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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我昨日喝得多了,沒說什么胡言亂語吧?”他那叫一杯倒,不勝酒力。我勉強笑了一下,點頭應是,不動聲色地想著,你都這么問了,我還能回答什么呢?他沉默了半晌,將衣物整整齊齊穿戴好了,環顧四周,壓聲道:“謝琰要有大動作了,或許我們得有三五日被困在這里。”“咦?”我抬起頭。周陽的雙眼似乎彎了彎,朝我娓娓道:“他既然打算放我去邊疆,必然也同時大肆清洗朝中勢力。世人皆知我與謝瑛交好,此刻當然不能放我走,以免節外生枝。”我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閉著眼睛打哈哈,十分不愿吐出那個名字:“謝瑛要爭他皇位么?”“我無從知曉。”周陽呼出一口氣,雙目惘然,自顧自地隨口低吟道:“西風豈是繁華主,竟無人解知心苦……”我倒是知他心底所想,但解鈴還須系鈴人,他的心結,只能自己解開。不知怎地,我腦袋一抽,竟文縐縐回道:“周陽,你總想太多,才會這么惆悵。以你凌寒而驕的性情,不該如此才是?!?/br>周陽轉過頭,迷霧般的眼睛中忽地閃過一絲莫名的驚喜,隨即被輕輕按了下去。他轉過身子,幾乎是有些微微顫動地盯著我,神情又是透出幾分懷念。小白也說過類似的話吧?我仿佛下一刻就要聽見他喊我小白了,恨極了這人懷念的神色,沸騰也似的熱血灑滿心頭,不顧他想地抱住周陽的肩膀。覺得自己一腔心血,都似這虛無縹緲的夢想,只能讓他更想那個人罷了!周陽一驚,掙扎道:“放手!小白!”我瘋了一般地狠狠哆嗦一下,顫抖著的嘴唇狠狠堵住他冰涼的嘴,失聲叫道:“小白,小白,你心底只有她!我……我…很可笑對不對……我身為一個孤魂……竟然也想喜歡你……周陽……我——”他被我牢牢鉗住,唔唔叫了幾聲,身體重重一震,臉上似火燒了起來,忽然揚手給了我一個耳光。這一下結結實實打到我臉上,我頭暈目眩,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幾步,正巧撞到桌角旁,臉側一痛,伸手抹了一把,才發覺是流了血。他驚異地看著我,和見了鬼一樣,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又有了實體!”我慘笑道:“……我只要吸掉你的氣息就能還陽,可我竟然喜歡你…哈哈哈…你快嘲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啊!笑?。 ?/br>我覺得自己的笑聲已經變了調,眼眶里不斷溢出冰冷的液體,口里滿是鐵銹的味道。周陽猛然將我撲倒在地,捂住我的嘴,目光里全是無措:“不要說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我擦了一下眼睛,袖子上立刻泅開一片紅色的水痕,不知是血還是眼淚,觸目驚心。他怔怔看著我,我冷著臉咬牙推開他,許是在笑我自己,嘶啞道:“周陽,我眼睛是好是壞,和你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我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么!”他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情,面色幾乎瞬間冷下來,板著臉道:“你不要鬧小孩子脾氣?!?/br>“嗯,好,我鬧小孩子脾氣?!蔽依淅涞夭恋粞劭袅鞒龅难律峡蓯鄣耐米佣既緷M了紅色,可我哪里管得了這么多,光記得將自己眼睛遮得嚴嚴實實,想著他提起白慧時的溫柔神情,恨得幾乎咬牙切齒:“找你的阿慧去吧,我滾便是?!?/br>第14章14、我只想著趕快離開這里,卻忘記了自己身處皇宮之內,周遭的侍衛聽到爭吵聲都蜂擁而至。眼前紅彤彤的都是血的顏色,我瞧不清周陽作何反應,只聽到周圍人稱呼道:“他不見了!”“鬼!”“是妖術!他在用妖術!”我低頭使勁揉了揉眼睛,半分景物也看不清,昏暗間一只手猛然將我拽了起來,飛速將我的手腕綁住,捏在掌心中不肯松手。我看不到,自然解不開手上的束縛,怒道:“周陽,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小白!讓我走!”普天之下,除了他,沒人看得見我,不是周陽綁的又會是誰?周陽的身體一個趔趄,拖著我竟滾到地上,行了好一段距離,咬著牙搖頭道:“什么鬼神之說,是你看錯了罷!”他是在和誰說話?這種語氣,決然不是和我。我暈著頭,聽到有人問:“那剛才消失的人是誰?”周陽的嗓子似是被人掐住了,疼痛難忍地抓著我,指甲幾乎戳破我的手背,啞著聲說:“我不知道……不知道,殺了我就是!”我被拖行了許久,頭暈后慢慢就這黑暗摸索了一陣,手上沾著濕黏黏的液體,十分難受,似乎還泛著血的氣味。我舔了一下手指,發覺自己的手似乎都在顫。舌尖是咸的,這意味著我摸到的都是……周陽的血。他會死么?他剛才難道也是一直被那些人拖過來的?我坐在原地慢慢想了好一陣,抓摸到他如雪般冰冷的手,問道:“周陽?周陽?”沒有人回我。“周慎行!周慎行!”我忍著內心的不適,抱著他的身子,道:“你再不起來,我就親你了?!?/br>威脅對他沒效。我十分憎惡這樣的自己,覺得自己的行為用一個賤字都不足以概括,卻又不能看著他去死,慍恚得聲音都變了調:“周慎行,我是小白。聽到沒有,快醒醒!”良久后他呻吟一聲,算是有了反應。我一句一句地說著,逼著他保持神智,十根手指被他握得幾乎都快斷了。“小白…阿慧…”微弱的聲音,在我心頭擂鼓般轟鳴震動。又是她,又是她??!我永遠比不過這個死人!我放開手,摸索著黑暗的四周,目不能視真的是個大問題。也許我們是在天牢里罷!小小的斗室再無他物,入手的僅有潮濕的稻草。周陽冷得渾身發顫,骨頭都似斷了般軟在地上,神志不清地呢喃著,可我卻聽不清他在講什么。我將稻草蓋在他身上,祈禱著不要有人發現稻草自己會移動,以免有人將他當做會妖術的怪物。他這時候難得溫順,閉著眼睛忽地攬住了我的手,壓抑著一線嗓音低低哼了一聲,痛道:“痛……好冷……”我嘆著氣抱住他,沒敢真去親他,嘴唇在他臉側略作逗留,隨即默默將陽氣放了出來,試圖驅散周圍的陰冷:“你還是好好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