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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上,嵌在他身前微微揚起下頜赤裸地盯著簡灼微張的唇。簡灼背后抵著的是柔軟的隔音棉,從窗縫里隙出的一捆夕陽將眼前周恕琛的一半側臉染的明亮,另一半臉湮在黑暗里,琥珀色的眼珠像澈透的玻璃。為了制住他,周恕琛扼住了簡灼的脖頸,頸動脈就在他的掌心里一下下地搏動。他微微偏過頭在簡灼面前伸出了手,固執地將他的唇環又一次拆下,動作并不溫柔,釘針鉤住一塊**,那孔洞剛剛被于癮一陣亂戳時就有些將內里天氣轉熱生出的紅腫加重的趨勢,如今被拉扯甚至沁出小血珠來。簡灼沒有再作出任何帶有反抗標志的行為,也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軟噠噠地任著周恕琛動作。他溫順舔了舔下唇**的血銹,伸手去攬住周恕琛的臉側,將額頭抵上他的額頭,輕輕開口說“:哥,你干嘛。”周恕琛一怔,沒說話,望見簡灼嘴角零星的血跡,握著銀環的手微微僵直。“我剛剛幫忙拍MV,演個學生,不能戴唇環。”簡灼低低地說,給出一個耐心又柔軟的解釋,這下到像是周恕琛變成了任性的小孩子了。周恕琛皺著眉垂了垂眼,睫毛搔在簡灼的皮膚上,癢癢的。“簡灼。”周恕琛胸口微微起伏,“你為什么不生我的氣。”簡灼沒反應過來,周恕琛有點難過地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沾染了一些血銹味,“痛嗎。”“沒那么嬌氣。”簡灼笑彎眼,犬齒抵在下唇:“你怎么還吃醋啊,小氣鬼。”周恕琛輕輕將頭埋進簡灼肩側,聞著簡灼身上淡淡的融著日本柚子的皂味,又聽見簡灼甕聲甕氣地開口:“哥,你不明白我的立場。到現在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至少我從不會對身邊的兄弟有任何其余的想法。”“……我明白。”周恕琛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十分痛苦,喉嚨沙沙的:“我都明白。你應該有你正常循舊的社交。”周恕琛抬起臉,緩緩地用手指撫了撫簡灼的下唇:“但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我都會像現在這樣。那以后呢,以后我又會做出什么事情呢。”他紅著眼睛,在自己的堅持上顯得無比矛盾,“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嗎?”簡灼迷茫地看著周恕琛,抿了抿唇。“我想把你關起來、鎖起來。再沒有什么別人,以后你就只能看著我。哪怕我清楚地知道他們就只是你的朋友。”他還是固執地望著簡灼,愈發沉重:“破滅嗎?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溫柔的哥哥。”柔軟的額發垂在周恕琛的眼瞼上,落出一灘細碎的影。他聲音又干又澀,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那只是一個虛假的形象,但你喜歡的是那樣的我。”“……可你沒有做那些事情。”簡灼一點也沒有露出什么惶恐的神色,“因為你不會。你過往里那些對我的好,給予的溫柔,都全是源于你的虛偽形象嗎。”“這世界上大概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喜歡我了。”簡灼在周恕琛的眉心烙過一個沁著血的吻,“我喜歡的一直都不是什么‘溫柔形象’,是溫柔的你。”周恕琛沒有說話,嘴唇沒有什么血色。在他少年時期孑然一身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于別人,反而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厭惡的人就是自己。他一次次地頂著清晰透徹的頭腦卻絲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就像是血脈里鐫刻的動物本能。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低等動物。杜鵑走后的十七歲,他在一個雨夜抱回了小區后面的一只被遺棄的小薩摩耶,左后肢是跛的,似乎是被電動車碾過,他沒什么文藝天賦,在路上決定叫它“陣雨”。打完針獸醫告訴他那是才兩個月的殘疾狗,可能永遠也跑不起來,如果可以的話盡量要帶著它做康復訓練。陣雨很愛叫,但他不會覺得討厭,這樣空蕩的家里就會有聲音,比電視聲音還有煙火味些。那段時間他開始對某一件特定的事情產生熱忱,他輾轉找了幾個專業的物理治療師討問訓練的具體流程,午休和下了晚自習他就會回家,帶著陣雨去后面的公園訓練。陣雨很粘他,早上定點會把他舔醒,盡管很愛鬧,但在他寫作業的時候也會溫順地伏在他的腳邊,一聲不吭。一次次痛苦的康復訓練,每一點進步都印在周恕琛眼里,他覺得陣雨比他勇敢多了,意識到應該先學會“接受”再盡力“克服”。周恕琛學東西很快,加上那段時間他開始努力學習,成績就像攀升的竹節似的往上躍,人似乎也變得積極了些,偶爾還會參與學校班級的活動了。等到陣雨長到五個多月,那些訓練似乎有了成效,它適應了助行小滑板,在一個陽光的午后聽見周恕琛開門的時候,第一次自己跑了起來,一跛一跛地從二樓飛著躍下來,摔了一跤,然后撞到周恕琛的腿邊。那大概是周恕琛記憶里不多的開心事,他抱起陣雨的那一刻,真誠地期望他們就能像現在這樣互相鼓勵地走完后面的路。進入了高三的暑假,他要被學校推去搞封閉式數學聯賽訓練,要住校。去的前一周他母親回來了,似乎才跟上一個男人吵架,周恕琛覺得她大抵陷得很深,一舉一動都透著一些神經質,還經常突然情緒化,會突然在他面前摔盤子指責他沒有把她這個媽放在眼里過,然后就開始痛哭。早晨他給那個男人開了門,心想的幸好明天就正式入住了,不然得看到多少惡心事。他回學校辦手續,準備晚上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把陣雨抱去寄養,陣雨大概會很想他,因為他今早上走的時候陣雨就一直纏著他叫。傍晚他回來的時候卻沒在自己關上的房間找到陣雨,甚至一點聲音也沒有,他皺起眉沖下一樓問坐在客廳的男人,有沒有看見一只白色的狗。那男人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說你不知道你媽討厭狗嗎?我聽著那狗一直叫,實在太吵,我想讓她睡個好覺,然后我出去叫保安,講說是大型流浪狗傷人,保安就把它帶走了。小區里住著的精貴的人不少,保安自然夾著尾巴注意的很,這點周恕琛再明白不過,他飛快跑去保安室,卻才知道保安竟然將陣雨用鋼棍打死了。那是它學會奔跑的第二天。周恕琛從沒這樣痛苦過,通紅著眼回家拽起男人的領子揍他,一下又一下地揮拳,恨不得直接把他殺了,卻還是只用著拳頭。男人伸手搡周恕琛,然后順手拿過立在一邊的高爾夫球棍一下打在周恕琛的頭上,那痛被周恕琛的情緒沖得太鈍,直到溫熱的液體把視線染模糊的時候才讓他真正意識到。然后他母親聽見動靜從臥房里跑出來,罵周恕琛是管不好的瘋子,讓周恕琛放手,不然就會報警。在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