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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緩了些:“兩位大人,你們從開封府來,對滿里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不了解。將軍府前日突遭賊子襲擊,多虧府里幾位俠士相助,擊退了刺客。”展昭一驚:“什么?李將軍遇刺了?”白玉堂面色冷淡,一針見血道:“只是遇刺,又不是重傷。不至于你們連報個信都不敢。”守軍臉色很差,欲言又止半晌,狠狠錘了下腿道:“唉,罷了。兩位大人早晚也是要進城的,末將便同二位大人說了吧。”他左右看看,如今城關除了守軍和展昭等人,沒有百姓來往,便壓低聲音道,“滿里城里,有毒人啊!”展昭:“什么?毒人?”守軍直點頭:“毒人!現(xiàn)在城里百姓都不敢出門,街上走的,都是那種瘋狂的毒人,見人就咬,咬了以后若是不立刻把傷口割下來,這毒還會一個傳一個!”展昭都怔住了:“我們路上不過也就兩天而已,滿里城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守軍喪氣:“唉,別提了。這兩天咱們滿里人日子過的,就跟小話本兒似的。若是將軍能好就好了!區(qū)區(qū)毒人又何妨,將軍定然能將他們一槍斬于馬下的!”“那,那墨道長——太平王世子他們呢?”“道長還在配藥呢,我來接你們。人都帶過來了?”宮九聲音從城墻頂傳來。一身白裘的太平王世子衣袂翻飛間翩然落至眾人面前。“世子。”守軍們齊齊行禮。城門打開了。展昭和白玉堂跟在宮九身后,一路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將軍為什么會被刺殺?是誰做的?他現(xiàn)在還好嗎?毒人是什么……”白玉堂眉頭一皺,方才思考動腦的后遺癥開始發(fā)作,神經(jīng)一跳一跳的痛:“吵。”展昭飛快閉上嘴。宮九哼笑了一聲:“有問這個問題的時間,不如做好準備。一會毒人就要來了,你們可別傷了他們。”“為何?”展昭奇怪。宮九:“因為那些毒人并非苗疆的那種毒人傀儡,而是滿里城的百姓,被下藥后所變。點xue就行了,隨便扔哪。”他們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放低,談話的內(nèi)容傳到身后的囚車內(nèi),囚犯們頓時嘈雜起來,掰著囚欄直晃,滿臉的害怕和憤怒,顯然是不想遇到那些個毒人。“他們怎么光晃不說話?”宮九挑眉看向扒著木欄桿的囚犯們。展昭:“呃……路上的時候太吵,玉堂聽得吵,就給他們點上啞xue了。”都是些為了銀子,就能把自己親生孩子拿去喂老虎的人,沒把他們直接拍暈暴揍一頓,就已經(jīng)很人道了。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有隱隱約約的咕噥咆哮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聽聲音越來越近。白玉堂往囚車靠近了一步,準備好迎敵:“來了。”街道的轉(zhuǎn)角很快傳來了更大、更清晰的聲音,就連囚車里的那些囚犯們都能聽得見。他們也不敢再扒著欄桿了,紛紛撒了手死死抱做一團,恨不得就擠成一個人才好,生怕那些從街角涌出來的毒人一會奔來,會一伸手把他們撓死似的。展昭提聲道:“九公子,這些囚犯還要審,不能讓毒人們傷到他們。我們開路,玉堂縱車,我們直接沖去將軍府!”毒人們已經(jīng)從街角涌出來了。單薄、狼藉的衣服,凍得青紫的臉色,身體上的傷口,幾乎和死尸做成的毒人傀儡沒什么兩樣,有些還四肢著地,沖著囚車和展昭眾人撲來的樣子,簡直像是一群饑餓撲食的野獸。毒人還沒到囚車前,囚犯們已經(jīng)被嚇得涕泗橫流了。白玉堂一躍上馬,繃緊韁繩,夾住馬腹,免得馬受驚后胡亂逃竄。展昭和宮九則已經(jīng)合身掠入毒人之中,出掌、點指、擒拿、投拋。白玉堂駕著的囚車沖到毒人面前時,展昭和宮九已經(jīng)在騰挪旋身間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分開了一條道。白玉堂呼喝了一聲,輕夾了一下馬腹,催著馬,帶著一車的囚犯沖過了毒人群。甫一脫身,宮九便立即收手,躍到囚車上:“走,莫要戀戰(zhàn)。”展昭還在毒人中周旋,聽見宮九的話后匆匆喊道:“不把他們都點住嗎!”毒人既然這么肆虐,為何不直接把他們都抓起來,關進牢房里,隔離人群?這些毒人都是普通百姓,對于宮九和墨道長他們來說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為何他們不出手制住這些毒人?宮九站在囚車上望著那團還在攢動的紅影,淡淡道:“道長說的。你到底跟不跟上?”話音剛落,展昭已經(jīng)蹲在囚車的欄桿上了:“早說。”宮九:“………………”不都說展昭人見人愛的嗎?他怎么總覺得展昭這么氣人?…………展昭等人帶著囚犯來到將軍府時,府內(nèi)正是最忙碌的時候。李光寒身上傷口痊愈,他正被千鳥扶著泡藥浴的時候,李光航恰好毒癮發(fā)作,楚留香和胡鐵花都留下幫忙鉗制發(fā)狂的李光寒了,仆人們也是在主院內(nèi)進進出出,端進去干干凈凈的熱水,出來的便是猩紅一片的血。老管家急得跑去墨麒房外敲門:“將軍他又發(fā)作了,現(xiàn)在吐血不止啊!道長,道長,怎么辦啊!”他敲了好一會,房間的門才打開。墨麒還穿著兩天前的那件衣服,衣袖沾滿藥草微苦的味道,面上有些困倦,但聲音依舊很沉很穩(wěn):“沒事,吐血本是正常。這次藥浴便是促他體內(nèi)的淤血排出。”他將手中的藥罐放到一邊:“你家將軍的藥我已經(jīng)摸透藥效了,它能讓毒癮由長時間的持續(xù)間斷發(fā)作,縮短為短時間內(nèi)頻繁發(fā)作。若是我沒有算錯,這一次發(fā)作之后,李將軍的毒癮便能好了。”老管家緊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是松下來了些,匆匆又趕回李將軍房里。展昭和白玉堂干瞪眼站在院里,等到墨麒走了出來,才敢開口:“這么混亂。”墨麒疲倦地抬手揉了揉額頭:“只是事情都湊到一塊了,其實都不是什么大事。”墨麒將手中的方子給宮九,“我已經(jīng)配出能解毒人的藥劑了,叫人照方子盡快煎熬出來。等熬好,李將軍那邊也好了,我們幾個就出去將解藥灌給那些毒人,再叫守城軍把藥材分發(fā)到各家去。”宮九接過墨麒的方子,手一抬,就有兩個黑衣的暗衛(wèi)落下來,把方子接了,替主人跑腿去了。展昭撓撓頭:“這樣是不是毒人就能控制住了?”墨麒點點頭:“是。這種能讓人發(fā)狂的藥,應當是青鳥在調(diào)配能夠削弱毒癮的藥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副產(chǎn)品。這藥并不會和一般罌粟制成的藥一樣,讓人有愉悅的感覺,它只會讓人瘋狂,并且無時無刻不陷在毒癮發(fā)作的痛苦之中。而且每次咬了人后,這種藥便會通過傷口的血液傳播,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