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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來不忍傷害對方,連忙解釋道:“平平,聽我說,約會是美好的,是兩個互有好感的人了解彼此的機會,將來你有大把時間可以體會,不應該浪費在我身上。”“可是,這些戲……”小姑娘有些急了,帶著哭腔,“我不明白,王麗晴第一次告白被拒絕后,就知道周小茶有女朋友了。明知無望,為什么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表白。她……她這樣做……為什么會這樣……”顧春來想想,說:“因為她愛周小茶。”“可她……沒希望的……”苗平平立刻翻開劇本,“周小茶這里的拒絕還不夠明顯嗎?”顧春來陷入沉思,看向遠方:“很明顯的。但愛這個東西,沒有道理可講。即便理智告訴你,你不能愛一個人,但心做不到。”苗平平皺著眉頭,好似明白些什么,又有更多不明白的東西。“因為愛上一個人,眼里心里都會是他,就算閉上眼,那個影子也揮散不去。看到他坐過的床,可能都忍不住親下去。”“小顧老師,你真的好懂哦。你還親了喜歡的人坐過的床嗎?”“不是我,是朋友,一個朋友,”顧春來連連否認,“朋友喜歡過一個人,可他意識到自己感情的時候,喜歡的人已經有男朋友了。”“和王麗晴好像啊。”顧春來怔了怔,半晌才說:“可能吧……不過我朋友一直沒表白,他不想讓那兩個人苦惱。他喜歡的人和男朋友感情應該挺不錯的,應該是。就算男朋友去拍戲,他還是每天去他宿舍,坐他的床。就算這樣,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在畢業那天還是分手了……”“你剛好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顧春來搖頭:“那個人誤會了。那個人以為我……朋友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一直罵他,還讓他去告白。”苗平平聽得眼眶發紅。“你后來解釋清楚了嗎?”“我……我……”顧春來死死咬著嘴唇,瞪大眼睛,攥緊拳,指甲嵌進掌心,生怕哪里失控,“我不知道怎樣解釋,才能不失去他。”那天顧春來拉著行李箱,走出宿舍樓,悶了一天的雨突然飛流直下。風沒了聲音,殘葉沒了聲音,砂石塵土也都安靜地貼著地面,整個世界只有雨聲暴裂,沖刷著顧春來的身體,濕透他的衣衫,包裹住他的心。他漫無目的地向前走,每走一步,心里那棵墜著花苞的藤蔓就會順著通天塔往上爬一點。走了很遠,那根藤蔓沖破云層,蔓入星河,生出一枝盛開的玫瑰,不受他的控制,隨著淚沖破身體。可他不是小王子,也不是狐貍,他只是宇宙中一顆飄蕩無依的塵埃,連落在B612星球上的愿望都太奢侈。他的眼淚也只能融入雨中,無人知曉。顧春來明白,從那一刻起,他必須習慣沒有肖若飛的人生,習慣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習慣他獨自走向他的理想之路、走向他未來。他必須明白,在肖若飛的未來里,他只是一個被人提起后猶豫許久才有印象的名字。僅此而已。他走了太久,走到雨停風歇,云散月明。破舊的行李箱刮到地面,聲音像刀刃一下下割在他胸口,刮得他生疼,只能坐在街邊休息,看星星。不一會兒,星星也不見了,天空盡頭燒起萬丈霞光。再亮的星星白天也不見光茫。而自己生命中唯一一段彩色的夢也走過了黑暗,走向天明。夢醒時分,即便貪戀,手中也只剩殘影。他知道自己徹底失去了肖若飛。他終于可以毫無顧忌、毫不遲疑地講出那句肖若飛沒給他機會講的話——“是你。”第25章小肖老師隨著拍攝的深入,故事漸漸從前半段的嬉笑怒罵,進入到后半段感情至深。原本分散的兩條線開始收攏,前期各自為營的人物也有了更多交集。顧春來差不多摸透了導演的訴求,還有幾位主要演員的表演風格,鏡頭前表現得越發游刃有余。故事前半段感情波動不甚明顯、更偏向劇情推進和女性角色間潤滑油的周小茶,被他演出了相當亮眼的高光時刻。可就算他再自信,演某些完全沒經歷過的東西,也會沒底。比如難以自禁的激情戲。之前余千帆提過一嘴肖若飛改劇本的事,顧春來很難當它不存在。后來再讀劇本,他發現,果然有好幾處特地標明“周小茶穿跨欄背心”。這些鏡頭穿不穿衣服,都不影響最終效果,但只有劉美杰來到清河鎮與周小茶重逢的戲,余千帆跟他講,原本為了表現女方的情感釋放,在親熱時劉美杰撕破了周小茶的舊衣服,露出半邊脊背。顧春來想了半天,總覺得這里該露,露有露的道理。加上撕破衣服的細節,人物之間的關系更有張力,性格更為飽和,甚至可以說,這為后面兩個角色的發展做出鋪墊,行為更加順暢。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狀況,破壞了作品的流暢度和美感。思來想去,拍攝前一天,趁休息時,顧春來跟方裘導演和攝影龔清柚老師提了自己的想法。方導聽后挺吃驚,問他好幾遍確不確定,因為肖若飛之前反復強調過,顧春來無論如何不能露rou,不能脫。事到如今再掩飾也沒意義。他簡單說明自己身體狀況,然后撩開衣服,給二人看了眼后背的疤。沒有驚訝,沒有同情的言語,二人只看了一眼,方導就拍拍他,讓他放下衣服。“怪冷的,別凍著了。”方裘說。顧春來放下毛衫,將衣擺別進褲子里,轉過身,低著頭,不太敢看對面兩個人。“小顧,別擔心,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就按原來的劇本拍。改好了我讓橙子給你送過去。”方裘的聲音如春風細雨,頓時令顧春來不再緊張,“我跟龔老師商量了一下,他會試著找個好角度,讓你盡量少露背。”顧春來點頭,深深鞠了一躬。“不過,以防萬一,你必須提前做好準備,盡量把左半邊的疤蓋住。”別人這樣配合自己,顧春來想,不能不知足。翌日,顧春來有三場戲。解決掉上午的鏡頭后,他吃好飯,便回到房車中準備。后背面積大,遮起來花時間,張一橙干脆找張按摩床,讓顧春來脫了衣服趴在上面,舒服,可以睡,還方便化妝師工作,就算他怎么做鬼臉,顧春來也看不到。誠如張一橙所說,按摩床待著確實舒服,臉卡在洞里,視野只有方寸大小,盯一會兒,顧春來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就在這時,車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張一橙打開門,發現外面站著苗平平,手捧一個塑料圓盒子,神色忐忑不安。他側過身,擋住顧春來,請苗平平上了車。誰知道,她剛一進門,直接連講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