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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遼國的男人也都一樣,沒什么區別。沙曼飛快地在腦中敲定了行程,將“避而遠之”這四個字深深刻進了腦海里。方才那樣的精神折磨,那樣的極度恐懼,她是再也不想再承受了。墨麒盯著沙曼,聲音低沉:“走。”沙曼自動在腦中給墨麒轉譯成了“滾”,忙跌跌撞撞地出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走了。墨麒站在門邊,面色沉郁地陷在陰影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尊石雕。他站了一會,實在是心意難平。尤其是這一屋子的花香味,令他產生了一種仿佛自己的領地沾上了其他氣味的膈應感,于是便邁步往屋里走去,推開了宮殿的木窗。星光透過窗戶照在宮九的床頭,勾出一片高高低低的影子。墨麒沒大在意,轉身準備離開。眼神剛從矮柜上一過:“…………”一排圓柱形的、和當時在遼國輔國大將軍府上看見的玉柱一模一樣的器皿,正整齊地排列在矮柜上。那玉柱還不都是一個色的,分別有三塊白玉,兩塊墨綠玉,最粗的那兩個居然還是玄黑色的墨玉做的。玉柱下方還貼了標簽,上頭寫著“壹、貳、叁、肆”的順序。玉柱前,是兩把皮鞭。一把毛絨絨,像是動物的尾巴,另一把則是保養得油光發亮,結實堅韌的蛇皮鞭。再往前,是一排香燭。下面細細標著不同的氣味和順序,甚至標著壹的那兩根香燭下,還放著一張寫滿了字的標簽。墨麒強行心平氣和地拿起來一看,沒出半息,那小小紙箋就被內力碾的稀碎。上面寫著:“前兩次忍住,第三次可以讓道長試試……”墨麒冷漠地看著香燭。他的手垂在身側,已經開始攥起來了。但等到他再伸出手時,卻沒去撅斷那些造孽的香燭,而是拿起了香燭前整齊擺著的另一排小罐子。從左到右,分別也標著數字,上面細細寫了氣味、刺激感強弱,甚至還寫了該怎么說服道長配合嘗試……墨麒神色莫測地轉著那些罐子,看了許久,冷哼了一聲,又將罐子重新放回去,一個不亂。你可以。你·很·好!墨麒咬牙切齒。··第二日一早,宮九試探著敲開墨麒的房門的時候,墨麒已經醒了。不僅醒了,而且還是非常清醒,穿戴整齊,坐在桌邊,巍然不動,就連拂塵都已經整裝待發地負在了身后。墨麒整個人都籠罩在低氣壓中,看向宮九的眼神,若不是他的眸子還是黑沉的,宮九都要以為他又走火入魔了。墨麒的目光盯著宮九的嘴唇,那里早就已經在宮九特殊的心法下愈合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跡了。墨麒:“……”墨麒又默默地不爽了,因為他甚至連在宮九身上留個印子都做不到。不過……換另一個角度來說,這般快的愈合速度倒也不錯。——至少不必擔心宮九寢宮里放的那些東西一一用來,宮九會不會承受不住了。墨麒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想到昨日在宮殿里遇到的一切,墨麒的眼睛紅了一瞬,又被他立即壓了下去。昨日他想了一宿,已經將原本攤牌的決定拋之腦后了。沙曼的出現令他重新做下決定,原定的保持冷淡、沉默直到三月之約之后的計劃重整旗鼓,變得牢不可摧。至于那些放在矮柜上的小東小西,則讓他心中藏著的已經偃旗息鼓多時的小黑本重見天日,單是昨天一個晚上就記錄下了無數個宮九的“罪狀”,準備攢到三月之約塵埃落定之后,再和宮九一條、一條地慢·慢·清·算。宮九被墨麒看的背后寒毛直豎,差點就想掉頭就走了。不過墨麒一動不動的樣子,還是令他心中生出幾分僥幸:或許昨日在地宮之中,道長只是一時受走火入魔的影響,才突然變得那么強勢,現在看道長,應該是平日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不大好……宮九并不知道昨晚沙曼擅自來找他的事情:“喝湯吧。”他走到墨麒身邊,把湯碗放下,隨后從腰間摸出了一塊玉佩。和他劍上的那塊一模一樣,只不過顏色不同。墨麒給他準備的那塊蜀山玉是純白的,而宮九給墨麒準備的這塊玉佩則是玄黑的,玉脂飽滿釉亮,看起來更加沉著,更有幾分玄妙之感。墨麒看著宮九遞到他面前的玉佩,玉佩上的每一個紋路,都和他給宮九的那塊九曲環佩一樣,暗藏著鎮定心神的奇門陣法。宮九揣摩著墨麒的神色,卻按捺不住心頭得意地忍不住開口道:“這是我昨晚連夜找玉匠做出來的——我看你昨日在地宮中,似有走火入魔的趨勢?所以才想著送你這個玉佩。原本應該是我親手做的,不過這走火入魔等不得,你且先拿這塊湊合著,待我自己做的那塊好了,我再拿來同你換這塊。”宮九又道:“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墨麒……墨麒再次陷入了兩難。按照他已經定下的計劃,這個時候他應該冷淡地對宮九哦一聲,然后隨手將這枚玉佩放在桌上,以表不放在心上。甚至于他可以不收這枚玉佩,畢竟他并不是那種需要擔心走火入魔的人,恰恰相反,他的內功就是在靠著走火入魔步步提升。可是……宮九實在是太狡猾、太能說會道了。他說是昨夜連夜給自己做的這塊玉佩,那定然就是才發現了他似乎走火入魔了,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并且當晚就立刻付諸行動了。——是不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今天特地來討好他的?墨麒僵在原地,腦子里閃過一個又一個想法。等到理智終于將這些感性的想法通通壓下去,再次掌控大腦的時候,他的身體早就已經背叛了原定的計劃,不僅將這玉佩收了下來,還掛在了拂塵柄上。雪白的拂塵,純黑的玉玨,倒是更添了一份道的意境。反應過來的墨麒盯著玉玨:“……”我現在反悔,把它摘下來擱一邊還來不來得及。宮九見墨麒不像是不喜的樣子,膽子便迎風見長,打蛇順桿上地趁機湊過來,醋道:“別掛!等我親手做的那塊做好了,你再把我做的那塊掛上去。”墨麒:“……”他僵硬地把玉佩摘下來。這一次,他按照原定的計劃,狀似隨手地將玉佩往桌上一擱。結果沒想到,宮九反倒是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又不是我做的,也不必隨身帶著——就這么放著吧,反正你有事沒事就對著看看,實在是外出,帶不了的話,看我的也行啊!反正我們隨時都在一處的。”墨麒:“……”唐遠道從門外噔噔噔跑進來:“師父!”他手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