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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荒火曼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是這里渾濁的空氣還是迷亂的燈光,簡灼有點暈頭轉向,心里卻十分的激動,拿著酒杯的手竟然都開始微微顫抖。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這么多圈內前輩待在一塊。他環顧這些周遭角色,很多都在他的前進道路上起了或多或少的照明作用。

他告訴自己得要放得開些,不要再對這文化背面衍生出來的行徑有太多的排斥感。他咽下一口酒,主動上前搭話。

可所謂社交聚會,娛樂性質自然頗重。哪里有這樣的木頭在這樣的聲色場里說起專業相關,更何況利益相關,當你還是個無名小卒,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對你慷慨相授的。

聽了很久聊鞋子聊車聊女人,簡灼實在是插不進話,只能笑著簡單擠出幾個音節以作附和,覺得自己又成了個異類,在哪里的處境都是那么令人尷尬。

一個話題還沒有結束,鄭恒也站進來,問他們剛剛在聊什么。那些人的情緒溫度變化得十分快,像是踩上了熔巖,開始提起鄭恒手上的金色腕表。

鄭恒又把玩笑開回去,卻看見簡灼舉著杯子的手臂。他像是有點醉了,舉起簡灼手臂的幅度都比平常情況更大:“品味不壞,這塊AP很漂亮。”

簡灼瞬間紅了臉,他竟然又忘了把表還回去。天知道他有多恬不知恥,成天帶著別人的表招搖過市。

“朋友送的。”簡灼覺得鄭恒應該也不會相信他有能力買得起這種東西。

“齊弈柯?”鄭恒說,“也是,齊少的確闊氣。”

“你知道我和齊弈柯認識?”簡灼并沒有解釋,而是問道。

“誰不知道?而且不熟的人也都會以為你就是OSOM的吧。”鄭恒大概是覺得這個問題好笑:“齊弈柯那么想你進,你別去,他也別做了。你告訴他,你要來LUXE。”

“你想挖人?”簡灼當然明白自己幾斤幾兩,才恍然大悟齊弈柯這鴻門宴的背后意義,“齊弈柯不會來的。”

“我知道。”鄭恒坐起來,“他是聰明人,沒必要傻乎乎地走彎路做白手起家這檔子事,他值得有更高更大的平臺。如果你來LUXE,他一定會來。”

簡灼沒有看他,“鄭哥說笑了,我當然沒資格進LUXE。”

鄭恒瞇著眼睛盯了簡灼片刻,氣氛陷入了僵持,見簡灼并沒有半分松動的模樣,他別開眼,旋即又叫服務生再拿幾瓶酒進包廂:“不說這個了,今天本來就是過來玩的。”

周圍的一個青年男人湊上給鄭恒點了支煙,一大股難聞的氣味就彌散進封閉的空間中,比煙更苦,灰白的煙霧就在密閉的空間里飄起來。

簡灼被嗆到,一下站起來。

鄭恒一行人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簡灼的舉動,“沒玩兒過?齊弈柯沒教你?”

“我們不會做這些。”簡灼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知道別人一定會把他當**,會覺得這人究竟是哪兒派來的正義使者,總是在聚會里做掃興事。

可底線從來都在,他們清楚也明白,總歸也不會為了面子做一些后悔事。

鄭恒大笑,像逮到什么稀有玩具,一下把簡灼拽回來,打了個手勢讓那人重新點了支煙,遞到簡灼面前,“試試?”

簡灼皺著眉揮開鄭恒持煙的手,跳著站開了,卷著藥物的煙一下落在地上,杵進地毯里,彌出一些焦味。

鄭衡喝得有些多了,被簡灼忤逆的舉動激得十分冒火,臉色有些變了。旁邊的人卻更先發作,直接沖上去拽住簡灼的衣領,“給臉不要臉?你他媽也不看自己幾流貨色,舔著齊弈柯上位也該學聰明點會看眼色。你看沒了齊弈柯還會不會有人看你一眼?”

這好像就是簡灼的逆鱗,或許源于自卑、或許起于不甘。酒精在他身體里蒸騰,將他熏得十分憤怒,整個人也都被沖得暈頭轉向,一口氣也沒有往肚子里咽,使勁搡開那人,一把將那人推到沙發上。

那人的情緒本來就被藥物渲得洶涌,此時就被徹底點燃,撐起就直起身子狠拽簡灼手臂。簡灼皺著眉把重心不斷后移,試圖逃過那人的動作,卻又看見那人另一只手奪過桌上的空啤酒瓶,發著狠砸在茶幾上,玻璃碎片如彗星般飛濺,迸出尖銳的刺響。

體重太輕,簡灼根本拗不過他,眼看著直直被那人拉近。酒瓶碎裂那端裹著細小的銳片向他臉上砸來,哪怕簡灼反應再快成功躲開,卻還是被小碎片劃傷了臉,血痕從下頜直劃到耳邊,不很深但十分的長。

整個包廂混亂一片,有人好像想要沖上來勸架,卻沒來得及。

那人又再次揮著酒瓶按向簡灼,這次再沒那么好運,軌跡既定,徑直朝他頸側襲來,被拉著也難以閃躲,簡灼當然有最基本的生理常識,知道頸動脈碰不得。于是皺起眉頭伸出手去擋那玻璃碎片,尖銳嵌進簡灼并不粗糙的掌心,抵上了骨才停止征伐。

鮮血一下溢出,順著瓶身垂直向地上砸,痛楚襲上簡灼的每一根神經。得了那人一瞬的愣神,簡灼紅著眼將瓶子從那人手里搶了過來,將它狠狠地擲在地上,又提腿踢上那人腹部,把他徹底蹬倒,又一下把斷在掌心里的玻璃扯了出來。沒了塞口,見骨的傷口在一瞬沁出更多鮮血。那些細密的血珠并沒有跟上他的后仰動作,因為慣性而直直得了逃逸,向地面揚去,零星地把地毯點出痕跡。

周遭涌上來的人上前來把兩人按住,那人還在地上叫囂,十分瘋癲地說還要殺了簡灼。

簡灼擺身想脫離別人的桎梏,無力地解釋道:“放開。我不是想繼續動手。”

他看了攤在地上掙扎的那人一眼,雖然憤怒,但也根本不想跟癮君子再多有糾葛。

鄭恒皺起眉頭,說打120,卻被簡灼叫停了。

簡灼舉著那流著血的右掌徑直從眾人中間穿過,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他真是一秒也不想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多待。

果然他一點也不適合這樣的場合,本來聽到那些聲色場里的哄哄鬧鬧他就想吐。

他總是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文化現在會變得如此浮夸。近乎盲目地復刻著黑人那一套,嚷著抽**玩女人才是keepreal。還以一種看待背叛者的目光來排異。

何況不混圈子就該被定義為異類嗎?

簡灼的出發點從來很簡單,他只是想做音樂,就這么理所當然,這樣天真爛漫。他想功成名就,為了有更多的人能夠聽見自己的聲音。

地址臨近郊區,除了那個商圈,其他都荒蕪得可怕。簡灼向四周掃了一圈,也沒找到什么看起來能夠處理他傷口的地方,寬大的馬路上連飛馳而過的車輛都是那么屈指可數。

逞完了能內啡肽漸漸失活痛楚就愈發鮮明。手上的傷讓他疼的發出嘶聲,簡灼用紙巾按住那道傷口,又在瞬間被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