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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身后,余光卻偷偷瞥向黑衣男子,用中原話道:“是!”第4章屈辱葉少思蜷縮在角落,眼淚依舊稀里嘩啦往下掉。黑服男子嫌棄地走到牢門之外,舉起火把查看他的情況,見他滿臉淚痕,不禁皺眉:“中原人果真天性懦弱,一個大男子,哭哭啼啼的,比我派女子還不如。起來,擦擦臉。”千白鶴搶先道:“師兄,你和這漢人說什么話?漢人最是詭計多端,指不定他在騙我們。”“你閉嘴。阿依敏罕。這漢人在牢里能干什么事?”他不滿地教訓千白鶴,“你想辦法問出他的來歷,別把人弄死了。”“是,師兄。”這幾句話是中原官話,葉少思聽得分明,他現在生殺大權都被掌握在該死的魔教手里,猶如泥淖之中的一只蚊蟻,無力抵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魔教果然是魔教,心狠手辣歹毒無比。聽他們兩人所言,似乎教眾都有兩個名字。捉他的那姑娘,中原名叫作“千白鶴”,剛才卻被黑衣人稱為什么“阿依敏罕”。他打了個寒顫,知道自己可能要受一遍魔教的刑罰。和武林盟有關的人多得去了,戶籍汴陽的武林盟中人亦數不勝數,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讓汴陽城主之子這么危險的身份暴露?葉少思暗暗下定決心,不管多么嚴苛的刑罰,打死不認!接下來的日子,是葉少思噩夢的開端。他先被換到了一處單獨的石牢中,其內陰暗潮濕,還不時從牢頂滲下水滴,便連活人的腳步聲都沒有。接著,他被蒙住了雙眼,一點東西也看不到,只能聽見滴水聲,一點一點,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人,沒有人說話,也沒有生靈,只有那永遠不斷歇的嘀嗒嘀嗒,每一聲都痛苦不已。時辰一點一滴地渡過,怕是有上萬聲了吧?葉少思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周遭俱是石壁,半個他物都沒有。他混亂地想著,已經來到這里多久了?自醒來后數了多少次滴水聲?突地,他聽到千白鶴的嬌笑:“我說,你交代不交代呢?”葉少思迷迷糊糊地靠在粗糙的石壁上,后背生疼,他自被縛住雙眼,耳力倒是好了不少。水珠啪地一聲落到他右肩上,千白鶴抬高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狼狽的葉少思,心里惱怒道,這家伙的嘴巴倒緊,尋常人關上半日就受不了了,他居然能扛過這么多時辰。緘默過后,千白鶴咯咯一笑,像是少女般嬌憨含蓄,聲如脆鈴:“中原人,你不想說嗎?”“那我可要走啦!”葉少思神智恍惚,還未回答,便發覺那腳步聲已經漸漸遠去。他嗡地一聲,回想起置身于無底的黑暗的感覺,驚恐的回憶揮之不去,一幕一幕逐漸在腦海中翻騰。他跌跌撞撞地戴著鐐銬,撲到牢門面前,牙齒微微顫抖,唇間一張一合,急促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走!不要走!放我出去!放我走!”千白鶴折回他面前,將手伸過去,用力攥住他額前鬢發,道:“小少爺,你想走可以,先告訴我,你要什么名字?”“……不…”葉少思絕望地抬起頭,若是雙眼未被遮住,必然盛滿破碎的光芒。千白鶴容貌雖然玲瓏可愛,但天性殘忍,又從小被嬌慣著長大,根本未曾將他人生死放在眼下,反而越看到別人痛苦,自己就越開懷。葉少思顫抖著身體,腳鐐相互碰撞之下發出清脆的叮鐺聲,無疑讓她更加興奮。她柔嫩的手摸上葉少思的臉,那只手異常滑膩,葉少思卻避之如同蛇蝎,覺得有一條蛇,正在沿著下巴,慢慢爬到他眼睛上。“哈哈哈哈哈。”千白鶴大笑,如同一支出水芙蓉,美麗的眼睛蕩漾著異常的光芒:“你真好玩啊——”她的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一字一句,插.進葉少思的左胸,疼得他無處可逃:“遮眼睛的黑布都濕.了,你哭了啊。還是熱的眼淚,你摸摸啊。”葉少思手腳僵硬,被她不耐煩地強行捉起手,往自己的眼部探去。果然,濕熱的淚水滲進了黑布。“咦?我沒打你,我沒罵你,你為甚么要哭呢?”她解開葉少思的蒙眼布,如同解開他的遮羞布一樣,讓他好看得清自己一雙擔憂的眸子:“你們中原人可真奇怪,我又沒用什么刑罰,哭什么啊,果然和賀長風說的一樣,中原人就是懦弱。”賀長風,想必就是那個黑衣男子。葉少思只覺得頭頂發寒,這姑娘是瘋子吧?他咬著牙,發紅的鼻尖抽動:“你……殺了我吧。”“我不殺你,殺了你賀長風會罵我。”千白鶴嘻嘻地對著他,天真無邪道:“要不是你礙事,我現在早就能領賞了。我要將功補過。”葉少思氣得發抖,大吼一句:“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對我!我寧愿被刑罰!”他快瘋了!沒有什么事比見不到任何光亮更絕望了!“咦?原來你們不喜歡這么好的待遇啊。”千白鶴淺笑盈盈,眨眨眼睛:“那我就真用刑罰啦?”雖然她的口吻真摯,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不是反問,而是肯定。千白鶴拍拍手,口做嗟狀長嘯一聲,過不多時,兩個大漢走來,將他又押往另一處石牢。“我阿依敏罕有的是辦法。飛星教有的是刑罰。”葉少思渾身無力地倒在新的牢房里。這處牢房倒是有個小小的窗,日光投過窗子,照亮了牢房。長期不能視物的雙目驟然見光,葉少思眼前灼熱的刺痛不斷加劇,連忙閉上眼,咬緊牙關,汗水自脖頸流向身后。半晌過后,葉少思終于看清眼前布置,頓時覺得身子天旋地轉,恨不得一頭撞死。牢房中擺著一張華麗奢靡的大床,紅紗覆蓋,旖旎瑰麗,床身雕滿異域花紋,顯然是特意打造。牢房頗大,甚至還設置了中原特有的屏風紗障,乍看根本不似關押犯人的地方。然而在角落,放滿鐵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怪玩意,部分是他見過的,更多的卻是聞所未聞。各類玉勢,不同粗細,應有盡有;甚至還有鞭子等物,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葉少思腦袋哄地一聲炸開,面色薄紅,唇瓣紅彤彤的,轉過身子不欲多看一眼。一轉身,他更加羞憤。對面墻上掛著一枚極大的銅鏡,鏡中完完整整映出他現在的模樣:仍然戴著從汴陽帶來的那頂金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