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微過得好點。他賣掉了簡風給他的表,也花光了最后一點的積蓄,讓簡風睡在了一個更體面的地方。但在那之后他再沒來過,今晚是第一次。簡灼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石碑上只有兩個簡簡單單的字樣。他俯身用手拔掉那些蔓生出來的雜草,手心被一些不知名的銳利小葉割傷。他覺得自己挺傻-逼的,在墓前竟然也會真正地說話說出聲來,好像這樣就能填補這些年簡風與他空間上空蕩的鴻溝。他說簡風好久不見,你以前不回來看我,所以我這一年沒來你也沒有資格怪我。又說我朋友又因為這個毀掉啦,現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當時是不是也很絕望啊。簡灼頓了頓,又說:“他們都在后面罵你,罵的很難聽。媽和大姨她們,明明什么也不明白。”“我不懂,為什么這些事情還是這么多……”簡灼茫然地盯著石碑,“你以前做的事情真的對這個社會有一點點的幫助嗎,你的付出,又真的值得嗎?”簡灼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機,放了首歌,在他前段日子那張mixtape的最后,一首oldschool。“我給你寫歌了,叫HERO,挺牛吧。”簡灼說,突然想起成人禮他見簡風的最后一面,簡風對他說,往前走,永遠不要回頭。簡灼突然有點繃不住了,明明他在聽見簡風死訊的時候都一點眼淚都擠不出來。像是脫力般,簡灼一下跪倒在墓碑前,頭抵在青石板上,甚至隱隱約約嗑出血印來。他眼睛瞪得很大,但最終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涌出來,一顆一顆地,狠狠砸在石面上。簡灼的喉里發出一些無意義地嗚咽,他說,爸,我給你寫了歌。又說,爸,不管別人怎么說,你永遠是我的英雄。第二十六章我在電話打不通。周恕琛皺起眉頭,又再撥了一次,卻還是響起那工作女音。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做起事情來都始終強制自己不要分心,而且也沒習慣這樣時時刻刻有人惦念的戀愛關系,于是當十點過他把報告整理完后才打開手機,他只覺得自己一顆心真快要化掉了。這兩天小孩絮絮叨叨地給他發了很多消息,撥了很多通電話,甚至把一日三餐吃的什么也悉數貼給他,像是欠皮討罵,還會說吃了多少顆糖喝了幾瓶可樂。周恕琛意識到自己現在可能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地戀愛腦,在過去長久的克制后井噴似的爆發出來,甚至讓人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必須要見到簡灼。下意識里,周恕琛撥了撥自己指節下圈著的那一枚銀環,纖細的銀環緊緊箍住他的手指,顯得有點蠻橫。他抿了抿唇,然后眼睛也不眨地就把兩天后的機票改了簽。畢竟該談的合作也在這兩天里談完了,后面的學術展示也跟陳旭關系比較大。抵達成都的時候已經迫近黎明,天開始微微泛金,周恕琛打車先回了自己家,想要把行李放了再去找簡灼,其實也是怕打擾到小孩睡覺,可在他剛剛旋開自己家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門口倒著的那一雙臟兮兮的AJ小閃電,黏著淅瀝瀝的泥濘。客廳還是那副了無生氣的樣子,踏進臥室周恕琛卻也只看見一張空蕩蕩的床,除了木地板上攤著的那幾個白色小紙團。“簡灼。”他輕聲叫了一下,卻還是沒有任何回應。手邊的衣柜門虛虛掩著,周恕琛在恍惚間好像聽見一聲撞擊響,他皺著眉伸手拉開那門,竟瞧見簡灼窩在了他衣柜里。簡灼蜷縮地伏在層層疊疊的衣物上面,將頭也埋進去,身子弓成小蝦模樣,只隨意籠了件周恕琛夏天穿的短袖,兩條腿也是裸的。突然的光亮染亮了簡灼的眼眉,讓他輕輕皺起了臉,又伸手拉過周恕琛的一件襯衫將自己的臉遮住,翻了個身。周恕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又怕小孩著涼,他再叫了簡灼一聲,捏了捏他柔軟的耳朵。突如其來的接觸讓簡灼徹底被嚇到,整個人在睜眼瞧見周恕琛的瞬間驚得一哆嗦,他用手揉了下眼睛,又下意識地向后躲了躲。簡灼的灰藍色平角褲褲邊還是濕的,上面凝著一些干掉的白色精斑。不知為何,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簡灼從衣柜里出來,赤裸的足踩過擠下來的周恕琛唯一的一條黑色西褲,裸露在空氣里的每一處關節都是粉的,色差大到顯出一絲微妙的情欲。“……你怎么回來了。”簡灼說起話竟然有點哆哆嗦嗦的,眼角像是被炎癥染過那樣紅。周恕琛沒有說話,他覺得簡灼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簡灼昏頭轉向地去床頭柜里找自己的褲子,想要遮擋些什么似的更加迫切地開口:“……我不知道你會這么早回來。”周恕琛拉住了他,將他拽進了自己懷里,“為什么睡在衣柜里?”簡灼攥住周恕琛背后的衣料,將頭埋進他的肩窩,感受到這才是真真切切的,周恕琛的味道。這份香根草氣味沒有被衣柜的木頭朽味熏壞,心底忽然泛出一陣襲人的酸軟,簡灼的喉結上上下下,仿佛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把話咽下了。他伸手摟緊了周恕琛的脖子,有點破罐破摔地開口:“衣柜里才有你的味道。”周恕琛揚了揚眉,伸手撥了撥簡灼額前垂著的劉海。周恕琛不知道的是,幾個小時前的簡灼心里懷著的情緒比難過還要悶堵,從公墓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兩點,打開房門面對的卻還是一個空蕩蕩的房子。哪怕周恕琛把房子買的這樣小。他洗完澡拿衣服時候下意識地躲進了這漆黑一片的衣柜里,像是一種動物的本能。衣柜框出來的區域被縮小成一個箱子大小,而這個箱子里盈滿了周恕琛身上愛用的那股香根草氣味,混著一點點皂味和朽木的潮,這意外地讓簡灼安心無比。身邊充盈的都是周恕琛的氣味,就好像他徹徹底底被周恕琛抱在懷里,就像他們認識最初,周恕琛抱著他去醫院那樣。被許許多多的混亂情緒堵得幾乎呼吸困難,而對于此時此刻的簡灼,那些混亂糅到最后好像只能融成一種詭秘的欲情。簡灼茫然地倒進層層疊疊的衣料里,渾身變得潮熱又酸軟,他難受地一邊哭一邊自慰,弄了三四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這樣怪異的舉動,那個瞬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悲拗和此刻衍生出的羞恥又壓上他,簡灼哭得更厲害了,他不明白今天晚上自己為什么這么想哭,又是不是被周恕琛完完全全地寵出矯情了。明明原來他不這樣的。“哥,哥……哥。”簡灼只一遍遍地叫周恕琛,好像現在他只有周恕琛了。周恕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