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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仙鶴,清揚婉兮,說不出的出塵絕艷。也只有他周陽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稱一句,神仙也似的人物。我那一點點小心思,止不住泛濫,快步上前,抓住周陽的袖子,挑眉:“周公子,留步。”周陽瞬間變了臉色。我得意洋洋。誰知得意沒多久,下一刻尚來不及反應,只聽得破空“嘶”地一聲,他竟然扯斷了袖子,徒留我手中半副雪白的錦緞。我魂都斷了,直著眼睛道:“周公子,肯為我斷袖?”對方面上一陣青白色閃過,長眉緊皺,眼神里露出一種名為不悅的情緒。我yuhuo正旺,心癢難消,平生也從沒見到這樣喜歡瞪人的美人,伸手就勾起他的一縷長發,放于鼻下吮吸,口中道:“頭發也是美的。”這話半點不虛。瞧著一頭柔柔的烏發,不知道擦了什么特殊功效的皂角,保養得當,一根分叉也沒有,光華倩麗,一梳,順到底。這般想著,索性用手插進去梳了好幾遍。我怕驚著他,于是用一只胳膊緊緊勒住了他的腰,故意挑著靠近他后頸處一塊敏感的嫩rou,吹氣道:“周陽啊周陽,你就不坐下來喝口茶嗎?”周陽的表現,果然是個良家子,他耳朵不出意外地紅了,一雙清亮的眸子里泛著驚慌失措,扯著我的胳膊,冷眉擰蹙,低怒道:“放開!”“周公子,都是我的錯……”小邱在一旁哭哭啼啼,如喪家之犬:“主人,你就原諒周公子吧!”我打量了小邱一次。奇怪,小邱以前的皮相算得上清秀入眼,現在看來,竟然姿色甚為尋常。別說他,就是我見過的所有人,都比周陽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好歹我陳淵,選書童、家童從來都跳順眼的、好看的、伶俐的。怎么小邱以前好看,現在變丑了?“小邱,你滾一邊去。”我道,在耳邊悄聲道:“你若是不肯去陪我喝茶,信不信我立刻先讓這個小邱滾蛋?”我說到做到。周陽既然敢為小邱說話,必然心腸正直。掐著他這個弱點,我有恃無恐。他心腸這么好,肯定不希望小邱因為他摔破了飯碗。周陽憋紅了臉,手足無措。我扳著他的手,將他連推帶搡牽入了茶樓包廂。有四個大屏風擋著外來的視線,還有道厚重的門。這包廂位于茶樓一扇窗旁,掛著布簾,還貼心地放著零零散散幾只帶靠背的凳子。我捏著那半副斷掉的袖子,點了周陽的xue道,將他放到凳子上,用雪白的斷袖將那雙玉石一樣的手和椅背捆在一起,打了個死結。他睫毛輕顫,還有點點水汽,似乎是哭了,眼睛濕潤。我解開他的啞xue,道:“哭什么,剛才不都為我陳淵斷過袖子了嗎?”“乖,喊聲陳景明。”我按住他的后腦勺,貼著他的唇,高聲道。他破口罵,面有慍色,卻中氣不足,估計是出娘胎以來,第一次爆粗口:“王八蛋!下流胚子!”我咬住了他的唇:“呦,還挺烈。”“你長得真好看,周陽,我喜歡你。”我的手觸上周陽冰冰涼涼的臉頰。他動彈不得,僵硬著身子,一臉驚惶,“放開我!無恥!”“聽話,喊景明。實在不愿意喊,那邊喊聲陳淵。”我拍拍他的臉“陳淵!”他的齒間爆出一聲濃烈的叫喊。我心花怒放,鋪滿了斷袖之路。這一瞬間,我的世界都光明了。那是我第一次遇見周陽,周慎行。大概第一次和他見面時,我留給他的印象太差,以至于此后,我用過無數手法試圖讓他喜歡我,他都再也不為之所動,這讓我很受挫。可陳三百折不撓,總想著,日久天長,總有一天,鐵石心腸的人也能被我打動。第2章2、可我最后還是以一種很可笑的方式失去了他。可我竟在死前才知道,他根本從未正眼看過我。既然他從沒被我獲得,我又有談什么失去他的資格呢?我記得那似乎是一個下雪的冬日,大雪漫天,封住了京郊蒼陵山。我剛從山上道館下來,他便騎著神駿的白馬,帶著侍衛,遙遙站在我對面,雪地上印著數道深深的馬蹄痕跡。我擠出一絲笑,對他拱手道:“周陽,你終于肯找我了么?我……我等了你好久啊。”周陽未答我的話,從溫熱的懷中掏出一卷明黃帛書,緩緩讀給我聽:“詔曰:陳家三子淵,結黨營私,與……”他后面念了什么我沒聽清,我全副心神都在那把溫潤如玉的嗓音上。只知道,最后他說,“打入天牢之內,擇日問斬。”我蒼涼地望了一眼身后白雪皚皚的蒼陵山,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臉,正色跪在雪地里,自他冰涼的手中接過那道圣旨,借著這個機會,往他手中塞了一物,小聲道。“罪臣陳淵接旨,謝主隆恩。”陳淵,陳淵。我娘對我爹說過,這名字不吉利。哪有自己家孩子,起個“沉冤”的?我爹卻說:“淵,乃是臨淵之意,”他最后執意給我起這個名字。果然一語成讖,冤案永沉,不得昭雪。我母親作為圣上的meimei,金枝玉葉,下嫁父親,皇帝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在她活著的時候沒有收拾陳家。而她一死,周陽立刻就將砍頭臺架在了我的頭上。我悄悄地笑了一聲,貼著他耳朵道:“周陽,你真狠。”母親一死,他這春風得意狀元郎,自然,抓緊了一切時機報復于我。我望著他清秀神澈的雙目,心下就如這寒雪霜冰一般,涼得通透。下來的事情,舉國皆知。——陳家三公子犯了國法,打入天牢,其余的幾個兄弟流放的流放,罷官的罷官,我父母既然已死,自是樹倒猢猻散,嘩啦啦連坐了一群人,害得我親兄長亦連坐入獄。我早早寫完了供狀,將所有罪行都攬在自己身上,力保兄長周全。就在我落完筆的時候,周陽便站在了我的面前,隔著牢門看著我:“為什么?”我給他念了一遍供狀:“罪臣陳淵,字景明……”念完了,垂下眼睛對他道:“周陽,你知道的,我心慕你,心悅你,敬你,愛你,到這種地步,也記著你,想著你,不舍得你。”這大概是我一生最真摯的情話,絕無半分作假。可惜,他從不信,也不愿意信。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