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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堵住鼻尖,用嘴吸了兩口氣。“你可以這樣。”肖若飛順手撩起一捧水,朝顧春來臉上潑。顧春來沒想到對方居然耍這么幼稚的招,也要潑回去。可肖若飛沒有熱水泡,萬一著涼生病也是難受的。他硬是倒掉掌心的水,順從地恢復原本那個姿勢。可肖若飛不領情,抓著顧春來的手,往起一抬,他的襯衫徹底濕透,衣服穿跟沒穿差不多,肌rou線條一覽無遺,看得顧春來都愣住。“一個人玩多沒勁,陪陪我,嗯?”得到對方首肯,顧春來聳聳肩,毫不客氣地沖肖若飛身上潑,濺了他一身,也濺了滿地。肖若飛瞅這樣,明天清潔人員打掃肯定麻煩,干脆又踏入浴缸,脫掉粘住皮膚的襯衫,挽起褲腿,扔到一旁,放肆地跟顧春來打起水仗。太久沒這么鬧,兩個人都像觸到某個開關,根本停不下來,以至于連張一橙推門進屋“面來了”的聲音都沒聽到。張一橙還稀罕呢,這么老半天,水都要涼了,怎么還在浴室待著。他舉著保溫桶,推開門,發現肖若飛和顧春來面對面坐在浴缸中,里面只剩半缸水,另外半缸在天上飛。他掐了下自己大腿,確認沒有做夢,立刻驚得后退兩步,退到門外,手貼門把,慢慢地打算關門。“橙子等等,”肖若飛直接踩出浴缸,蹚了一地水,蹚到門口,接過張一橙手里的保溫桶,笑得夜都要亮了,“麻煩你了啊,天色不早,休息去吧。”張一橙看了一眼濕身半裸的大老板,又瞅了眼一絲不掛趴在浴缸邊偷偷樂的小老板,心想,你倆占著浴室里玩得痛快,歡聲笑語,讓我怎么睡,怎么解決方便問題啊?這會兒肖若飛倒是特會讀人眼色,從褲兜里拿出被水泡透的房卡,隨意抹掉表面的水珠,遞給張一橙:“去吧,今晚去我屋睡。”“不不不別啊老板這不合適。”“怎么不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肖若飛將保溫桶順手放上洗手臺,扯了條浴巾,一邊擦拭身上的水,一邊說,“過去,拿套換洗衣服過來,后面不用管,你睡你的。”“不是老板,這……”張一橙都愣了,自家老板啥時候變得這么任性,像小孩子脾氣?肖若飛倒是一臉理所當然:“今晚得看著春來,總不能,帶他去我屋睡?就一張床,你說怎么辦?”我在這個房間可以照顧他啊!張一橙差點喊出聲。可他覺得自己現在也幫不上啥忙,有點多余,也只能按肖若飛說的,乖乖照辦。安頓好張一橙,換上干的衣服,肖若飛打高浴室暖氣的溫度,擦凈地板的水,扶顧春來出浴缸,裹里三層外三層,才敢領他出門回床。顧春來見自己平時睡得床鼓起個包,掀開被子,發現里面有只大號布熊,摸上去燙燙的,很暖,抱住簡直不想松開。肖若飛解釋道,這是他在網上下單的急送熱水袋,一個小時就送到了,晚上可以用來保暖。“先說好,我給自己買的,借你暫用。”“好香啊,”顧春來臉埋熊熊深吸一口,然后抬起眼,目不轉睛地看著肖若飛,說,“好,記住了,明天一定還。”“也不是必須明天……拍攝期間,給你用。”顧春來偷樂,笑瞇瞇地坐到床上,抱著熊,蓋住被子。“那先謝謝你了啊總裁先生。”“先別著急,等下再謝。”說著,肖若飛拎過張一橙提來的粉色保溫桶,打開蓋,香氣頓時溢滿房間。是顧春來記憶中珍貴到不敢碰觸的香氣。顧春來難以置信,雙手緊握,不敢去接。他看著肖若飛拿著環保筷,就問對方:“你的長壽面?”“不,給你的,”肖若飛斬釘截鐵,“你晚上沒吃飯。”顧春來想了想,渴望地看了保溫桶一眼,舔了圈嘴唇,然后小聲說:“我不餓,你吃吧。你今天過生日呢,要吃長壽面。”“明天我找廚房再做。”“明天是蛋糕……”話說一半,顧春來意識自己說漏話,連忙捂上嘴。這一捂不要緊,狐貍尾巴徹底探出被窩,藏不住了。肖若飛好奇地瞇著眼,猛地上前,幾乎要貼住顧春來的鼻尖。“你說什么?明天的蛋糕?我怎么不知道?”顧春來撐不下去,別過頭,舉起雙手,說:“明天晚上收工后全劇組會給你過生日。我們特地跟廚房定了蛋糕,還有好多好吃的。”“你們?”“是、是平平提議弄熱鬧點,好不容易有人在劇組過生日。她說我跟你最熟,就拉了我,還有學姐,橙子,燦星老師聽說后也加了碼。”“那……你們拉鉤了嗎?”顧春來搖頭:“平平就說,誰講出去誰是小狗……我是不是得汪一聲?……汪。”肖若飛抿著嘴,努力不笑。顧春來想緩解尷尬氣氛,說:“這么大一桶,一人一半好不好?你先吃。”“哇,你喜歡我的口水味?”肖若飛故作驚訝。“才沒有!你、你要這么覺得,那我先來!”顧春來毫不客氣奪回主權。他接過筷子,挑一大口面條,塞進嘴,卻呆住了。他差點哭出來。這碗面,和他當年在痛苦的寒夜中品到的一模一樣。“這是雁南的食譜?他肯告訴你,但就是不告訴我。你們交往的時候他說的嗎?”肖若飛看著他,眼里似乎有時間蕩回往昔的波紋。他斂起笑,沒有一丁點玩鬧成分,無比認真:“我問你,你喜歡這味道,因為是雁南做的?”顧春來頭搖得像撥浪鼓,幾近失聲:“因為好吃啊,特別好吃,好吃到我一輩子都忘不掉。”某個寒冷的冬夜,他狼狽竄逃,渾身上下好多傷,還發了燒,以為自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正難受得不知所措時,白雁南為他端來一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那味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碗面不是雁南做的,是我做的。那天我不小心燙了手,只能他端。”第32章生日快樂III(上)顧春來一時沒回過神。他甚至分不清,剛才說那句話的肖若飛,到底是幻覺,還是夢。不過他嘴里的面越嚼越香,香到他舍不得下咽;他的背還在疼,疼到沒法動。他的心臟蹦得挺亂,在耳邊來回敲,咚咚咚,特別響。周圍還有煙草與檀香混合的香水味,是肖若飛最愛的那款。這要是夢,未免也太生動,太立體,太真實。顧春來感覺自己的臉很燙,視線變得模糊,懷里的保溫桶跟燒紅的石頭一樣,扔不得,卻也找不到合適的姿勢抱。他仔細盯了半天那桶面條,挑出最短的幾根,含在嘴里,然后將剩下的連桶帶筷子,一并推給肖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