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9
跟來的花將,讓他將眾人帶去冰窖。…………耶律燕的尸體是昨日才發(fā)現(xiàn)的,尸體還沒有腐爛,墨麒伸手挑起破碎的衣裳前襟:“被人以手為爪,當胸穿過。看衣裳的破損情況,他被殺死的時候,就是穿著這身衣服的。”楚留香已經(jīng)自覺地解開了尸體的腰帶:“沒有被去勢。”宮九像被針扎了似的飛快嫌惡地移開了眼睛,簡直想立即沖回房間用水好好洗洗眼睛:“倘若都是影子人做的,為何他的尸體還算完整?”姬冰雁沉吟:“那現(xiàn)下,這些尸體就分成了三類。第一類,是被殺死時沒穿衣服,死后被削去了臉,又拋入桑干河中的;第二類,是被殺死時穿了衣服,被人削去了臉,但沒有被拋入水中毀尸的;第三類,是被殺死時沒穿衣服,被人削去了臉,又去了勢,明顯是惹怒了兇手慘遭泄憤的。”楚留香發(fā)愁:“可是為什么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將這些尸體分成三類?這三類人之間到底有何不同?”眾人正悶頭苦惱著,冰窖門被噔噔噔敲了三下,一個暗衛(wèi)走入室內,半跪下來:“主子。”宮九:“如何?”暗衛(wèi)道:“耶律燕在朝中一直支持的是耶律儒玉,而非耶律洪基。并且他還曾屢次上書遼主,欲請遼主嘉獎耶律儒玉伐西夏有功。雖然后來這事被遼主壓下了,但耶律洪基一直因為此事對耶律燕心懷不滿。倘若真要說,人是耶律洪基殺的都比耶律儒玉殺的要可信的多。”楚留香思忖道:“如若是這樣……那我們說不準這次可以信任一下耶律儒玉。這遼中我們并不識人,若想要去輔國大將軍府和郡王府上查看死者的線索,還需得請耶律儒玉幫忙。”墨麒點頭:“雖說耶律燕與其他死者不同,是死在上京中的,但他的死狀其實完全可以歸為先前香帥所說的第二類之中,也就是‘被殺死時穿了衣服,被人削去了臉,但沒有被拋入水中毀尸的’。唯有第三類死狀的死者,不僅被削去了臉,還被去了勢的,目前只有輔國大將軍和玉射郡王二人。他們二人一定有特殊之處,才引得兇手毀尸泄憤。”··請耶律儒玉出面幫忙,自然又得靠墨道長出面。楚留香懷疑,九公子心里說不準已經(jīng)扎穿了好幾個耶律儒玉的稻草人了,如果不是耶律儒玉并沒有在墨麒提出請求幫助時要挾什么回報,只怕宮九的劍早就已經(jīng)出鞘了。輔國大將軍的義女果真如耶律儒玉所說,只是在門外報上了名號后,就將眾人放進來了,并沒有為難的意思。她親自帶著眾人去自己義父的屋子,干脆地推開了主屋臥房的門。她臉色有點憔悴,眼睛通紅,但卻沒有在眾人面前露出任何脆弱或者悲傷的情緒:“我義父一生戎馬,為人正直,不應當落得現(xiàn)下這種不體面的下場,也不該遭受這般侮辱。我既然放你們進門,你們就一定要找到殺死他的兇手!”她拋下這一句后,就轉身離開了。她得知義父的死訊已經(jīng)有三月了,這三月中,她憤怒過,懷疑過,崩潰過,悲慟過,即便現(xiàn)下已經(jīng)逐漸接受了“義父已死”這個事實,她還是不愿多看任何與義父有關的東西,這些東西總是能輕易令她眼中的眼淚淌不盡一樣的滾滾而落。——那可是她的父親啊。耶律儒玉見眾人的神色有些凝重,不由地笑了一下:“你們何必放在心上,反正左右不過三天,能抓到兇手便抓到,不能抓到……你們也沒有機會和她說對不起了。”畢竟,遼主的三日之限,還懸在眾人的腦袋上呢。宮九膈應地看了耶律儒玉一眼,當先踏入了輔國大將軍的臥房。耶律儒玉不以為意,也沒有跟著一塊進去的意思,轉身去大廳等待去了。輔國大將軍的臥房比眾人想象中的更加講究,地面上鋪著羊毛氈,桌面上罩著暖絨布,床上也是毛絨絨一片,而且難得的是,這些毛絨絨的東西都打理地整整齊齊,絲毫不亂。楚留香和姬冰雁第一時間去翻看輔國大將軍的書柜和書桌,想看看有沒有什么信件或者起居錄,能了解輔國大將軍在被殺之前的動態(tài)。墨麒則和床鋪邊的一個矮柜較上了勁,這矮柜有一個抽屜居然怎么也拉不出來,而且堅固的很,里面定然藏著很重要的東西。宮九湊過來看:“說不準線索就在這里面了,蠻力打不開?那就撬鎖吧。”楚留香和姬冰雁聞言,不由地也湊了過來。墨麒從袖中摸出那根熟悉的鐵棒,戳進鎖眼里,幾下轉動,鎖芯咔嚓一聲,抽屜應聲而開。里面是一個被紅絲絨鄭重包著的匣子,拿出來一掂,還挺沉。楚留香和姬冰雁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催促:“打開看看!”墨麒依言將紅絲絨拉開,掀起匣子。里面裝著三個圓柱形,大小不一的玉石,一端平整,一端圓潤。最小的那個一手可握,最大的那個一個手掌都不一定能握得全。墨麒看不懂這是什么東西,伸手就要拿出來,被宮九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別碰!”楚留香和姬冰雁紛紛閉著嘴,直起身,眼觀鼻鼻觀心地轉身回去繼續(xù)翻他們的書柜和書桌了。墨麒皺眉,仔細打量這三個玉石柱:“有何不妥嗎?”難道是上面淬了毒?還是說里面藏了什么機關?宮九原本嫌棄的表情頓時變成了似笑非笑:“你不知道?不是裝的罷?”墨麒慎重地端詳了一下:“……這是什么物什?”宮九:“你真的不知道?”墨麒:“……?”墨麒莫名其妙,這是什么很常見或者很有名的東西嗎?不吧?這不就是普通的羊脂玉?形狀也沒什么稀奇,玉柱也并不透亮,看起來里面也沒藏著什么東西,玉石表層也沒有什么花紋……墨麒還端著匣子冥思苦想,宮九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湊到他身邊了,整個身子幾乎都挨著他,雙唇一啟,語氣曖昧,濕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翼:“是用在這兒的……”宮九用自己的身體遮掩住楚留香和姬冰雁二人視線的手,放肆地動作了一下。楚留香和姬冰雁聽到了一旁傳來的匣子翻倒聲,和墨麒一聲驚怒的呵斥:“宮九!”楚留香和姬冰雁默默把腦袋一起探進書柜里,佯裝自己不存在。宮九被墨麒推倒在地,索性也不起來,反正地上墊著綿軟的羊毛氈,手摸上去還絨絨的,柔軟又蓬松,他拉長了語調,強行委屈道:“不是你問的我,這是什么物什?”那三根玉石落進羊毛氈里,也滾動不了,恰好散落在懶洋洋面朝上半撐著身子的宮九身邊,其中一個還好死不死地落在宮九隨意半曲起的雙膝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