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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戀愛感”,如果戀愛是起源自怦然心動的話。他信“著迷”在戀愛中的分量,也信“陪伴”在感情中的必要。身邊的人正催促著他給出答案,倏地,他想起了劉志在佛像前為妻女祈福的樣子,然后說,如果他是女孩應該會想和劉志在一起。“大哥?為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已經喝醉了?”齊弈柯指著簡灼已經緋紅的臉頰說,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才意識到:“其實你說的對,大嫂真的命好。”一邊的玩的熟的網紅美女表示認同:“我也覺得。大哥那種,穩重又溫柔,你看他在外面什么樣子和他怎么對大嫂的就知道了。怎么說呢……大概就是,這樣的人會拼勁全力不讓喜歡的人掉眼淚,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最珍重的是你。”那幾個熟悉的詞語燒得他耳朵疼,簡灼恍惚地聽著,嚼碎了芝華士里的一整塊冰。他聽見手機響,拿出來看見屏幕上跳出來的“周恕琛”三個字的瞬間,心跳一下漏了。齊弈柯只聽見持續傳來的噠噠噠地打字聲,轉過頭去只見簡灼動作頗大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向后栽去,還軟噠噠地拖了一聲“NO”。簡灼顯然有點著急,一下就蹭起來,對齊弈柯說他得回去。齊弈柯疑惑了:“東西沒拿?”簡灼搖頭晃腦地,最后才點出一個頭表示默認,然后飛快地就從酒吧里跑了出去。而真正的原因卻是簡灼收到周恕琛剛剛給他發的消息,說為什么沒有看見他出來。他這才知道原來周恕琛是為了補償有事沒法按時進場看比賽,所以才趕在下班的第一時間來接他,并且已經在地下會館門口等了兩個小時了。而他,卻跟齊弈柯大剌剌地走了。還是去花天酒地。其實簡灼明明可以給周恕琛說,讓他直接回去,或者在通過聊天的方式告訴他自己的成就,但簡灼并沒有這么做。酒精在血液里蒸騰,讓簡灼覺得身體意外地變得更輕盈,他往回跑著,許多燈影被他甩在身后。簡灼感覺在他和周恕琛這不很長的相處時間里,錯隔的時節總是在發揮著效應,讓他們總在奔跑。第一次簡灼十一歲,在周恕琛的校園迷了路,被周恕琛跑著在圖書館后的花園找到,穿著學院的籃球服。第二次簡灼十七歲,在周恕琛的校園里演出,跑著和周恕琛在銀杏下擦肩,踩上遲到的界限跑向舞臺。第三次是簡灼的十九歲,這一次又為了什么?這次簡灼只是想見見周恕琛,想抱抱他,想親口告訴他:“我贏了,你眼光真好”。第十五章鑰匙徹底的小孩口味讓簡灼始終對甜食保持熱忱,也能讓他鐘情于某特定品牌的碳酸飲料,但對于酒,卻只是能嘗的出其中的“酸苦辣”。甜呢?一點沒有。所以他常常不能明白大人為什么愛喝這樣的東西,生活已經很苦了,卻還要自找苦吃。于是這缺乏鍛煉的酒量就讓他醉酒后世界只剩下色散后的紅黃藍偏差,和大大小小的斑斕萬花筒,詭麗得很。酒氣和煙味同樣難掩,所以在簡灼撞進自己懷里的瞬間,周恕琛就知道他一定是喝了酒。“簡灼。”周恕琛叫了一聲,卻好像全然沒有作用,那小孩仍然毫無反應,只是將頭抵在他的肩窩,一言不發。周恕琛有點無措,半晌才將手貼上簡灼的后勺。他盯著簡灼尖尖的耳朵,竟覺得很像好友Bjarn曾經養過的那一只沙漠狐貍。“……你好,小周神父。”一驚一乍地,簡灼突然黏糊糊地開口,尾音拖得極長。然后又伸手對周恕琛敬了個十分正式的軍禮:“我來告解,我來懺悔。”周恕琛覺得好笑,“犯了什么罪?”簡灼迷迷瞪瞪地抬頭,先是飄忽忽地盯了周恕琛一會兒,接著又提高了分貝大吼:“對!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不該不看手機,跟齊弈柯跑去喝酒。”簡灼迷糊地說,肢體動作也變得很夸張:“讓你在這里等了那么、那么那么久,好冷吧……”話音未落,就瞧見簡灼把自己的黑色工裝外套脫下,墊腳就往周恕琛身上套。周恕琛正想開口說話,簡灼卻又一下用手堵住了周恕琛:“你知道……你知道今、今天的結果嗎。”周恕琛笑著眨了眨眼,又順從地點了點頭。“你怎么不恭喜我。”簡灼湊近了些,朝他呲牙。周恕琛無奈,心想不是你不讓我說話嗎。他伸手搭上簡灼的手腕,將那灼熱的掌心從自己的唇邊移開,又把那多事的外套掛回了簡灼的肩膀,將簡灼裹成了個繭:“沒什么好恭喜的,本來這結果誰都知道。”簡灼一愣,跟著周恕琛往車那邊走:“說的跟踢假球似的……”他倒也不是菟絲子般的非要纏著人討好話的類型,可偏偏覺得周恕琛應該給他好話。因為從一開始周恕琛就是這么做的,不是嗎?和周恕琛離了半步的距離,簡灼就這樣走在他身后,在微微搖晃的世界里盯著他的穿著考究的背影,一時間又想起他穿著白大褂的模樣,想起他給人做治療的樣子,嚴謹到在簡灼微渺的世界里顯出一絲神圣來。他又聽見周恕琛問他,是不是要回家,這次總沒有忘帶鑰匙吧。頭腦像是徹底被酒精阻住,簡灼停在周恕琛的背后,有點固執地低聲開口:“……其實這種成績本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非要說也肯定不比你當時高考、申學校、和后面大大小小的考試難,所以你覺得、大家覺得沒什么也當然無可厚非,但對于我的意義不一樣,這是我第一次站上去、第一次徹底拋開所有顧慮去看待我的選擇。”簡灼突然覺得路燈拋下的昏黃的光有些刺眼,于是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想了想,又笑起來:“我知道啊,我很清楚的。我就一社會邊緣人,被主潮淘汰的邊緣人!……我就站在這里,回頭已經看不清路了,可前面的岸也離我太遠,兩邊我都夠不著。走到現在,我沒能活成別人希望的樣子……所以我好羨慕你,羨慕你的一切,羨慕你能做好很多我做不好的事情,這就是為什么我特別喜歡粘你的原因。只要看著你,就能夠有環境讓我幻想‘如果我一直沿著本來的路走,又會有怎么樣的生活,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在自我懷疑里過活了’。”周恕琛清楚地知道,是自尊心支撐起簡灼的全部身軀。甚至當簡灼無法再三推掉他那塊表示祝福的AP表,于是就開始往他銀行卡里轉錢,一筆一筆的,誓要將情意清算清楚的模樣。但此情此景下周恕琛卻又實在是和醉鬼解釋不清邏輯。原本他那樣講,只是覺得簡灼的優勝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