。”肖若飛腦袋搖成撥浪鼓,兜起麻花辮,把顧春來和自己的手指纏在一起。“本來,有些事情,有些話,比如劇本,比如過去的感情,我想跟你講明白。如果你接受,我就打算,殺青那天跟你表白;如果有意見,不接受,我就想多叫你出來玩,和你約會,試著追你,試試用現在的我打動你。”在顧春來的印象中,肖若飛一直胸有成竹,游刃有余,從不在人前表現出疑惑,上學時他偶爾覺得,有肖若飛在,天塌下來或許也沒關系。可他也是人,也會迷茫,也有煩惱,在自己為工作發愁時,他已經要承擔起全公司上百號員工的命運。他成功了,公司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而且他不滿足于此,很多決策很多努力,都在推動整個行業的前進。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他心心念念好久的人,站在他面前,坦白地不知所措,甚至有些脆弱。叫人如何不動容。顧春來鄭重地說:“沒關系,過去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解釋。你想說的話,我就聽;不想說,別勉強開口。那晚你親雁南,應該跟他解釋清楚,而不是我。至于劇本創作,有原型是正常的。如果我恰好是周小茶的原型,那是我的榮幸,而且我不覺得這個人物對我的身世有惡意影射。”說完,顧春來起身。他也拉起蹲在地上的肖若飛,重新和即將成為自己男友的人對視。雪沒有停的意思,越下越急,撲簌落在二人的發絲和眼睫上。他看得發愣,不自覺探出舌尖。停在舌尖上的雪是甜的。他想知道,肖若飛睫毛上的雪,是不是更甜。顧春來剛往前湊了湊,一直安靜的空氣就被聲波震碎。他連忙來回瞧,只見造型和化妝正有說有笑,從片場的方向往這邊走。顧春來和肖若飛很有默契地松開手,但他們的小指被圍巾纏著,一時掙不開,只好肩并肩貼在一起,用身體遮住還沒發芽的秘密。顧春來趕忙擺出這幾天學會的營業微笑,木偶般招招手,朗聲道:“喲,二位真早,這才十點多就來了。今天天氣挺不錯的,吃了嗎?”肖若飛毫無風度,噗嗤一聲,被逗得前仰后合。造型和化妝二位老師也笑他,問他是不是看見雪太興奮,說話都不利索。趁他們打趣時,肖若飛靈巧地解開了圍巾,好似無事發生,淡定地問:“二位,給春來做造型的?”這部戲沒特殊造型需求,最復雜的也就是戴個假發穿裙子。但這場戲總共涉及十幾名演員,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狀態。尤其是那群對周小茶施暴的劇團演員,要做出特色,需要一定時間。所以他們一大早就開始行動,第一站,便是此番造型最復雜的顧春來。肖若飛迅速合計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講:“要不,您先把衣服留這兒,我幫他穿,穿好之后,再化妝。不耽誤時間,對不?”服裝老師覺得哪里蹊蹺:“春來就穿個裙子帶個假發,我尋思著也沒多麻煩不是?”肖若飛胸有定見:“他腰背不好,得貼暖寶寶,穿保暖內衣,不用麻煩您,我來就成,有經驗了。”兩位老師不傻,見肖若飛如此堅決,想必肯定有話要跟顧春來講。他們交接戲服,大概叮囑下肖若飛注意事項,一秒都沒久留。兩位被留下的人對視片刻,有默契地朝著房車走。現在天冷了,每天早晨肖若飛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房車開暖氣。一推開門,里面暖烘烘的,顧春來抖了抖身上的雪,安心褪下厚重的衣服,然后從柜子里拿出兩條毛巾,一條遞給肖若飛,一條自己留下擦頭。他們都沒說話,房間里只有布料摩擦頭發的沙沙聲,還有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響的心跳。頭發擦干了,顧春來脫掉毛衫和防水的滑雪褲,撕開包裝,自己先一步開始穿配套的保暖內衣。還沒整好衣服,他就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呼吸也越來越近。顧春來全身都繃緊了,不知該不該開口。“別緊張,我啥都不做,來給你貼暖寶寶的,放松。”話雖這么說,肖若飛動作也夠利落,可他總有意無意地劃過顧春來腰間裸露的皮膚,或者還沒被秋褲遮住的人魚線。單純的肢體碰觸,顧春來其實不討厭。他輕輕一笑,說:“大老板原來還有這種吃豆腐的嗜好。”不說還好,說了之后,肖若飛反倒有些委屈,頭抵住顧春來后頸,毛茸茸地蹭得他發癢:“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我們心知肚明,但彼此碰不得,你說,這是什么感覺?”“抱歉,”顧春來回過身,抬起肖若飛的臉,輕輕啄了下對方的唇線,“這是我第一次在片場談戀愛,也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我真的出意外情況,影響拍攝。”肖若飛皺眉,看著他,認真說:“其實,我不太明白,咱交往之后,你肯定已經和燦星簽約,對不?”顧春來理所當然地講:“對,我是打算簽燦星。”“到時候,你肯定還要參演咱公司的片子,嗯?”顧春來不置可否。“咱公司的片子,都是我制作的。所以,到時候,咱還在一個片場,和現在的情況,其實……沒區別?”顧春來撓了撓頭。對方果然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