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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墨道長的拂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8

分卷閱讀288

    想跟我們一塊兒送的話,我和尋歡可以代為把這些東西送上汴京。”

一來可以趁機帶李尋歡在汴京多浪一會,二來……也該是時候帶李尋歡去見見爹娘了。

龐統打著小算盤,眼睛擠得簡直抽搐。

墨麒又不是眼瞎,哪里能看不見,只得道:“那便辛苦龐將軍和李公子了。”

龐統樂都要樂齜牙了,擺手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帶著媳婦兒見爹娘啰!

龐統大將軍在心中瘋狂大吼。

樂得差點從財寶堆上呲滑下來。

…………

墨麒回到宮殿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下來了。大約是因為身邊沒了人,宮九終于再次回憶起了地宮中的一幕幕,這次也沒有黏著墨麒要跟去他房里再歪一會了。

墨麒大踏步走回里室,往屏風后一看,震驚:浴桶里的被子床單衣裳,居然、居然都不見了!

他急慌慌地走到殿后地窗邊,探身往殿外一看,果然瞧見已經被仆人洗干凈了的那些東西。

幾個仆役看見他,低頭向他行了禮,就離開了,沒有任何異樣。

墨麒關上窗。

沉思了一會。

……對了,這里是皇帝的行宮,怎么可能會有仆役嚼主子的舌根?他這是心急則亂,白慌張了。

墨麒心中大定,走回床邊坐下,又很快站了起來,活像是床上有釘子似的。

先前沖動的時候他還不覺得,現下冷靜下來了,他覺得自己在地宮里的行為,實在是太莽撞、太不妥當了。

墨麒開始在窗前走來走去。

九公子撩sao就撩sao,為什么我就不能克制住自己呢?分明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一切結束之后再考慮攤牌的事情的,這下好了,這還怎么能藏得住那點小心思?

萬一……萬一他們在一起了,半個月后,他卻沒能活著回來該怎么辦?

九公子該怎么辦?

墨麒不安地佇立在原地。

他踟躕了一會,走到柜邊,從行囊里拿出一個小罐子,里面裝的是傷藥。

墨麒緊緊攥著小罐子,慢吞吞地往宮九住的宮殿走去。

瞞不住了。瞞不住了,那就攤牌吧。

他糾結地想著,步子走地慢得簡直像是烏龜在蹭地。

到了宮九殿門前的時候,最后一抹日光都沒了。

星光在空中劃過。

墨麒心如擂鼓,輕輕叩了叩宮九的殿門,然后和往常一樣,兩短一長,然后推開了大門。

一抹清冷的花香鉆入鼻翼。

墨麒看著面前只著紫色薄紗,拿著鞭子冷然看著他的陌生女人:“……”

手中的藥罐子咔嚓一聲,被墨麒生生攥碎了。

第89章夜半歌聲案01

當一個人,在終于決定向另一個自己心儀已久的人表露衷腸、坦白一切的時候,卻看見了這位心儀的對象的房中,正藏著一個只著薄紗、還拿著鞭子的異性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

尤其是這個人,還被這位莫名其妙出現的情敵,一臉冷漠高傲地質問自己為何會敲了門不等應聲就進,如此不懂禮數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

墨麒的反應是,眼睛第一時間就紅了,赤紅赤紅,紅得像是能滴血。

——看來昨天在地宮里是罰輕了!

——罰輕了!!

居然回了屋,還有精神找——找——

墨麒克己守禮了二十來年,居然連“找女人”這三個字,在心里都說不連貫。

沙曼冷冷地看著面前高大沉默的黑氅男人,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

在無名島的時候,吳明天天在她耳邊耳提面命地說,九公子是被一個小白臉道人蒙了頭了,居然見天的陪那道人天南海北的破案。

沙曼本還以為這個吳明口中的“小白臉道人”會是一個長得格外姝色姣好、身材纖細媚人的男子呢,現在一看……

這叫什么“小”白臉??

身材高挑如沙曼都不得不費力地仰起頭,才能看見站得筆直的墨麒的臉。

她遲疑地想:這位的個頭……怕是比九公子還高吧?至少也得高過半個頭?

這面容,也比九公子還要深邃陽剛一些吧……看看這個完美強健如神邸的體格……再看看這個狂風怒濤、不容挑釁的霸道強橫的氣勢……

沙曼后知后覺地發覺,自己好像把這個“小白臉道人”定錯位了,而且還好像不小心正撩到了老虎的胡須了。

因為這個道長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吳明說的那么嚴肅自制,正相反,任何一個人看見此時道長雙目血紅、面無表情,滿身暴戾和怒火的樣子,都不會有人覺得這個人是個名門正派。那烏黑的發被暴.亂的內力撩起,混亂的內力摩擦撞擊間噼啪閃現的電花,滿眼殘虐赤紅的樣子簡直像是站在黑泥中、隨時準備將人吞噬殆盡的邪神,亦或是似笑非笑睨看著世人掙扎浮沉、酒林rou池的暴君。

沙曼往后退了一步。

她今天來,確實是為了示威的。

但那是建立在這個小白臉是個沒太大本事、還總是被陳規舊矩的條條框框束縛的名門正派的前提上。仗著名門正派多半不會對一個女子出手,更不會有臉破壞原配感情的性格,沙曼有信心能讓這個小白臉即便怒不可遏,也沒臉對她下手,并且激憤之下和宮九一刀兩斷,黯然退出這場情場上的戰爭。

可現在……沙曼卻開始萌生退意了。

別說什么女子、原配了……面前這個黑氅男人滿臉冷酷暴虐的模樣,簡直像是她敢開口,他就敢出手生撕了她。

沙曼想要活著。比誰都想。不然她也不會因為擔心失去宮九這個靠山,而大老遠地跑來找墨麒示威了。

所以,在這一刻,沙曼選擇了撤退。

可她倒在了撤退的第一步上。

恐怖的、令人四肢僵勁刺痛的內力狠狠碾壓了過來,如同夾著針的海浪,輕易就將她壓得跪倒在地上。

那男人遠遠地抱臂站著,仿佛就連靠近她都會弄臟他的黑氅一樣,高高在上地睥睨著被無形的內力壓得站不起身的沙曼,語氣森寒地問:“你剛剛……說什么?”

沙曼只覺得渾身的皮膚都針扎似的痛,想張口說話,可一張嘴卻如同吞了針一樣的連五臟六腑都跟著痛了起來,沒一會就渾身冷汗,臉色慘白。

她高傲不下去了,她意識到自己再不示弱,可能真的不能活著離開涼州。于是她放軟了眼神,仰頭懇求地看著墨麒,一雙平日里總是帶著慵懶的傲意和漫不經心的貓瞳里,盈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看上去楚楚動人。

然而,再楚楚動人,也抹殺不了這個女人是只著輕紗、提著長鞭、出現在宮九的寢宮里的事實。

只著輕紗!還提著長鞭!大半夜的在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