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氣的被褥上,不知道為什么現在自己的大腦除了發呆以外就只能用來想他了。這抓心撓肺的程度讓簡灼太不習慣,甚至延伸出一小些的痛苦來,他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開始發燙,伸手捂住了臉,低聲罵了句臟話。他抿著唇,盯著聊天界面上周恕琛的備注,沒有再多想,十分認真地將它改掉了。鬧鐘響起的聲音像是憑空敲下一片驚雷,嚇得簡灼一激靈,迅速地關掉后他這才意識到已經七點整了。抓了抓頭發,簡灼從臟衣物滿地的地板上踩出去,跑到鏡子前洗漱拿起牙刷的一瞬間卻又開始不自主地發愣。到底要做什么來著?簡灼下意識咽下一口辣辣的牙膏沫,模糊地回憶起來。對了,洗漱完好好收拾一下,然后坐113號公車趕去東郊記憶的ODDITYHOUSE。不知道穿什么,于是簡灼只好又去翻他那傳家寶般的OFF-WHITE衛衣,還無念無想地一邊開著立體音響放著Kanyefeat的那首MixedPersonalities,一邊刷曾經純白的那雙yeezy,這導致他出門的時候已經快要九點了。手機里那端的DI不斷地質問他是不是又沒設鬧鐘,他都沒好意思說自己壓根一夜沒睡。一夜沒睡,可簡灼好像現在都還處在夢中。簡灼作為DI臨時邀來的演出嘉賓,倒是沒有給他丟臉,中場時等到DJcue,他跳脫地跑上臺去,胸前的三把鑰匙隨著他的動作上上下下,閃著銀光。簡灼回頭,看見背后的屏幕換成了2FLAMING的logo,一時間竟覺得有點恍惚。作為串場,他上去唱了一首自己mixtape里的Antibody,然后又跟結束中場休息的DI合唱了一首DI的出圈情歌之后就在歡呼中給觀眾道別了。那之中有觀眾吼“荒火下次見啊”,他一怔,笑起來說“會的”。簡灼準備慣例蹭車去趟和DI家順路的老馮工作室,于是在后臺等了一會。他聽見舞臺那邊躁得很,偷偷一探頭才知道是DI跳了水。不知道是不是唱的熱了,DI把上衣都脫了,此時就赤身裸體地被觀眾撐起來,顯然又因為小胖子實在不輕,前面的觀眾有塌方的趨勢,瞧起來有點狼狽好笑,卻又挺令人羨慕的。“周老師,有人找。”李護士躊躇了半天,才下定決心去叫醒靠在椅背上睡著的周恕琛。周恕琛睡眠很淺,其實在李蘭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意識了,他迷茫地望了望掛鐘,八點過了。自從放棄了頜面外科,就決定了像他這樣的正畸醫生的日子其實還是挺好過的,哪怕在醫院也就只是坐坐門診,五點就能收拾收拾回家了,而誰能想到分明他這幾天都沒睡好覺,結果靠在凳子上還奇跡般地睡了三個小時。李蘭又指了指,說在門口。他撐了撐頭,低聲說了句抱歉,將白大褂脫下掛在柜子上就走了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在大廳佇著的人就簌簌地朝周恕琛跑來,一下子抱住了他。那男生染著淺亞麻的發,穿著長款的暗紋大衣,淺口皮鞋是踩著穿的,里面襯著卡其色的絨毛。“Sean!”那人開心地對著周恕琛喊著。周恕琛有點吃驚,拍了拍他的背讓他下來,“你怎么會來?”陳澤葳朝他掰了掰手指:“我不念書了!我哥讓我愛干嘛干嘛,反正也讀不好那就不讀了。”“他真這么說?”周恕琛覺得哪里不對勁,分明陳旭前段時間還在擔心陳澤葳會因為形象在大學那種圈子里受委屈。“順便回來追你!”陳澤葳又說。周恕琛覺得好笑:“還不信?我沒跟你開玩笑。”往昔遭拒的情景歷歷在目,陳澤葳真的想不明白了,分明他已經是最近水樓臺了,怎么還是得不到月。“噢……”陳澤葳露出一個夸張的為難表情,“我哥呢?人呢?”“京都,上周就去了,開會。”周恕琛說。“怎么不帶我嘛怎么不帶我!我好想去買東西!”“買張機票就去了。”周恕琛初出茅廬時就對付不了陳澤葳,沒想到長大了居然變得更變本加厲。“誒,那不一樣好嗎。”陳澤葳抱住周恕琛的手臂,“區別在于是不是自帶了提款機。”陳澤葳這才想起來目的:“你今晚沒事吧?”看見周恕琛的搖頭,又說:“所以我回來的好及時,退學手續都沒做完就提前飛回來請明天的壽星吃飯!”誰都不知道其實他分明是早就被開除了,錢離花光只剩一步,好不容易找到個借口就直接跑回來了。半晌卻沒得到周恕琛的答復,陳澤葳抬頭才瞧見周恕琛正直直地望著前面,他順著看過去,是一個白白瘦瘦的穿唐裝上衣配工裝背帶褲的aj小男生,抱著一個大紙盒。“簡灼。”陳澤葳聽見周恕琛說。簡灼聞聲從紙盒后探出一個腦袋,表情頓時變得不太自然。他把紙盒放在了身后,走進了些扯出一個笑,有點倉促地解釋道:“我路過。還以為你下班了。”陳澤葳的雷達滴滴地響,他皺著鼻子松開周恕琛的手臂,十分沒有禮貌地繞著簡灼走了兩圈,灼熱的視線快要將簡灼燒穿。簡灼不解地抬頭瞧他,還以為那是敵意警報,卻意外地收到了陳澤葳的一陣持續蹂躪。“小帥哥,加個臉書吧!”陳澤葳捧起簡灼的手認真地說,旋即又轉頭問周恕琛:“你們認識?”“患者。”周恕琛不想陳澤葳多去打攪簡灼,于是說。可這讓簡灼聽到耳朵里又成了另外一個立場的解釋。“簡灼,小簡!”陳澤葳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吃飯了嗎?我和他正要去吃飯,你沒吃就一起來吧。”簡灼向后退了半步,說還有事。他表情有點難看,又把那個大紙箱抱起來,轉身走的時候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連帶著左胸上那片新增的傷痕一起燒起來。雖然倒不至于誤會什么,但他的確是才意識到,這么一腳旋渦一腳沼澤的人其實只有他自己,像傻逼一樣,簡灼想。總算是送走了陳旭棘手的弟弟,周恕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了。他想起還有一個成本報表沒做,頓時又覺得頭疼,十年前在網吧睡覺的他一定不能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會過上這樣的社畜生活。電梯打開時那樓道聲控燈卻徹底壞掉沒能及時亮起來,讓周恕琛著實被那滅火箱上點出的藍光給引去了視線。周恕琛差點覺得自己眼花,湊近了些才看見簡灼抱著一個半人高的紙箱,塞著閃著藍光的耳機,坐在滅火箱上迷迷糊糊睡著了。他走進了些,想要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