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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表情、姿態來質問一句話:“你還有沒有良心?!”墨麒怔了怔,隨口道:“但……你或可把這醉春樓改成酒樓?”姬冰雁的表情凝固了片刻,換上了一副深思的模樣,重新夾起筷子,邊默不作聲地一個勁挑筍子,邊口中念念有詞,時不時地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點點畫畫,顯然已經進入了他蘭州首富的經營狀態。墨麒讓兩個一路送他上來的姑娘回去了,將門關上,方才在宮九身邊唯一一個空座上落了座,問楚留香道:“你們在這里發現了什么?特地讓我們都過來。”楚留香放下手里的花生:“我和老胡,在這醉春樓里,發現了一個東瀛來的姑娘。”老管家的身體抖了一下。東瀛來的姑娘。李光寒重傷回來的那天晚上,手里的帕子就是東瀛女子的。胡鐵花不再開玩笑,面色一正道:“今天出門后,我和老臭蟲原本是想查查,這滿里城里有沒有什么關于‘青鳥’的地方,或者東西。但找了一個白天,都一無所獲。”“逛了一整個城,除了知道這‘蓬萊仙人’如今在滿里城里極為有名,幾乎被一些百姓真當做仙人來禱拜以外,我們連點兒實質性的消息都沒撈到。那仙人長什么樣?在哪里落腳?甚至她是佛家還是道家的仙君?百姓一概不知。只知道家里立了仙牌,拜了她,說不準就能直接被點化成仙,擺脫塵世百苦,永享仙界之福了。”墨麒微微蹙起眉頭。連仙人的根腳都不知,哪里有拜一拜就能成仙的好事。這聽起來,倒有些像邪教的路數。胡鐵花:“滿里城,‘蓬山仙人’的傳聞都已經傳的風風雨雨,滿城皆是了。說不準過段時間,整個南海都要知道這‘仙人’的事跡了。可是這‘青鳥’,卻是無人知曉。”胡鐵花攤開手,“除了問秀才、問書商的時候,會被答一句‘是不是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的青鳥’以外,我們連根鳥毛的影子都沒瞧見。”楚留香接著胡鐵花的話道:“沒錯。滿里城的人,只知‘蓬山仙人’,而不知‘青鳥’。也就是說,青鳥是蓬山仙人唯獨在李將軍面前的偽裝。”姬冰雁皺眉,將在出門前,墨麒的推測說了一遍:“……如此看來,李光寒對于這個‘蓬山仙人’來說,確實是特別的。他身上定然有什么秘密,是這‘蓬山仙人’想要得到的。故而才這般大費周章,還特地捏造了一個‘青鳥’的東瀛女子身份來接近李光寒。”胡鐵花點點頭,繼續道:“后來在道長給李將軍療傷的時候,我和老臭蟲兩個人又合計了下。‘蓬山仙人’雖然傳言的是‘點化眾生’,可到底那些死者在官府這里是被當做被人謀害的。即便當真有人信仰這‘蓬山仙人’,那也肯定不能被官府發現……所以關鍵的信息,必然是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的。那像這種暗地里的消息,得到什么地方搜集才最有可能搜到?”宮九:“青樓。”楚留香頷首:“所以我和小胡就詢問了城里人,這滿里城里最大的青樓是哪一家。所有人都給我們指了這醉春樓。”“我便和小胡一塊,裝作上門的恩客,進了醉春樓,坐在大廳里,聽客人們聊天。恰好坐在鄰座的兩個人,正說著這醉春樓里,去歲時新來了一個姑娘,長得個子小巧,說話的口音雖然奇奇怪怪,但性格卻最是乖順。”“我們便裝作是要點她服侍的模樣,叫來了龜公問她的消息,卻得知這位姑娘是從東瀛來的,會好些中原女子不會的奇yin巧技……”楚留香看著墨麒嚴肅皺起的眉頭,尷尬地咳了一聲。楚留香忍不住冒出一種,方才那句話,簡直就在玷污墨道長的耳朵的感覺。他摸摸鼻子繼續道:“性格又十分配合,模樣也是賽天仙的好,歲數也不大。故而,是這醉春樓里如今的花魁娘子。若是想要點她,就算是有再多的金子……也怕是要排到不知道猴年馬月去。”楚留香將自己的分析娓娓道來:“蓬山,乃是指蓬萊山。曾有傳說,稱始皇帝時,始皇曾命徐福東渡蓬萊,為他尋長生不老之藥。而這蓬萊,經后人的分析,很有可能就是如今的琉球,也就是東瀛。”“我和小胡逛遍了滿里城,恐怕只有這位東瀛而來的女子,是唯一一個,能和蓬山,和青鳥,有那么一點聯系的人了。只可惜……”楚留香看了墨麒一眼,半是自黑半是調侃地道,“我這樣的無名之士,想要見到貴樓的花魁娘子,‘怕是要排到不知道猴年馬月去’哪。”宮九挑眉看向墨麒:“楚留香要點醉春樓里的花魁娘子,‘不知要排到猴年馬月去’。那道長你這個醉春樓如今的老板,要點自己樓里的娘子,還需要排隊嗎?”第48章蓬山尋仙案07千鳥穿著極具東瀛特色、色澤明艷華麗的盛裝,款款進入廂房的時候,極富沖擊與擴張感的明紅配金色十二單拖曳在她身后,富貴雍雅得幾乎能令每個人都呼吸一窒。身后的幾個丫鬟立馬上前,手腳利索地在專用于表演的空地上鋪上一層榻榻米,又如來時那般迅速地退下了。“拜見諸位大人。”千鳥在榻榻米上端莊地跪坐下來,將手中鑲著金銀箔的衵扇輕輕放在身邊,對著眾人拜了一拜。她的動作不徐不緩,舉手抬足、一顰一笑之間都有一種特別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韻律感。她的聲音甜的就像是擠出來的新蜜一樣,又像是從蘋果上咔嚓咬下來的第一口果瓣,清甜,卻不叫人覺膩,莫名地帶著一種嬌俏、純潔的依賴感。“我們可算不上大人。”楚留香饒有興致地和千鳥搭話。到春樓來,樓里的哪個姑娘不是穿得單薄勾人?便是穿得多些的,也肯定會小露個什么香肩,細足之類的。可千鳥倒好,渾身上下這華服裹的跟個富貴人家的新娘子似的,衣服里三層外三層,就連脖子都不大露到外面。只能瞧見她一雙好看得像玉芽兒一樣的手,還有那張在十二單與東瀛紅妝襯托下,顯得格外嬌艷欲滴的面龐。宮九冷眼旁觀,覺得這千鳥一點都不像李光寒那種人會喜歡的女子。但也說不準,這也許就是她的偽裝而已。千鳥像是沒感覺到滿室的人對她投來的審視目光,從善如流地垂下頭歉道:“是千鳥失言了,拜見各位俠士。”就這盈盈的一垂首間,千鳥才露出了一小段玉白的后頸。若是坐在她面前的不是楚留香等人,而是些好色之徒,只怕早就被這招不露勝有露,弄得口干舌燥、坐立不安了。姬冰雁盯著千鳥,眼中金光直冒。胡鐵花敢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