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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也有了退卻的意思。那男人頓時暴跳如雷:“跑什么?!你們難道不想讓自己家里人回來了嗎!?都給我回來!”最先走的那個大漢平生最聽不得別人對他發(fā)命令,聞言當(dāng)即怒得轉(zhuǎn)回身:“給你回去?你是誰?你爺爺我憑什么慣著你?滾你——”他的話因為已經(jīng)突然而至,在他頭頂停住的金環(huán)刀頓住了。那黑袍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掠至他的面前,刀鋒懸在他的頭頂,若不是被一把簡陋的鐵劍擋住,只怕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被劈成了兩半。所有的百姓已經(jīng)記不得什么鬧事什么砸東西了,齊齊抱著籃子往后退了好幾步,又因為天生的愛湊熱鬧,退到一定距離后又駐足下來,探長了脖子圍觀著。他們之所以還有閑心不要命的看熱鬧,是因為除了那個擋住了金環(huán)刀的少年郎以外,他們又看到了十來個身影,閃身分開擋在了他們的面前,為他們構(gòu)起了一道護(hù)墻。那站在推車上的男人看到這架勢,頓時驚得結(jié)巴了一下:“你、你們是什么人?!”阿飛單手拿著劍,抬起手,黑袍人的金環(huán)刀就被他挑開了:“他雇你的?”黑袍人沒有說話。阿飛自顧自地繼續(xù)道:“你剛剛沒用全力。”黑袍人笑了一聲。古怪的是,他的笑聲不單是從兜帽下發(fā)出來的,就連腹部那塊兒也詭異地發(fā)出了笑聲。“是南蠻那邊的人,我島上有一個這樣的。”宮九偏了偏頭,湊近墨麒,“那不是一個人,是一個侏儒站在另一個侏儒肩上,穿上了衣服才看著像是個正常人。過招的時候,不僅要防上面一個人的金環(huán)刀,還要防下面一個人的暗器暗算,算是以二敵一,耍陰招了。”阿飛盯了一會那個黑袍人的肚子,大家都以為他是在因為同時發(fā)出的笑聲奇怪的時候,阿飛平靜地道:“只有兩個嗎?”黑袍人:“……”南蠻侏儒莫名感覺對方說的根本不是“只有兩個”,而是“你們好弱”。阿飛的眼神重新看到那個黑袍人的兜帽的位置,認(rèn)真道:“我見過三個的,你不行。”眾人:“……”黑袍人:“……”黑袍人氣得夠嗆,當(dāng)下什么話都不說,直接合身沖了過來,一刀劈向阿飛,身體折出一個詭異的角度,從腹部的位置果真探出一雙手來,淬著毒的暗器立即配合著刀勢一塊飛向阿飛。原本在唐遠(yuǎn)道懷里打瞌睡,睡成一顆球的熊貓崽終于醒了,慢吞吞地把自己攤開,就看見了面前空地上的兩個兩腳獸,其中一個特別奇怪,居然還能扭成兩截,頓時吸引了熊貓崽的注意力。熊貓崽嚶嚶叫了幾聲,還沖著正在纏斗的兩人伸了伸爪爪,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抻了抻自己目前還只是一顆毛團(tuán)的身體,想要加入進(jìn)去玩的想法非常明顯。于是站在唐遠(yuǎn)道身邊,原本還在津津有味看著江湖人打斗的百姓們紛紛投來了無比火熱的目光,心中無不暗恨自己帶來的東西為什么不是竹筍、蘋果、竹子,而偏偏是臭雞蛋爛白菜。于是縣令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十分令人費解的場景。洪門鏢局門前,一個男人正無比緊張地站在推車上,緊緊盯著正在纏斗著的兩個人,時不時吶喊著為黑袍的那個助一下威。就在械斗的不遠(yuǎn)處,還站著很大一大幫子人,正圍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各個抻長了脖子往里頭看,眼神火熱,表情渴望,尤其是站在最外圍的人,簡直恨不得直接揪著前面人的衣服當(dāng)山巖一路攀到最前面去。這幫子人離那兩個還在纏斗的人不近不遠(yuǎn),熱熱鬧鬧的樣子,襯的洪門門前還在打斗、無人問津的兩個人十分蕭瑟、凄涼。阿飛眼神的余光看見了已經(jīng)帶隊過來的縣令,這才給那個被他纏住、脫身不得的黑袍人一個爽快,反手一劍,將他們身外套著的衣袍劈開,以兩個侏儒甚至都看不清劍影的速度,將他們的氣海刺穿,才收劍回來。那個根本看不懂戰(zhàn)局,還以為黑袍人和鐵劍少年是斗得不分上下才拖這么久的男人,吶喊助威的聲音頓時滑稽地卡住了。阿飛面無表情地收回劍,掛回自己腰間,把剩下的事情交給縣令處置。——其實按照道理來說,黑袍人從提刀沖上來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不再是他的命了。若是按照以往的習(xí)慣,阿飛不應(yīng)該只是點到即止地廢了這兩人武功,而應(yīng)該是直接割了這兩個侏儒的喉嚨的。阿飛在收了劍以后,才察覺到這點不對:“……”阿飛莫名其妙地想,為什么我剛剛不殺了他?一旁房檐頂上還背著頭骨,一直沒找到時機(jī)送還的暗衛(wèi)們同情地看了阿飛一眼。這就是太行仙尊濟(jì)世仁心的無邊法力!凡身邊之人,必潛移默化成遵紀(jì)守法之良民……街角的拐彎處,不引人注目的陰影下。白小花正嘴角含笑地看著還在原地納悶的阿飛,眼神意味不明。縣令氣喘吁吁,也摸不清楚狀況,揮手讓一隊人去吧那兩個癱在地上的侏儒抓了,順便把那個反應(yīng)過來,重新開始跳腳叫囂的男人也抓了,才皺著眉頭看向正圍得密不透風(fēng)的人群。衙役站在人群外嚷嚷:“散開!散開!街頭聚眾鬧事,我看你們是想吃牢飯了!還不速速散開!”人群們發(fā)出了極為不滿的懊惱聲,并且一動不動,還在使勁往里擠。衙役們頓時怒了,卷了卷袖子開始強(qiáng)行疏散人群:“干什么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們想造反了?!”“再不散開,抓了你們?nèi)タh衙,一人三十大板!”威逼利誘再加強(qiáng)行疏散下,擠成了蜂窩的人群終于散開了,露出了里面驚魂未定、衣衫凌亂的唐遠(yuǎn)道,看到人群終于散去后還滿臉反應(yīng)不過來的神色,兩臂緊緊護(hù)著自己的熊貓崽。——剛才多危險哪!差點我崽就被薅禿了!熊貓崽也是一副受驚的模樣,唐遠(yuǎn)道想把它從懷里扒拉出來看看有沒有哪里真被擼禿了,它還使勁悶著腦袋往唐遠(yuǎn)道懷里鉆。可憐了我崽崽了!唐遠(yuǎn)道含淚想。接著,他懷里的熊貓崽就發(fā)出了耳熟的聲響:“咔吧咔吧。”掏了果子出來的熊貓崽把腦袋從唐遠(yuǎn)道懷里拔了出來,熟門熟路地拗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毫無心理陰影地開始嗑果子,果渣渣掉了呆滯的唐遠(yuǎn)道一身。唐遠(yuǎn)道:“…………”人群既被驅(qū)散,當(dāng)街行兇的歹人也被阿飛打的昏迷了過去,眾人要處理的,便只有那個還在不依不饒地掙扎著的男子了。縣令皺著眉頭:“你當(dāng)街聚眾鬧事,還雇人行兇,還有何話要講?”那男子眼珠子一骨碌:“我什么時候雇人行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