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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過來,鄭重點頭。他這般說明,必然是宮廷中即將發(fā)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怕我走漏風聲。可他一時間竟也忘了,我是鬼,再喊再叫,除他外無人發(fā)覺。皇城龍氣浩蕩,若我是惡鬼定然會很難受;但我是好鬼,身正不怕影子斜,龍氣還不至于讓我感到十分痛苦,只是有點不太適應(yīng)。沒想到我的魂魄還挺能受折騰,不僅去過寺廟,還可登入天子堂。我想和以前一樣,牽著周陽走。豈料周陽袖子一甩,冷淡地看了我一眼,高傲道:“這么大了,自己走。”我比劃了下身型,笑嘻嘻地調(diào)侃他:“你不覺得現(xiàn)在我們很像兄弟么?我長得比你矮好多。”周陽無趣地拍開我的手:“好好說話。”我故意賣同情心,纏著他喊:“周陽哥哥……”周陽正打算說話時,遠處的宮燈忽然一閃,齊齊點亮,皇宮金碧輝煌,頓時照亮了天際,壯觀而宏偉。一個宮女提著燈款款道:“周大人,陛下請您到這邊。”諸臣在殿上已經(jīng)等了許久,周陽姍姍來遲,惹得幾位口直心快的翰林道:“周侍郎真是貴人多事,今日不僅不來早朝,連陛下宴請都要遲到。”周陽的座位就在皇帝的右首,我猜測這個皇帝很喜歡他,將這么近的位置專門留給他,顯示對他的器重。周陽臉色似是凝固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落座,身體僵硬得像一塊木頭。又等了片刻,皇帝終于露了面,我連忙在他身體右側(cè)往席上看,周陽悄悄按住我的頭,不讓我探過席案看到皇帝的臉。可我總有辦法讓他收手——我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果然,周陽手一抖,像觸火般地抽回手,眼睛瞪得圓圓的。我彎起嘴角,一臉無辜,眨巴著眼睛燦爛道:“周、陽、哥、哥!”周陽無奈地將下巴低下,低聲道:“記住我說的話,小白。”這下我可算把皇帝的面容看清了。現(xiàn)今的皇帝大約二十多歲,黑發(fā)上扎著金色龍冠,相貌不似我想的那般,端正沉著,氣質(zhì)威嚴。只是他的行徑實在荒唐得很,像是才醉過的樣子,微紅的兩頰在亮堂堂的殿內(nèi)十分明顯。年輕的帝王掃視一眼,看到周陽亦在此列,拍手笑道:“給周侍郎安排位置的人是哪位?真是懂朕的心意啊。”底下的幾位大臣面色似是變了變,眼神里相互碰撞交流,我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獣獾財D眉弄眼?得到皇帝喜歡,不是每個臣子的夢想么?于是我從案下鉆到對面,偷聽墻角。“周陽容色過人,又能言善語,也難怪得到帝王寵愛。”“你說在龍床上,他也是這么一副神情么?”“以他的姿色,若為個女子,恐怕早就封了個貴妃之類吧。他每入宮一次,陛下都要留他一宿,說是商議要事到半夜,真比丞相都要忙碌許多。”第9章9、容色過人……榻上之臣…以色侍君?他們說的,是周陽么……他那樣孤傲自賞的人,才不會如此!我裝作無知地回到周陽那里,低聲對他道:“周陽哥哥,他們都夸你呢。”周陽依舊沒什么表情變化,了然于心,道:“你不必騙我。”我便無話可說了。短短的小插曲過后,皇帝的戲言自然無人再提起。他闊氣地舉杯,笑道:“眾愛卿,怎么不飲酒呢?”那些人順著他的意思,低眉順眼道:“周侍郎最后一個才到,按規(guī)矩,得罰三大杯才行。”這片刻,我就看穿了這群趨炎附勢的小人。他們故意推搡著,借著皇帝的醉意道:“周侍郎,快吃酒罷。”“我不飲酒。”周陽板起臉,一板一眼推辭,“自從亡妻過世后,我便不再飲酒。”“慎行,”皇帝親昵地喚他的字,金口玉言字字鏗鏘:“這樣的日子,你還遲到,必須得飲才是。慎行不勝酒力,就一杯吧。”周陽默然,只得沉默地接過酒盞,滿滿斟了一大杯,一口干盡。入肚不到一分鐘,周陽白皙的臉上飛滿粉紅,目光里也盛著琥珀酒液般,朦朧而迷離。可他還得勉強應(yīng)付這場如坐針氈的鴻門宴,我湊過去,他發(fā)間唇間似有酒香傳來,鉆進了衣襟里,讓人不覺酥酥癢癢的,想要離得更近一點。我小聲道:“周陽哥哥,周陽哥哥?”他不言不語,打了個小小的酒嗝,秀麗的眉眼緊緊擰起,小口小口地喘氣,想將那股酒意扇出去。“周陽!周陽!”我著急地捏緊了他的手腕,用力咬了一口,雖然并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他細瘦綿軟的手腕十分光滑,我心臟撲撲跳了兩下,告誡自己道,小白啊小白,你可不能胡思亂想!周陽勉力睜開眼睛,拉住我的手,凄凄叫道:“阿慧……阿慧……”我心中一陣惶惶的惱怒,如浮萍般漂泊在永無邊際的茫茫江水之上。他將我當阿慧!可我不是阿慧的替身!我……我是……我是誰呢?我凄涼地回想了醒來后發(fā)生的事,心想,我不如永遠睡死過去,也好這樣被氣死,令人分外憔悴傷魂。他心底只對阿慧情深似海,世間縱使百媚千紅,獨有一人乃他情之所鐘,其余所有人,也只都是匆匆過客,不能讓他心動半分。我不知味地悄然抽出手,蹲在他身邊。宴會無非是吃喝玩樂,一通烏煙瘴氣,等精致的吃食被吞下七七八八,皇帝的荒yin無度也一一暴露出來。他在宴上公然挑起身側(cè)侍衛(wèi)的下巴,笑著啄了一口,吧唧一聲:“小常,給朕香一個。”那些臣子也大都見怪不怪,興致勃勃地看著帝王將他一把摟在懷里,咬著他耳垂吹氣:“小常,害羞了?”小常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細腰雪膚,生得確實不錯,面上帶著燒紅,乖乖的躺在他龍椅上,被皇帝吮吻著喂下了一股酒液,忘情地小聲叫著:“小琰……”我這時方知,皇帝叫謝琰。謝琰哈哈大笑,竟不怪罪他逾越直呼圣名,挑開他的衣襟,一手持著酒樽,輕灑在他胸前:“小常陪朕飲酒罷。”他眉峰挑起,掃視一眼諸臣,道:“愛卿辛苦,今日就到此為止吧。”諸位臣子抹了一把汗,估計都在慶幸自己沒被皇帝選成男寵,忙不迭地離開了。周陽拂袖欲去,剛才還情濃的帝王瞬間清醒無比,語氣冷峻,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