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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以免打草驚蛇。”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不過,我以為上官金虹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救一個自己曾經(jīng)的屬下,而做到這個份兒上的。”墨麒看著宮九沉默了一會,突然輕輕笑了一下:“在兩個月前,如果有人告訴你,你會為了破案而東奔西走——”宮九狹長而好看的丹鳳眼瞪了墨麒一眼,因為并不怎么凌厲,也根本不兇狠,所以無端生出了些嗔怒的意味:“那他就該準(zhǔn)備好自己的棺材了。”墨麒心里因為宮九這一眼而蕩了一下,簡直想在那好看的眼睛上親一口。而后,他驚覺自己居然又一次被宮九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而且這一次還是他自己自發(fā)偏題的,臉上頓時升了點溫度,有些慌張地錯開和宮九對視的眼神,硬生生地岔開話題道:“也不知道那個無頭鏢師現(xiàn)下是生是死。”想親……住腦!……舔一口的話,會不會讓他慌張得眼角發(fā)紅呢……墨麒的眼睛突然及不可察地籠上一抹不詳?shù)某嗌?/br>可還沒等這一抹邪思怎么興風(fēng)作浪,它就在墨麒本能性地反省中被狠狠摁得抬不起頭了:青天白日竟想這些……這些……污濁之事!我怎么這么畜生!墨麒深深呼吸了一口密林里散發(fā)著泥巴味兒的空氣,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他還在心中措辭嚴(yán)厲地強烈譴責(zé)著自己,身邊就突然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聽著像是誰的肚子在叫著空城計。宮九尷尬地繃住了臉。墨麒這才暫時放過污濁的自己,停下內(nèi)心的□□,緩下聲來對宮九道:“時候不早了,該下山了。”墨麒心里頭茸茸的,像是揣了一只熊貓崽,又是熨帖又是心疼:九公子會肚子叫,肯定是因為早上煮湯的時候,只給他端了,自己卻都沒喝。得快些下山,給九公子買些早點才行。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墨麒平日里總是沉穩(wěn)的步伐,難得的有些快,步子間也邁得大了點。兩人下山后,墨麒就堪稱主動地掏出了錢囊,宮九的眼神在什么攤子上但凡留了超過三息,他就問一句:“可是要吃?”,搞得宮九最后反倒開始嫌棄他來,和他說了句“你今天話怎的這么多”,墨麒這才閉上嘴,慢慢穩(wěn)下莫名就毛躁起來的情緒。也同樣是一道出門吃早點,坐在炒面攤子上吃的滿嘴油旺,滿頭大汗的唐門弟子們,略有些呆滯地看著手里提著一盒櫻花糕,步履輕快的九公子,以及九公子身后,抱了一整座山的早點的墨麒,在巴山街頭的冬風(fēng)中凌亂。唐遠(yuǎn)道習(xí)以為常地看了一眼,習(xí)以為常地被師父擦肩而過,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抱著自個兒的熊貓崽一人啃著一顆果子,咔嚓咔嚓,唇齒生香。原本還想起身和路過攤子的墨麒、宮九打招呼的唐門眾弟子們,屁股都已經(jīng)離開板凳了,又遲疑地坐了回去:“……”這兒這么大八個人還帶個唐遠(yuǎn)道這個親弟子呢,怎的國師眼睛珠子就寡盯著九公子,難道他們就這么沒有存在感嗎?唐門一位師姐摸著下巴,看著墨麒抱著東西跟在宮九身后亦步亦趨的模樣,思忖地道:“我怎么覺著……這兩位……哪里不太對?”國師跟在九公子身后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她那個耙耳朵師兄陪著嫂嫂逛街哦!唐遠(yuǎn)道嗨了一聲:“師姊,你習(xí)慣了就好。”師姐盯著墨麒盤順條正的背影直看,一邊看一邊不忘問:“什么意思啊?”唐遠(yuǎn)道踩在板凳上,把自己被迷了魂的師姐臉掰回來,苦口婆心道:“師姊!你莫看了,沒希望的!我?guī)煾负途殴樱麄儌z是這個!”唐遠(yuǎn)道抬手握拳,伸出兩個大拇指對了對,然后十分嚴(yán)肅地道:“而且,他們就連這個都做過了!”唐遠(yuǎn)道又?jǐn)傞_手,開始摩擦摩擦。他懷里的熊貓崽迷茫地歪了一下腦袋,懵懵懂懂地跟著唐遠(yuǎn)道一塊,把毛爪疊在一塊,開始慢吞吞地摩擦。師姐瞬間尖叫著撲了過來,一把捂住熊貓崽的眼睛:“啊——唐遠(yuǎn)道你個瓜娃子!教壞崽崽!”她先捂完了熊貓崽的眼睛,才輕咳了兩聲,問唐遠(yuǎn)道,“你怎么知道……他們那個過?是真的,不是你驢我?”唐遠(yuǎn)道仰起頭:“我為啥要驢師姊!是真的!是我和當(dāng)今圣上一塊兒聽墻角聽到的!”師姐木訥了一下:“……我記著,九公子似乎是太平王世子,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表弟?嘶……那,你知不知道,他們……誰上誰下?”師姐突然露出了一個嘿嘿的表情。唐遠(yuǎn)道十分早熟,老神在在:“當(dāng)然是我?guī)煾冈谏厦妫‘?dāng)初求饒的人可是九公子!”“艸!”在唐門中向來以野出名的三師姐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不由地又扭回頭看向墨麒的背影,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敬佩,“要說野,還是遠(yuǎn)道你師父野,居然能當(dāng)著皇帝的面搞……咳,和他的表弟那啥。”師姐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又扭回了身子,一對兒眼珠簡直恨不得黏到墨麒身上,撐著下巴嘆息:“唉……你看看這個腰,再看看這個體格,嘖嘖嘖……”她眼神逐漸放空,有點酸地喃喃道,“我咋還有點羨慕皇帝他表弟呢?”心情很好地溜著道長的宮九,狠狠打了個噴嚏:“啊——啾!”…………出于一種圍觀了八卦后,不好意思直面正主的莫名心虛,唐門眾弟子硬是沒有追上去喊住墨麒和宮九,而是十分多此一舉地回到了江山醉,等到墨麒和宮九逛完了早市回來,才來尋他倆一起出門去找那位唐元和師弟來巴山拜訪的友人。東方不敗并不打算攪合進(jìn)唐門的私事,又因為早上白小花盛給他的蓮子羹有問題而一直離不開茅房,所以沒有跟著一塊來。唐懷天合理的預(yù)測,等他們找唐元和師弟的這位忘年交談完話,回到江山醉的時候,可能白小花的尸骨已經(jīng)被妥善的挫骨揚灰處理好了。唐元和來巴山探望的這位友人,其實歲數(shù)大得都可以做唐元和的爺爺了。老人家是個讀書人,年輕時考了個秀才以后就不想再繼續(xù)努力了,于是回到家里辦個了私塾,決心專心為自己家鄉(xiāng)的孩子們啟蒙。他與唐元和相識,是因為他很是精通一些古文字,而唐元和又很愛淘古書,所以兩人才在意外相遇后一拍即合,深覺高山流水遇知音,于是成為了忘年交。但即便如此,唐元和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何秀才,自己其實是名唐門弟子。唐懷天將唐元和的身份挑明后,何秀才震驚了很久,而后蹙起了眉頭生了一會氣,最后嘆息道:“他從未和我說過自己是誰。你們既然會找上門來,還告訴我他是唐門的人,是不是因為……他出事了?”何秀才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