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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墨麒看著宮九唇角,開始以一種令他警惕的速度,勾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怎么?”墨麒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往后退了一步:“九……公子,為何要煮湯給我喝?”看看這湯的色澤,聞聞這湯的氣味,這恐怕是孟婆湯罷!宮九收斂了冷笑,擰起眉頭:“難道你當真不懂我是何意?——罷了,其他的暫且不提,你先嘗嘗這湯如何。”這可是宮九第一次親自下廚,對自己做出的排骨湯的味道還是很抱有自信的。墨麒的手抖了一下,忍不住端詳了好一會宮九的眼神,除了純粹的期待之外,并沒有看出什么殺意或者是陰謀的影子,頓時陷入了兩難。——九公子這是真心做湯給我喝的。但這湯不能喝!可是不喝,豈不是辜負了九公子的一番心意?但我若是喝了,豈不是會讓九公子誤解……不,不能喝,這排骨一看就沒有熟,還有為何要在排骨湯里放辣子?這些生姜大蒜為何又不切碎?不,排骨湯里需要放大蒜嗎??墨麒的頭腦陷入了混亂,面前散發著腥膻味的排骨湯陰魂不散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還伴隨著宮九充滿誘惑的推薦。若是聽宮九的話,這排骨湯簡直美味的一口就能讓墨麒感受到極樂。墨麒:“……”是喝一口,就能上西方極樂世界才對吧。他應該立即拒絕的。可墨麒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不字來,尤其是宮九總是帶著狡黠慵懶的鳳眼此時正微微睜大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眼中滿是純粹的期待,顯然對于自己親手做的這碗排骨湯抱有很大的期望。也不知道是今晚的月色太美,還是宮九的眸子太甜蜜,總之這一刻墨麒的大腦,突然被一種決不能被理智所理解的情緒占滿了:就是喝一口又怎樣呢?這懵懂的、隔著一層刻意遮掩的紗幕的情緒,在墨麒心中驟然醞釀出一種無畏的決意。已經偷偷在心尖牢牢站穩了腳跟的嫩芽,終于從身上壓著的厚厚土層中又撲棱著鉆了出來,激動地撲簌簌招展著枝葉,慫恿著墨麒的手,緩緩接過宮九手中的海碗,勸說著墨麒低下頭,綴飲了一口紅白摻半、還飄著白沫的“排骨湯”。墨麒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股強大的、可怕的味道瞬間占據了他舌上的每一顆舌蕾,簡直像是一撮撮閃電一樣迅速將這令人崩潰的味道直傳上腦,墨麒克制不住本能的反應,狠狠打了個哆嗦。宮九居然還能滿含自信地道:“是不是很好喝?”墨麒艱難地把這一口簡直比加了黃連還可怕的排骨湯強行咽下:“……可以。”可以毒死人了。宮九眼睛發亮:“當真?”他伸手從墨麒及不可察地顫抖著的手里掰回海碗,自己也喝了一大口,“……”宮九的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這口羅生湯在嘴里停留了不到一息,就被狠狠嘔了出來。墨麒將宮九手里的海碗拿開,用茶盞倒來了水:“你沒事吧。”宮九一句話不說,將茶盞中的水一飲而盡:“……”他從沒有發現,原來白水竟是這般好喝,這般甘冽,這般甜……宮九眼角都被這可怕的味道刺激的紅了,辣子沖人的味道在口中、鼻中徘徊了一陣,催逼著被嗆出的眼淚在眼眶搖搖欲墜:“這么難喝,你說什么可以?”墨麒張了張嘴,吶吶地道:“……可這是你第一次做湯吧?又是為我做的……”宮九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倒水,想把嘴里銷魂的味道漱走:“那你也……不用騙我!”他放下已經肚里空空的茶壺,對墨麒道,“……我總會做出能喝的湯的。”墨麒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喜悅到令他不安的情緒在胸口暗自醞釀,他的手無意識地虛握起來,搓了搓手指:“你……”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為我學做湯?九公子?為我?學做湯?墨麒幾乎瞬間產生了一種這簡直太委屈宮九的心疼心理,下意識地開口阻攔道:“你不必……”宮九強勢地往前邁了一步,逼近墨麒:“什么不必?我想做什么何時輪到你來決定了?”墨麒身體往后仰了一下,磕巴道:“不,我不是……”墨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宮九微紅的眸子中還盈著眼淚,眼角簡直像是被桃花瓣吻過一樣,勾勒出動人的粉色,這種靠近的距離,這種從下而上仰望著他的姿態,這種毫不設防,這種熱情和主動……墨麒不由地想起前一天清晨,他才在宮九房中見到的那一幕,又忍不住想起寒潭中他曾做的那些旖旎到令他難以面對的夢。如果這個時候……他伸出手去,將這個人摔到床上,附身上去……意識到自己正在想著什么的墨麒心中一驚,往后退了一步。他才決定了要遠離九公子,要好好專心修心,先將眼前的難關度過,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沉湎于現下的這短暫的私情?宮九看著墨麒本已經有些松動的神色,在退了一步后重新板了起來,原本開始有點期待的心情頓時沉悶下來。事實上,從到了遼國以來,他的心情就時常這么直上直下,不過大部分急轉直下的原因都是耶律儒玉那個家伙總愛往墨麒眼前湊。“算了,走了。”宮九伸手去端那個放在桌上的海碗。墨麒的手在他自己反應過來前,已經握住了宮九的手腕。宮九皺眉:“做什么,這么難吃,我拿出去倒掉。”別倒!這句直白到立即就能暴露心思的話,差點就從墨麒的唇中偷溜出去。墨麒克制地抿了抿唇,勉強遮掩了一下:“……不用倒,別浪費,可以重做一下。”他伸手端起了那碗海碗,“伙房里還有剩的嗎?”“沒了,就煮了這一碗。”宮九下意識地跟在墨麒身后。墨麒一邊往伙房走,一邊低聲道:“把湯涮掉就可以了。你想吃湯,還是紅燒?”宮九本能地道:“糖醋。”墨麒:“……已經在湯里煮過一次,做糖醋會有點老的。”宮九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糖醋。”墨麒要把這碗排骨湯重燒么?那新燒出來的菜,四舍五入,不就等于是他和墨麒一塊做出來的么?在從屋子到伙房的短短百步里,若不是理智告訴宮九,自己和墨麒誰都沒有生育的功能,只怕是連未來兒子閨女要取什么名,宮九都已經想好了。今夜的風,格外的溫柔,就連寒涼都不那么刺骨。習習夜風將滿樹梅花吹落,花瓣飄散在夜色之中,在月下隨風飛舞。宮九亦步亦趨地跟在墨麒身后,若是有人看見,一定會產生一種自己在看鴨崽子屁顛顛跟在鴨mama身后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