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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悄悄溜到運送糧草的馬車上,鉆進草垛里,將那個打雜的山賊給做掉沉了湖,喬裝了一番。這個小山頭倒是蠻山清水秀,臺階碼得整整齊齊。我沒敢大搖大擺走臺階,便繞道爬山,累得差點癱倒。在此間,我的體力似乎比以前更差了一些。關(guān)人的地方一律在后山,看守嚴密。我借著茂密的樹林,悄悄掃視。這伙山大王將百姓都關(guān)進巨大的鐵籠子里,鐵柱個個接近拳粗,肯定是劈不開的,只能依仗鑰匙。我往籠里看了幾眼,里面幾乎都是些武夫,并沒有周陽。等夜里月亮升了,我躡手躡腳跳下樹,繞到更深的地方。在草叢的掩蓋下,有一條地道伸下去。我眨眨眼,走了下去。這里沒有看守,大概是因為里面關(guān)押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過依舊要鑰匙才能打開牢門。我一間間尋過去,還是沒有找到。一連這么搜尋了七八天,黃花菜都涼了,也沒見到他。難道不在這里?我心中已經(jīng)做好決定,既然找不到,那就下山去,把刺探好的情報交給官府,讓他們來救百姓。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這么多人。我正打算下山,忽然聽到有個刀疤臉叫我:“羅七,你也算是半個識字的,看下這封信有沒有問題?”我連忙接過信,只消一眼,立刻心內(nèi)狂喜。這字跡飄逸流暢,是周陽的手筆。但仔細看,每句話的第二個字連接起來,就是在求人相助了。我抓耳撓腮地看了半天,努力念了一通,道:“沒問題,沒問題。”他說:“那就好,這個窮酸書生身上沒多少錢,倒是能給我們寫一些東西出來。”聽到“窮酸書生“四個字,我的情緒就開始鬧騰起來,便粗聲粗氣地咳嗽:“咳咳!那書生還在寨子里?我們寨子都是些粗人,他寫的字太他媽的娘們兒,貼出去非叫人笑掉大牙。不如,你把他叫來,再寫一遍。”刀疤臉的斷眉擰到腦后:“那家伙倔得像頭驢,一解開繩子就要跑,我們間又沒幾個識字的,只能將他綁著了。不太方便把他帶來。”于是我便順水推舟,到了關(guān)著他的房間。一開門,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那人應(yīng)該及冠不久,頭頂束著個小冠,不過還依稀窺見了少年的模樣。他眼睛一掃,眉心朱砂痣隨著皺眉的動作輕微挪動,活靈靈就是個生動的美景。那張面容隱隱有幾分日后的影子,只是氣質(zhì)大為不同,又倔強又意氣地哼了一聲:“你們這群強盜!又想讓我寫什么東西?”說著,故作老成地別過頭,盯著把他和凳子綁起來的粗繩:“喂,你們快放開我!”都及冠了還這個德性,周陽以前居然這么可愛。他將來冷冰冰的樣子,和現(xiàn)在簡直天壤之別。我裝作恐嚇地說:“你給我乖一些,不然老子要你好看!”周陽靜默了一下,眼里全是怒氣。我解開他的束縛,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再寫一遍。”“啊?”周陽一臉迷茫,活動了下手足,他的手腕都被勒出了紫色,氣得我心臟都要炸裂了。這群土匪太不講理,我的周陽身子不好,還綁得這么緊。我心里癢癢,卻又必須按捺不動:“再寫一遍信,寫的不太對?”他目光里流露出一絲慌張:“不太對?”顯然是害怕了。我怕他不打自招,速速道:“那么娘們的字,怎么配得上大爺們的名號。窮酸,你給老子們寫得威風(fēng)些!”周陽輕輕吁了口氣,照著前一封信的內(nèi)容,以左手謄抄一份,歪歪扭扭的。我在這期間,迅速找了幾個借口將其他人打發(fā)了,見到無人,一把抱住他,貼在他耳朵旁小聲道:“噓——周陽,我是來救你的。”他幾乎差點將舌頭咬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誰?”我笑了一下:“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他眼睫撲扇,不解地推開我:“我和你無親無故。”我怔了一下,原來他竟然沒有記憶么?那我剛才的唐突舉動,豈不是出糗?我的手不尷不尬地就舉在半空,落不到他頭發(fā)上去了,只好干笑說:“你會記起來的。你可相信,能有人打破時間的界限……我……我為了你而來……”他愣愣地看著我,有些傻地撇嘴,微微惱紅了臉:“胡說八道什么!我可不是斷袖。空口無憑,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啊。”然后,他嫌棄的目光在我身上,自上到下,來回掃動:“而且就你這個樣子,能被我喜歡?”我簡直受到了晴空里打來的一道霹靂,從天靈蓋冒出一股子煙,滿腦子都在想著他的反應(yīng)。周陽以前居然這么直白,一點也不害羞,而且還喜歡好看的人……糟糕透頂,我給他帶來的第一印象,幾乎都如此惡劣……糟糕透頂……真是糟糕透頂!我忍不住道:“這又不是我本來相貌。”他翻了個白眼,不理我,朝手腕又吹了一口氣:“真疼。”我替他揉了揉手腕,巴巴地說:“你不信?”周陽沉默了一下,低聲說:“不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不會對你有一分一毫欺瞞。”我慎重道:“我會保護你,周陽。要不然我到這么危險的地方干什么?我不僅知道你的姓名,還知道你家在哪里……”我飛快地說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訊息,周陽臉上的驚疑這才一點點下去,已然確認五分。“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你,不過……”他懶洋洋地一邊寫著,一邊說:“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因為這里守衛(wèi)森嚴,官府攻不下。”我坐在他旁邊,嘆了口氣,額上惆悵未消,看著他一筆筆寫,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些,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勢單力薄,難敵這么多強盜,只能智取。”他乖張地哼了一下,扭著手腕道:“知道了,斷袖。”我有點郁悶,只好順著這個壞脾氣周陽的心意,小心地說:“是是是,你寫快些,抓緊時間,盡量多插些蛛絲馬跡進去,但不要太明顯,好給官府一些對策,整治這些寇賊。”周陽落完筆,故意惡狠狠地摔碎了硯臺,墨汁濺了我一身,嚷嚷道:“老子寫完啦!你們這幫無惡不作的惡棍,遲早得被老天爺一一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