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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竟然自天上飄來許多細小的雪花。他忽地十分想見到葉少思,一旦想起他的樣子,賀長風就沒法平靜下去。他起了身,轉過去對獄卒說:“我要出去。”那人白了他一眼:“想出去,先去碼一百斤冰。誰都不能避免。”賀長風哦了一聲,拿了鐵具,不多時后就回來了。他背后拉著一個專門放冰塊的木車,上面整整齊齊碼了許多冰塊。獄卒驚訝地說:“搶來的?”賀長風搖頭,將自己發紅的手指給他看:“自己弄的。我可以出去了么?”獄卒搖頭:“你得等一陣子,直到有信息傳來。”“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現在就想……”賀長風猛然地叫了起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他扯過對方的胸口,眼睛發紅,如惡鬼般煞氣沖沖。獄卒嚇壞了,舌頭打結,說:“最、最近這兩天,武林盟那邊攻勢很猛,已經連續奪走幾處重要據點,摩回大人率人前往…他下的命令,只能他來決定…怕、怕是、得三五日!”他說了幾個地點,賀長風聞之不禁手指顫抖,面上血色去了十之七八。那幾個地方都極其難以攻下,怎么短短幾天內被奪走?除非……除非有人極度熟知地形,知道哪處防守最弱。那日千白鶴的圖,說不定真的沒有作假。如果當真如此……有內jian從中作梗,一手出謀劃策,煽動他們親入武林盟,造成已經成功燒毀糧草的假象,假裝撤退,以此降低戒心。然后又挑撥離間,從內激化飛星教內各個矛盾,趁虛而入,里應外合,一舉奪取那幾個據點。這個猜測是對的話,那個人的手段倒是真的很高。賀長風驚愕地道:“不行!我必須先出去!你快讓我出去!”他心中如起了一團火,一方面是擔心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自小長大的地方被那些人奪取;一方面是害怕再晚半分,被教主發覺葉律之沒死,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他關心則亂,此時手下不禁用力,鐵鏈繃得咔咔作響,好多人都紛紛停下了手頭的事側目而看。倏然,那個獄卒對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隨即雙掌拍出,貼向他心口。賀長風一驚,本能地還手,豈料還未碰到他身子,那人軀體一軟,向后倒去,口中噴出一串鮮血,盡數染紅了他的衣物。糟糕!雪無聲地落著,眾目睽睽下,倒似賀長風故意發難。賀長風掐著他人中,努力按了幾下,著急地血液都一分分冷了下去:“你就這樣死了可不行。”這個獄卒……居然嫁禍他,必然是得到了那個細作的授意。究竟是誰安排的內jian?他現在百口莫辯,誰都看到他剛才大動肝火,面露不快。這人死的時候又是吐血而亡,一摸竟然是肋骨都斷了,就像是內傷所致的死亡。結合剛才那一掌,沒有一個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中計?賀長風惱恨地手背青筋跳起,那個內jian真是好手段,知道怎么樣才能激怒他,好大的本事!他不禁脊背發涼,抬起眼緩緩掃了周圍一圈,果然,在sao亂之中,終于驚動了其他刑堂的刑罰司。這是第幾次了?又要被降罪了么?這段時間,他去刑堂的次數比無情嶺多得多了。賀長風捏白了指節,說:“我并未殺他。”刑罰司的人沒理他,檢查了那獄卒的死狀,點頭道:“是內力所傷,而且是掌力。小心些,他手鐐很長,還能使出來武功,很危險。”賀長風氣得近乎笑出來:“你們覺得是我殺的么?”“對不住,賀那。”賀長風知道多說無用,卻來不及解釋那么多,只知道現在若被他們擒住,就相當于承認罪名,便反身躍去,躲開他們的長刀。他看到一旁奴隸手中所持的鐵具,一把搶過來,與那些人對峙起來。賀長風怒目圓睜,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你們不相信我么?”刑罰司的人避而不答,只管抓住他。賀長風卻又不能傷了他們,只能左避右避,然而人的內力畢竟有限。時間一長,在幾個人不歇息的聯合之下,漸漸露出頹勢。眼看就要被他們捉住了,冰谷上頭突然傳來一股烏黑的濃煙——是教內危急時傳訊所用的烽煙,只要教眾,見到這東西都必須前去支援。刑罰衛面色一變,立刻飛身而上,可他們還沒閃出冰谷,驚天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哄地一聲,冰谷整個塌了下來!賀長風就地一滾,頭頂上逼仄的天空迅速減少,石塊冰層大塊大塊地塌了下來。接下來,什么都看不見了。第36章殷紅他也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總感到會有人來這里將自己救出來。過了很久,他的頭上射下一道刺眼的光芒。長時間在黑暗中的雙眼甚至有點不適應地閉起,等片刻后才睜開。刺目的雪色中,阿木爾焦急地伸出手,在他上方叫道:“賀那!抓住我的手!”賀長風下意識抓緊了他,被鐵鐐鎖住的雙腿終于借著力氣順勢而起,吸了口氣,道:“多謝你,阿……”他說了一半,突然看到阿木爾臉上一絲微笑,頓時腦后遭到重擊,神智全無地倒了下去。再次醒來時,他發覺自己躺在馬車之內,憑著耳邊呼呼的風聲,賀長風判斷他大概還在西域內的某處冰原。束縛他的鐐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數條又韌又粗的繩子,怎么掙也掙不開。阿木爾看他掙扎數次都不得逃脫的樣子,笑了笑:“賀長風,這繩子專門制給你這種人,取了七層蠶絲,又加了金絲進去。你越用力,困得越緊。”賀長風的手腕被勒得甚至無法轉動。原來內jian居然就在無情嶺,光明正大地與武林盟串通一氣。阿木爾平時安守本分,經常擺弄他的藥物,又不在乎名利,竟瞞過所有眼線,堂而皇之地與武林盟交換情報。賀長風暗自反思,說不上來什么滋味。“為什么會是你?”“你認識的那個阿木爾,大概秋天的時候被我殺死了——喏,他喜歡鉆研藥物,不與人打交道,我頂替他的身份,剛好不怕因為性格原因露出缺陷。忘記介紹了,我是林修誠。”阿木爾的聲音清亮而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