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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體貼的花滿樓:“……”林七開始想念之前他在伙房門口驚鴻一瞥,看到的那張一看就很香噴噴、外酥里嫩的炊餅:“……”宮九炫耀完了,伸手推開門,走進了道長的房間,隨后十分自然又理直氣壯地一把將門帶上。看著在鼻子前被關上的木門,陸小鳳和林七:“……”他們頓時有一種自己只是宮九炫耀的觀眾,而宮九炫耀盡興了以后就把他們一腳踹開的蕭瑟感。兩人滿目滄桑地互看了一眼,同時搖頭,腳步沉重地一塊兒往伙房走了——他們的肚子還空著呢!不僅空著,還很酸。廂房里。宮九輕手輕腳地走到墨麒床邊,看著還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沉睡的墨麒兩眼炯炯有神。他對先前涼州行宮,沙曼的出現一無所知,現在還憋著壞水,想著些污糟的小心思。宮九歪了歪頭,看墨麒好像真的沒醒的樣子,伸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墨麒的唇瓣。柔軟的、溫熱的。宮九又想起了那一天的吻,忍不住輕輕抿了一下自己的唇,仿佛那一天親吻時的感覺還殘留在自己唇上似的。可那晚之后,他獨自回寢宮去,不管他對著鏡子再怎么自己折騰自己的嘴唇,那種感覺卻都再也沒有了,以至于他最后只能挫敗地拿著自己的九曲環佩,大半夜地頂著涼州的寒風去找玉匠,連夜趕制要送給墨麒的玄砂玉佩去了。宮九看著沉睡的墨麒,心念一動,指尖在墨麒散亂在枕邊的頭發上拂過,輕輕繞起了一縷冰涼滑順的發絲,試探性地纏著輕輕拽了拽。墨麒一動不動。宮九看著墨麒:還沒醒?……這樣碰還不醒?那要不然……宮九的大腦突然被一種興奮感掌控,他慢慢彎下身去,將臉貼近墨麒,有些緊張地舔舔唇,想趁機偷親一口墨麒。他想試一試,是不是真的只有墨麒的唇,才能給他那種感覺。呼吸輕柔地噴灑在墨麒的面龐上,宮九的唇幾乎離墨麒的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離。就被墨麒的手抵住了。宮九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突然睜開,眼中有惱怒,有羞臊,明顯是已經清醒了很久了。墨麒實在忍不住了,手臂繃緊,一把將宮九推開,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胸膛隨著惱怒的喘息快速起伏:“你!”其實他從宮九推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甚至還聽到了宮九站在門前,對陸小鳳和林七說的那句話。他一直閉著眼睛裝睡,是實在想不出自己該以什么態度對待宮九,只能暫且允許自己逃避一下,想著或許宮九看見他正在熟睡,就會將碗放下離開。誰能想到,宮九不僅沒有離開,反倒還想趁機偷親!宮九被推搡開,恰好靠在一旁的床柱上,懶懶地看著墨麒,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怎么了?”墨麒:“你剛剛——!”要偷親我!——而且還就差一點就親上了!然而墨麒耳朵都漲紅了,也說不出口“你偷親我”這種話。宮九故意滿臉無辜地道:“我剛剛怎么了?”墨麒沉著臉瞪宮九。這個人——這個人——何其惡劣!不僅背著他金屋藏嬌!還如此、如此——不知羞恥!青天白日的就發——就做出這種事!墨麒胸膛又狠狠起伏了幾下,被氣得差點倒不過來氣,即便如此,哪怕在心里,他都說不出一句露骨的臟話來。發.浪這樣的詞藻,哪怕只是在心里想,墨道長都覺得耳朵發燙,倍感羞臊。宮九到底是怎么有的臉皮,能把撩撥的舉動做的這么自然,這么光明正大,這么理直氣壯?!是不是在他之前,宮九就已經做過無數遍,所以才這么駕輕就熟?墨道長默默地在床上酸成了一顆酸梅。宮九卻不知道墨麒心里在想什么,看墨麒耳朵紅得滴血、滿臉羞惱的樣子,就倍感愉悅地決定放他一馬,轉身走到桌邊:“來喝粥了。”墨麒很想沖著宮九說不喝,但只要想想萬一自己不喝,宮九轉臉就把這粥送給其他旁的什么人,他氣都要給氣死。酸成一顆陳年老梅的墨麒悶著一肚子氣和酸醋,從床上下來,套了衣服,走到桌邊,開始喝粥。十分小心眼地將碗里所有的米粒都刮了個干凈后,還端著空碗問:“還有嗎?”萬一宮九房里還偷偷養著什么人!這粥根本不是給他一個人做的!墨麒攥緊了碗。碗不堪重負地發出了咯吱的聲音。宮九沒在意,只是有些驚訝:“你還要?——沒了,我就只做了我們兩人的量。若是你還想要,不然我再去做一碗?”墨麒心中的陳年酸梅頓時少酸了那么一點點,一把拉住真的準備站起來的宮九:“不用了。”宮九接過碗道:“那我明天給你多做一點。”墨麒:“……不用了。”宮九看著墨麒半晌,突然將碗在桌上放下:“我覺得你很不對勁。”墨麒心里一跳.難道是九公子發現了我發現他金屋藏嬌了?宮九皺起眉:“我覺得你對我很冷淡。”宮九仔細想想,發覺還真不是自己的錯覺,“你你從涼州行宮來金陵了以后,就一直對我很冷淡了!”宮九頓時也開始鉆起牛角尖:“為什么?!”為什么?墨麒還想問宮九為什么呢!“你自己心里清楚。”墨麒偷偷又把碗扒拉過來,本能地感覺捧著更安心一點。宮九被墨麒這一沖弄得先是驚愕,而后怒火沖天:“你什么意思?!”他從西北一直跟著墨麒到金陵,快三個月了。這么一門心思只為了墨麒,為了墨麒大江南北的東奔西跑,只是為了破案這種他從前想都不會想的事情,甚至還為墨麒放棄了他曾經解決問題慣用的殘酷手段,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思。地宮那一吻之后,宮九還以為自己和墨麒之間的關系又近了一步,今天早上遇見陸小鳳和林七的時候,還那么炫耀,到頭來,竟又是他一廂情愿了么?那在地宮里,墨麒又為什么那么吻他?宮九氣得不想說話,立即伸手去抓碗,想帶了碗就走人,并且絕對不要再給墨麒這個可惡的家伙再做任何一次早食,而且還要立刻就回到無名島去,做回他原本殘酷冷漠的九公子。宮九的帶碗跑計劃失敗于起點:“……你放手。”墨麒不說話,卻把碗抱得緊緊的。不僅如此,還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宮九,把原本理直氣壯的宮九看得一陣發虛。畢竟在與人相處這事上,好像還是正直的墨麒更加靠譜一點,宮九不由地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一時疏忽,在什么事情上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