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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笑了起來:“道仙!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去滿春樓看過了!”宮九冷聲道:“他去滿春樓做什么!”陸小鳳被宮九一兇,不得不收斂起笑,正經(jīng)道:“那道長你也不知道,滿春樓現(xiàn)在多掙錢了。”墨麒:“……”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姬冰雁處理的。他原本都以為這生意已經(jīng)穩(wěn)賠不賺了,沒想到在姬冰雁手里,居然還能起死回生?陸小鳳道:“既然有滿春樓先例在前,那這畫舫自然也不在話下。道仙你同老鴇談,直說自己是滿春樓的老板,保管她一定會同意你買下這畫舫。”墨麒皺起眉頭:“為何?”陸小鳳道:“姬大老板有本事啊!他既能讓樓里的姑娘不必在出賣自己的身子和尊嚴(yán),還能幫她們大把大把的斂銀子,漲名聲。這樣好的事情,老鴇為什么不同意?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幫她做生意的東家,而且這東家多了之后,銀子只會大把大把的來,何樂而不為呢?”于是,當(dāng)那個還在和客人第不知多少遍,口干舌燥地重復(fù)失火那晚的事情的姑娘,被喊到墨麒面前的時候,墨麒手下的產(chǎn)業(yè),又多了一艘秦淮河上的畫舫。第92章夜半歌聲案04有了數(shù)不清的銀票開路,梨花很快就被喜氣洋洋的朱紅紅喊了過來。她一看到房中正襟危坐、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的幾人,就很上道地知道他們要問什么了:“諸位客人是不是也是想聽奴家說前天失火的事情?”朱紅紅搗搗梨花:“你好好說!這位,”朱紅紅把墨麒指給梨花看,提點道,“以后是咱們的大東家了!前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事無巨細的說一遍給東家聽,不要添油加醋,也莫要遺漏了什么細處?!?/br>梨花的態(tài)度果真就不一樣了,臉上的表情一下認(rèn)真了起來。原本她還想著怎么添油加醋,把自己這兩天已經(jīng)說了近百遍的故事講得更加離奇一點,好哄得這群客人盡興,多給點賞錢,現(xiàn)下得知了墨麒的新身份,便收回了這點小心思:“奴家明白。”梨花沒再啰嗦,干脆簡潔的道:“前天晚上,那兩位大人來我們船上,說想聽曲兒。我是咱們畫舫上琵琶彈得最好的,就被他們點中服侍了。進了廂房之后,我就轉(zhuǎn)進了內(nèi)間,開始唱曲。他們當(dāng)時還笑著問我,知不知道秦淮河上殺人的商女鬼魂唱的是什么曲子……”陸小鳳精神一振:“對了!你們是一直在秦淮河上的,確實有可能聽過那所謂的‘商女鬼魂’唱的完整的曲子。那你知不知道,那歌聲唱的到底是哪一首曲子?”梨花點頭道:“當(dāng)然知道的,那曲子唱的應(yīng)該是。只是……諸位也聽到了,這曲子的詞牌是后.庭花,總歸是和亡國之類的晦氣事兒牽著點干系,聽著有些不大吉利。而且曲子里的詞說的也是亡國的事情,所以不大有人會唱這種晦氣曲子給客人聽就是了?!?/br>陸小鳳愣了一下:“那……這曲子唱的是什么?”梨花道:“這曲子詞說是一位亡國的商女,依靠在欄桿邊望著秦淮河水,夕陽倒映在秦淮河上染紅了河水,像是亡國那天城中斷壁殘垣間燃燒的戰(zhàn)火。她想起了自己慘死的親人和愛人,于是便悲泣著投身于秦淮河中?!?/br>陸小鳳喃喃:“這曲子居然說的是這種故事……難怪會有傳言說,秦淮河上這七起殺人案,都是投身于秦淮河中而死的商女鬼魂做的?!?/br>林七惑然不解:“我想不明白,為何兇手要在殺人的時候唱這種歌?”陸小鳳偏過頭對林七低聲道:“你這就是想的太狹隘了,誰說那歌就只能是兇手唱的?萬一不是一撥人呢?那唱歌的意義就不在于歌詞,而在于是提示兇手殺人了?!?/br>林七懵懵地道:“不是一撥人?這說不通?。績词謿⑷说臅r候聽見有人唱歌,一開始還能說是沒注意,后來次數(shù)多了,他肯定會知道對方是專門等著他殺人的時候唱歌啊!都這樣了,兇手難道還不殺了那個唱歌的人嗎?怎么可能還會任那唱歌的人繼續(xù)暴露他的行動?”陸小鳳摸摸下巴:“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如果殺人的是個普通人,但是唱歌的才是那個用武力制住死者的人呢?”林七眼睛耷拉下來:“陸大俠,你這不是又說回去了。那為什么那位制住死者的人要唱歌呢?”陸小鳳敗下陣來:“……你說的沒錯,這還有待商討,唱歌這事確實是說不大通,但我確定,一定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br>梨花看陸小鳳和林七交頭接耳完了,才繼續(xù)道:“前日那兩位客人,問的也是和諸位同樣的問題,我和方才一樣的答復(fù)了他們。他們原本還興致勃勃想讓我也把這曲子唱給他們聽的,聽完我的解釋以后,就黑著臉說晦氣別唱了。我就繼續(xù)唱一開始的曲子?!?/br>“他們不再管我彈了什么,叫了一些小菜一邊吃一邊開始聊天,說的內(nèi)容我不大能字字都記得了,但大體的意思是,東南運來了一批鹽,被他們卡在手上了,準(zhǔn)備再過段時間,等等下面人的‘孝敬’,再開放這個關(guān)隘,讓商鹽過去?!?/br>“商鹽?咱們大宋不是禁止販賣私鹽的么?”陸小鳳一愣。梨花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br>林七回頭低聲和眾人道:“這鹽是從東南沿海,遇了澇災(zāi)的縣鎮(zhèn)運來的。說是私鹽,其實也和公鹽沒什么差別?!?/br>宮九道:“你細說來?!?/br>林七道:“那些縣鎮(zhèn)本就靠近海岸,而且又是些偏僻蠻荒、難以開墾的地方。雖說南方有鎮(zhèn)南將軍李光寒鎮(zhèn)守著,但大宋畢竟幅員遼闊,總有些地方顧不到。像那些縣鎮(zhèn),就是兵將們顧不到的地方。土地荒蕪,經(jīng)濟貧瘠,人員稀少,這樣的縣鎮(zhèn)不大好派兵。所以那里就經(jīng)常遭海盜倭寇侵襲。”“今年又恰逢是雨水的年份,那些縣鎮(zhèn)遭了洪災(zāi),百姓生活就更困難了。沒錢,就容易出亂子。所以包大人想了個辦法,想著以工代賑,讓那些縣鎮(zhèn)里的百姓幫忙開墾本地的海鹽,送到內(nèi)陸來,賣的錢就全當(dāng)是給他們的工錢?!?/br>“所以,那兩個官員口中的商鹽,就是指這批海鹽?”墨麒問。林七點頭道:“沒錯?!?/br>陸小鳳皺眉道:“這些鹽可是東南縣鎮(zhèn)百姓們的救命稻草,他們居然還想扣下來,還想要等下面人的‘孝敬’?就在他們耽擱的這幾天,東南也不知會出什么亂子!這種尸位素餐之人當(dāng)真可惡!”他抬頭一看墨麒,卻看見墨麒沉吟的表情,不由地詫異道,“道仙,難道你不氣憤么?”墨麒沒說話,還是那副深思的表情。宮九皮笑rou不笑地代替墨麒解釋:“他大概是在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