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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猜到了怎么回事。葉云奇一怔,之后面色微白:“你是說,男子與男子還可以……律之真的受了委屈?”葉夫人小聲地用帕子擦拭眼眶,道:“當娘的最懂孩子。你且去問一下他?!?/br>葉云奇嘆了一聲:“唉……夫人莫急,我這就去問他?!?/br>他喊道:“律之!律之!”聲音急且促,葉少思聽了,走出大堂,循著聲音好一會才找到兩人,見母親紅著眼睛,不禁狐疑:“母親,怎么了?”葉云奇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他,撩開他右手袖子,葉少思啊地一聲,連忙還手,可為時已晚,誰都看見,他小臂中間,數個被咬傷后愈合的傷疤。他的父親勃然大怒,臉色鐵青,啪地一掌打在他臉上,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孽子!孽子!你…你……”葉少思被他打得偏了頭,臉上紅彤彤浮出五道指印,他蒼白地道:“爹!你怎么了!”夫人已哭了出來:“律之,你告訴我和你爹爹。你是不是和男子……這疤,到底是不是他留下的!”葉少思緊緊捂住右臂,身體一僵,臉色不自然地變了色。見他這般,葉夫人更是篤定了心中所想,滿眼發暈:“律之!”他仰起頭,臉上血色退成雪白,眸子里那點光芒瞬間化作一片冰冷的死氣,顫抖著道:“母親…”葉云奇威嚴的面孔近在眼前,陌生而可怖:“是誰!你將那些賊人殺了沒有!”葉少思不知是何種心情,渾身骨頭咯咯作響,牙齒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打了個冷戰,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殺死教內七人,令牌就在行囊之內……”葉云奇道:“那個將你囚禁的人呢?你可有殺了他!”因他之前說過,擄走他的人是個姑娘,葉云奇便認為,在教內強迫長子承歡的人,定將他囚禁了起來。葉云奇年輕時脾氣就火爆,多年來只因掌管城主之位,才和顏悅色些許?,F時竟隱隱有了年少時的那種戾氣,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極為可怕的陰云。賀長風…父親在說賀長風。那個人,渾身都濺著血,一點神采也沒有了…匕首扎得那樣深,他之前又受過傷,失血這么多……葉少思左胸處某個東西一跳,仿佛要從肋骨之間破rou鉆出,脹痛一點點侵襲著身軀。他臉色相當煞白,聲音虛弱,似是勾著魂魄般,一字一字:“他的心都被刺碎了。連他的心都挖了,怎么可能不死?”他說,斬月劍法不是那樣使的;他說,這把劍送你;他說,屈膝未嘗不可;他說,九死不悔;他說,“葉律之,你不是要我的心么,我給你!”,他說,將心都給了自己;他說……賀長風說過的話一段段在腦海中回放,到最后化作一句無聲的哭泣,一聲瀕死的嗚咽。葉少思手指成拳,指甲劃破掌心,深深刺入掌內,流出細小的血絲。原來指甲刺進手掌都這么痛……那刺進心臟呢?怕是要痛死了吧!自己的報復,是不是太過了?……賀長風除了那一次,再也沒傷害過他了吧?他怎么可如小人一般,十倍奉還?他只感到眼前天旋地轉,仿佛天都塌下來了,視野前潰不成軍地陣陣發黑。葉云奇聽他這般說,面色稍霽,欣慰道:“這才是葉家的子孫。堂堂男子,怎可屈居人下!這邪教魔頭,人人當而誅之?!?/br>魔頭?賀長風,是魔頭?葉少思渾渾噩噩,頭疼欲裂,心也跳得快要炸了,勉力道:“父親,我……我剛自西域回到汴陽,有點水土不服,先去睡一會?!?/br>他幾乎是逃之夭夭,踉蹌地回到了熟悉的臥房內。他倒在床榻前,身子都埋進被子里,頭朝下壓住枕頭,倉促地無聲呼吸,累得什么也不愿再去想,什么話都聽不見了。第29章汴陽驚變2葉少思大病了一場,病情來勢洶洶。郎中看了,只說是在西域住久了,乍然回到中原導致的水土不服,與他本人說法別無二致。他每日都在猛烈地咳,恨不得把心肝肺都一并吐出來,胸膛如風爐般呼呼鼓氣,仿佛能聽到每根肋骨隨著呼吸而移動的聲音。不過才短短幾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面色頹然,甚至說話時,聲帶像是帶了血嘶嘶作啞,十分令人擔心。葉瑜今年不過十四歲年紀,正是玩心最重的時候,聽說哥哥回來了,早就吵著要去找哥哥一并出游。可葉少思當下病得厲害,早已閉門不出,謝絕一些看望。葉瑜站在門外幾次,都被他沙啞著嗓音哄走。葉瑜咬著一口小白牙,玉雪可愛的臉上現出淡淡的不滿之情,對著庭內桂樹一陣亂踢,將它當成了葉少思:“兄長一點都不好,都不肯讓阿瑜見你了。哼!我都及笄一年多了,所有人都還說我是小丫頭,說我不懂事,非要去煩你。我只是想探望一下你,你都不肯!小氣!太小氣了!”她一身紫衣在樹下猶為鮮艷,葉少思隱隱從窗內看到一抹似火焰般跳動的紫色,耳中亂哄哄地聽到她在罵自己:“哥哥根本就是個壞人!”他疲憊地按了按眉心,閉著眼睛躺著,半分力氣也沒有。倏地,一縷悠悠花香飄到了枕旁,葉少思心下一跳,以為自己是在夢中,呢喃道:“桂花?”他苦澀地扯著嘴角,漸漸低下聲音:“是啦,現在是八月多,中原自然滿城桂花盛放?!?/br>他似沉醉在這股淡香里,不由想著:“我答應過要和他一起喝桂花酒;他說過的,八月十五時斬月劍法使起來最為好看……賀長風呢?”這個念頭甫一提起,他突然就從自己的迷夢中醒過來了——賀長風怎么可能在呢?他被自己親手……他癡癡地笑了一下,嘶啞地叫道:“阿瑜,阿瑜!”葉瑜一驚,如一只蝴蝶般飛了進來,欣喜地大眼睛一眨:“兄長!你終于肯見我了么!”葉少思有氣無力地盯著幃帳,道:“現在是何日了?”葉瑜奇道:“兄長,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今日便是中秋節,太陽都要落啦,你還去吃晚間的團圓宴么?”原來已經要月中了?真快。他身子抖了一下,衰敗的眼睛里寫上了幾分哀求,仰面對葉瑜道:“你去替我折一枝桂花吧?!?/br>葉瑜眼珠滴溜溜地轉,撇嘴:“庭內就有桂花樹,你自己去摘不就行啦?!?/br>葉少思道:“我不想要庭內的——我想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