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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看了一會,收回了外放的內力,慢慢在瀑布下坐下。沒有了內力的攔截,瀑布持續沖刷著墨麒的身體,發出巨大的沖擊聲。墨麒坐了一會,沒忍住睜開眼睛開始心神動搖:內力已經大成,我是不是可以……墨麒下意識地握了一下拳頭。心里頭那顆小嫩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長出了一片連片的野草,正一蕩一蕩地鼓動著主人一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第88章金錢鏢案08墨麒在后殿的瀑布下蹲了一晚上。不是他想專心修煉心境,實在是被逼無奈。那個被壓抑已久的念頭突然松動了一些,諸多洶涌的感情頓時順著那條被撬開的縫鉆了出來,搞得墨麒一晚上又紅眼了幾次,心法運了又運,幾番反復都沒停得下來。但凡他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是先前宮九站在溫泉里,柔韌的腰肢,陷下去的腰窩,筆直并攏的雙腿……墨麒的臉色又是黑沉又是臊紅,在瀑布里淋了一晚上的冰水,差點沒把自己腦袋磨平了,天快亮的時候才濕漉漉地從水池子里走出來,滴里搭拉地回了自己的宮殿,隨便打來了冷水沐浴洗漱了一番,等到在床邊和衣躺下地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沒有注意自己小徒弟,夜里會不會蹬床了。不過自從打唐門回來以后,唐遠道就沒再和他一塊兒住,現在正和自己師兄弟們宿在一塊,就是蹬床,吵醒的也是唐門的師兄們了。墨麒迷迷糊糊地閉著眼胡思亂想了一會,便陷入了困頓之中,睡意籠罩了他的思緒,讓他緊繃著了一天的神經漸漸放松了下來。夢境開始向他招徠明眸的笑意,恍惚間,他好像握住了一片滑膩的皮rou,那滑得像是牛奶融成的觸感像是磁鐵一樣吸著他的手掌,拽著他一路往夢境的深處淪陷。喉頭滾動間,仿佛渴水的錯覺燒灼著墨麒的神經,蒸得他的大腦混沌一片,只顧放縱本能在夢境之中馳騁,越是攀升,越是悸動……自己被自己驚醒的墨麒懵懵地坐在床上,反應不過來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以及為什么在這里。他下意識地低頭掀起被子,然后臉上猛地紅了一片,飛速把被子又合上。墨麒皺起眉頭:“……”墨麒死死擰緊眉頭:“…………”快把自己眉心擰成麻花兒的墨麒覺得自己昨天晚上修了個假心。他硬著頭皮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隨意從衣柜里拽了件衣裳出來,又去打了水重沐浴了一次,才把自己的被子、床單、換下的衣裳一塊扔進浴桶里,開始思忖。住在趙禎行宮里,一般來說這些東西都是有仆役來幫忙洗的。但問題就在于,這些東西他真的沒法兒讓仆役幫他洗,可是他要是不讓仆役幫他洗,自己洗完了晾出去,仍然會惹人懷疑。墨麒站在浴桶邊,一時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不然……往上面倒點墨?墨麒眼神放空,絞盡腦汁地思考這個自己四歲之后就絕對不會遇到的問題。不,不行。被子上有墨就算了,被子床單衣服全是墨,誰看不出來有問題?墨麒開始動搖地在原地打晃。他看著浴缸的表情變得有點深仇苦恨。正躊躇著,殿門外響起熟悉的敲門節奏。宮九照往常一樣哆哆哆敲了兩長一短之后,就吱呀一下推開了殿門。墨麒頓感窒息,伸手一把將用來遮浴缸的屏風拉嚴,瞬間掠身回到床上躺下,裝作還在睡的樣子。宮九走進殿門,和尋常一樣喚了一聲起了喝湯,往床上一看,就愣住了。一道粉色的身影。正躺在。道長的床上。宮九被這一沖擊弄得不免有些迷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是不是這幾天自己起得太早,所以精神不振,看花了眼。墨麒佯裝成才醒的樣子,撐起身,走到桌邊坐下,惴惴不安地回憶著自己以往半夢半醒時的表現,乖順地低頭喝湯。宮九咽了下口水:“道長?”墨麒差點嗆到自己,連忙刻意松散了眼神,抬頭看向宮九。宮九遲疑地道:“你……今天怎么想起要穿這一身了?”墨麒疑惑地低下頭,一看:“……咳!咳咳!”他嗆著湯咳了起來,邊咳便猛地起身大步往里室走,拉開衣柜想換衣裳。宮九跟在墨麒身后,眼神亮亮的:“別換,好看的。”這種藕粉色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要么是艷俗,要么是滑稽。可墨麒骨架子撐得起,氣質又脫俗,眉目更是萬里挑一,這衣裳穿在他身上非但沒有半分胭脂女氣,卻無端生出一種荷之君子的仙氣來,讓宮九不由想起一句光怪陸離的詩。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茍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長余佩之陸離。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怎么能有人可以將這么艷、這么女氣的衣裳,穿得這么……這么……好像打骨子里都透著一股疏冷脫塵的仙氣呢?宮九不由地舔了一下下唇,柔潤的唇瓣染上了一層潤澤的水光。“——!咳!咳咳!”墨麒咳得更厲害了,這是又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他皺著眉頭把還想上來動手動腳的宮九推開了,邊咳邊不容宮九阻撓地把粉色的外裳利索地扯了下來,這次睜大眼睛選了件鴉黑色的長氅穿了,臉上的臊意才下去了幾分。宮九先是失望,而后又變得愉悅:這樣也剛好,這般特殊的道長,也只能讓我一個人看才好。墨麒被宮九看的心頭的野草又在撲簌簌地起起伏伏,鼓動著他的心臟開始打鼓。他錯開宮九的眼神,悶著頭走回桌邊,遮掩式地重新把喝了一半的湯端了起來,慢慢喝完。最后一口湯下肚之后,墨麒才慢吞吞地擱下碗——倒不是宮九做的湯多么美味,以至于他不舍得喝,實在是他不知道喝完湯以后該怎么和宮九搭話,怎么把他送出殿去……墨麒僵硬地坐在桌邊,腦中越是緊張地想要捋出一條思路,就越是一片空白。正絞盡腦汁的時候,唇畔突然被一個柔軟的、溫熱的東西舔了一口:“湯漬。”墨麒本就已經在打著鼓的心臟,徒然地打了個震顫。那些已經很是沸反盈天的野草們頓時打了個激靈,瞬間精神振作地瘋狂搖擺起來。原本就已急促的鼓點猛然變得瘋狂又震耳,咚咚咚咚像是要撞破心臟一般狂野地撞在耳膜上,心跳的劇烈轟鳴聲幾乎要將墨麒整個人淹沒。他茫然地瞪大了雙眼,然后本能地站起身來——被椅子絆了一下,跌跌撞撞——踉蹌著后退,一路退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