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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wèi)散開了,耶律儒玉抱著墨唐消失的無影無蹤。麟七蹙眉:“陛下……”趙禎止住麟七的話:“朕知道朕在做什么。墨唐已經(jīng)死了,讓耶律儒玉帶一具尸體離開,就能換的邊境無戰(zhàn)事,還能讓耶律儒玉退出遼皇之爭?這是我們占便宜。”“耶律儒玉不再繼位,唯一能接任遼主之位的就是耶律洪基。你覺得,是對付一個沒什么腦子的耶律洪基好,還是讓大宋未來十年面對耶律儒玉的瘋狂進軍好?”麟七不再說話了,只是把憂慮的目光投向還抱著墨麒的宮九。墨麒的唇已經(jīng)蒼白冰冷,甚至結(jié)霜了。長白山很冷,就連呼吸都像是能凍成冰。宮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懷中墨麒身體的溫度、重量,只能看到那抹殷紅而不詳?shù)难粩嗟貜哪潜泟ν遍_的傷口里涌出來。他想問,你不是說好要活下來?說好的南海之約呢?說好的一定呢?可是他說不出話。他甚至呼吸不了。趙禎沒說話,展昭和白玉堂移開了眼睛。麟一低聲道:“帶陛下下山吧。”一行人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了。留下宮九抱著墨麒逐漸冰涼的身體。有什么東西突然從墨麒胸口那處傷口中掙扎著飛了出來,是一只熟悉的、玄紫色的琉璃蝶。那蝴蝶在墨麒傷口邊抖摟了一下自己美得令人窒息的翅膀,然后飛了起來。宮九心口突然一涼,另一只純白的琉璃蝶從他的心口飛了出來,和紫色的那只合在有了一起,落到了宮九腰間。兩只蝴蝶吭哧吭哧了一會。宮九有些呆然地揮開它們,將它們想要拖動的那個香囊拿了起來。香囊輕飄飄的。他扯開系繩,倒出里面的東西。一個丸子咕嚕嚕滾進他的手里。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有他無比眼熟的字體,寫著六個令他心頭一跳的大字。——活死人rou白骨。第98章冷酷王爺與失憶暗衛(wèi)01無名島。晨曦剛從地平線上探出一個小角角。裝飾得華貴雍容的房間里,柔軟的被褥之間,沉睡著一個俊美得讓人一看就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的男人。鴉羽般濃黑的睫毛突然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抖動了幾下,歸于安靜。再過了三息,一雙全然漆黑的眸子驟然睜開。這雙眸子的主人沉默地躺在床上,對著雕刻著紋路的房頂看了一會,模糊的視線逐漸對焦。——我這是在哪里?他滯澀了許久的大腦緩慢轉(zhuǎn)動起來,隱隱有刺痛從頭部傳來。——我是誰?——我好像……失憶了。接連幾個念頭從腦袋里蹦出來,男人習(xí)慣性地因為難題而皺起了眉頭。他嘗試著動了動手指,觸到了一片冰涼絲滑的東西:“……!”他飛速地攥起了手,而后用手臂的力量撐起自己,看向那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個趴在床邊睡著了的白衣男子。長發(fā)披散在肩邊,露出一張有些蒼白,眼下一片青黑的俊臉。他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wěn),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顯然是因為連夜的照料,無心打理衣冠。柔軟雪白的毛毛擁簇著他蒼白的面孔,顯出幾分脆弱。黑眸子男人的心口突然不受控制的猛跳了幾下。他覺得自己和這個人曾經(jīng)一定很熟悉。他剛想不驚動對方地下床,那個還在睡著的白衣男人就掙扎地嘟噥了幾聲,醒來了,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朦朧的視線恰好和他的撞個對著。宮九:“……!”宮九腦袋空白了一會,然后猛地站起身,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了幾下,整個人就半是激動半是憤怒地撲了上去,攥住墨麒的肩膀:“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他正待對醒來的墨麒發(fā)表自己對墨麒做出的狗屎計劃的痛斥,就看到了那雙全然漆黑、毫無眼白的眼眸,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半個月的怒罵驟然卡在嗓子眼:“……你……”宮九遲疑地松開了手,隨后,那一雙寒星似的眸子里的驚喜驟然被憤怒替代,原本攥著墨麒肩膀的手頓時卡到了墨麒脖子上,一陣猛搖:“你這個混蛋,為什么你看到我還沒有恢復(fù)記憶?!”難道我不是你最愛的人嗎?!墨麒那雙全然茫然、漆黑一片的眸子,在他方才還火熱一片的心頭上澆了好大一盆冷水。宮九甚至有幾分委屈地想,按照自己的原本計劃,墨麒本該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因為強烈的愛意,沖破活死人rou白骨的控制的!結(jié)果呢?沒有!根本沒有!騙子!宮九恨恨地一推墨麒,把墨麒推得一個仰倒:“我救你做什么,你死了算了!”墨麒敏銳地捕捉到宮九話中的重點:“救?”他茫然地看著滿臉怒容的男子,卻不知道對方為何生氣,頓時生出了幾分手足無措。聽對方的意思,好像對方是確定自己醒來會喪失記憶的樣子,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沒有恢復(fù)記憶……可是,這個推測合理嗎?墨麒陷入更深的迷茫,一個又一個為什么在他的腦子里來回徘徊,最終被最大的那個疑問占領(lǐng)了首位:“你認識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宮九氣得一把凌霄火差點把自己燒著:“認識?!呵,當(dāng)然認識!”他也不想著之前那些溫存計劃了,撕吧撕吧統(tǒng)統(tǒng)喂狗,新的復(fù)仇計劃嶄新出爐。他滿臉冷酷地瞇起眼睛,瞪向墨麒:“你是我的暗衛(wèi),你叫狼一。”狼心狗肺天下第一!負心漢!呸!睡都睡過了居然還能忘記我!墨麒:“……”不知道為什么,他本能地覺得自己不叫這個名字,也不是個暗衛(wèi),而且這名字好像是對方在罵自己,可他沒有證據(jù)。主要是為什么一個主人會給昏迷的暗衛(wèi)陪床,還熬夜熬得臉色這么差,這說不通啊。無數(shù)種可能性從墨麒腦中掠過,令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宮九踹了一下床,怒氣沖沖道:“還不起來?醒了還想偷懶?”宮九打了聲唿哨,從門外進來了三個白衣暗衛(wèi),“把你們的人帶走!不,等等,不。”“……”已經(jīng)伸了一半手的暗衛(wèi)們只得把手又縮回去,表面冷酷無比,內(nèi)心喪眉耷眼。到底是要怎樣。宮九咬牙切齒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步子重重地踏在地上,然而卻發(fā)不出任何有震懾性的聲響——全被白乎乎軟絨絨的毛地毯吸沒了。宮九猛地停住步子,冷笑了一聲,對著自己的暗衛(wèi)道:“你去,把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