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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也不過是對方在房里的一聲冷戾的滾字。方才,她又試著去找九哥,對方這次倒是見她了,可和她說話的時候,心思卻根本不在她身上,一筷接著一筷地吃菜,臉上還掛著那種絕對不屬于曾經的九公子的愉悅和享受,活像是她還不如那桌上的一只蔥油大蝦。牛rou湯委屈地從宮九那里出來,滿心的怨氣和怒火又不敢往九哥身上發,只能轉移目標——盯上了做出讓九哥無心和自己說話的那桌菜的伙房。她這次來,就是來找茬的!就是沒想到,來伙房遷怒泄火,居然還能有意外的收獲……牛rou湯抱著“換一種泄火的方式也成”的想法,伸手想要去拉狼一搭在椅子上的手:“來嘛,我做的牛rou湯,可是很好吃的……”狼一在牛rou湯的手搭上來之前,就猛地站起了身。牛rou湯仰著臉看面前站起身來更顯高大的男人,臉上的紅暈更甚了:“你是在害羞嗎?”狼一后退了一步,眉頭緊蹙:“請姑娘自重。”廚娘們像是被人縫上了嘴,擠作一團,把自己往小了縮。她們在心中驚恐地想:宮主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九公子的男寵嗎?她、她要是知道,自己居然對著九公子的男寵暗送秋波,會不會一怒之下,要將整個伙房都發落了?九公子要是知道宮主居然膽敢對自己的男寵動手,會不會一怒之下整個無名島都要跟著風雨飄搖?等一等,讓她們先捋一捋這個關系。宮主喜歡的是九公子,九公子睡了狼一,宮主想要睡自己喜歡的九公子睡了的狼一……等等,這個關系圈里,還要再加上曾經九公子深愛的那位國師大人。重新梳理一下:宮主喜歡的是九公子,九公子喜歡的是國師,狼一是國師的替身,九公子睡了狼一,宮主想要睡自己喜歡的九公子喜歡的國師的替身狼一……所以這個關系圈里,到底是誰綠了誰???是宮主即將綠了九公子,還是九公子綠了國師,還是狼一綠了國師,又將要被迫綠了九公子,還是九公子綠了替身狼一?貴人們的關系真是錯綜復雜,這水可真是太深了!最倒霉的還是國師,因為長白山武林大戰一戰銷聲匿跡,現在就算是頭上有多少頂綠帽他也無從知曉了。牛rou湯并不知道,就在這么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一旁的廚娘們心里已經畫出了一張錯綜復雜的關系網,綠帽子也已經在關系網中的四個人頭上來回移動了無數次。她還在含情脈脈地看著狼一,仿佛看不出對方的抗拒一樣:“別躲呀,這冬天這么冷,不如去我的屋里暖暖身子罷。”狼一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個結,他也不躲了,站在原地,神色嚴肅:“不必。”狼一拒絕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牛rou湯要是再往前湊,那就是恬不知恥,拿熱臉貼人的冷屁股。若是放在以前,牛rou湯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但此時此刻,她本就是窩著一團火找上伙房的,能在伙房看上自己能入眼的人,想要高抬貴手,已經是伙房這群低賤的家伙的至高榮幸了,他居然還想拒絕?還敢拒絕?牛rou湯的怒火頓時又猛地躥了出來,她臉上原本天真純潔的笑容驟然變的森冷,一雙柔夷捏做蘭花,向狼一身上急點而去,當場就要取了這給臉不要臉的家伙的性命!狼一沒動。牛rou湯的蘭花指在他眼里慢得就像蝸牛,而且就憑那點內力,也根本破不開他御體的內勁。然而,這景象放在廚娘們的眼里,那就是宮主要殺了狼一這個可憐的好脾氣的男寵了!就在她們驚恐不已地捂住眼睛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聲音:“宮主,沙曼去了東岸。”牛rou湯的蘭花指在狼一胸口前只差幾寸的地方驟然停住,眼中的那種惡毒又像是黑泥一般冒了出來,她轉過身,走向門外:“她又想逃,呵呵,想得美!”牛rou湯找到了更好的泄憤的對象,根本連看都不想再看狼一一眼,頭也不回地跨出了伙房。她發力狂追,一路趕去了東岸,果然看見了正在把一艘小舟往水里推的沙曼。牛rou湯冷笑三聲,揉身撲了上去,一掌洞穿了那艘可憐的小舟,不過多時,海水就將那艘漏了底的小舟淹沒了。沙曼已經是不知第多少次在離島的時候被牛rou湯攔住了,連白眼都懶得再翻,只是這種無力感讓她很難不問出自己心頭的問題:“你攔我做什么?我離開無名島,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沙曼很難理解牛rou湯的想法。照理來說,她和牛rou團算是情敵,而在國師出現之前,她在這場戰爭中一直占據著不可動搖的上風。既然如此,她主動退出,對于牛rou湯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啊,為什么牛rou湯老是要來破壞她的逍遙日子?牛rou湯死死盯住沙曼:“你是吳明抓回島來的。”沙曼面無表情:“虧得他能大老遠地跑到遼國把我抓回來——但那又怎樣呢?吳明早就已經被王憐花殺死了。”牛rou湯并沒有動搖:“無名島,只能進不能出。”沙曼呵笑了一聲:“那也是吳明的規矩,現在掌島的人是宮九,而我確定,宮九根本不會想要在無名島上看見我。”牛rou湯頓住了。她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兔死狐悲的凄涼感。九公子當年迷戀沙曼的情形,整個無名島的人都知道。可現在,沙曼不還是被遺棄了么?那她呢?她甚至從來沒有擁有過宮九的青睞。即便她其實是宮九的親meimei,可每次宮九看她的時候,牛rou湯都沒有從宮九眼中看到過一絲溫暖,哪怕是親情,都沒有。她很怕,從前她的生死掌握在吳明手中,現在她的生死落在了宮九手中,她很怕自己也像沙曼一樣被遺棄,日后落得一個凄慘下場。沙曼打了個噴嚏:“我一會兒還要造船出島,你要是沒事要說,我就走了。”她深深看了牛rou湯一眼,“希望你下次別再把我的船弄沉了。”牛rou湯沒有理睬沙曼,而是站在沙灘上垂著頭發呆。她胸中的那些怒氣,被沙曼的話揭穿了掩飾的表皮,露出里面藏著的真實,那是滿滿的恐懼。她想要活下來,而且要活得很好,比誰都好。而在無名島上,想要活下來,而且活得很好,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得宮九的青睞。··狼一在宮九床邊的椅子上守了一夜。當然,這并不是他自發的行為,而是宮九的命令。狼一思及這位主子在自己醒來之前,也曾為了照顧自己在床邊守夜,沒說什么,就留下了。宮九醒來,有一段時間的不清醒期,陰著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