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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雀翎拿自己個兒的小腦袋拱了拱墨麒。墨麒的眼神柔軟了下來,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雀翎的小腦袋,然后將信箋系在了雀翎腿上:“汴京,包相。”楚留香看著墨麒放飛了雀翎:“你想讓包相插手此案?”墨麒頷首:“不論滿里禁不禁航,我都要帶唐遠道去白云城。”“你想讓包相給你查案和出海的權力。”楚留香了然,“看來我和小胡原本私下調查的計劃,可以改到明面上了。”··等待包相的回信,是個漫長的過程。從南海到開封,即便是雀翎,也需要兩天的時間。楚留香和胡鐵花就在江山醉呆了一晚,便按捺不住一顆想往外跑的心了,索性又重回碼頭。他們倆先前租的船,已經被官府沒收走了,他們不得不賠了船主一筆足以重造一艘新船的錢。但當他們賠完之后,兩個閑不住的家伙又忍不住偷偷找來了新的船家,租了一條新的小船,喊來眾人,想著先去白云城看看。朝堂不干涉江湖事,這是不成文的規定。禁航令這事兒他們要想重視可以重視,但要是不想重視……難不成朝堂還會派支軍隊來把他們“緝拿歸案”嗎?眾人陸陸續續地在碼頭邊碰頭集合。墨麒看著面前這只楚留香租來的‘小船’,不由地陷入沉默:“……”唐遠道牽著墨麒的衣角,難以置信地慢慢仰起頭,和楚留香確認道:“我們要坐的,就是這只竹筏嗎?”第43章蓬山尋仙案02唐遠道的表情分明是“你在開什么玩笑”,胡鐵花卻豪爽又暢快地大笑起來,一把抱起唐遠道舉了個高高,故意歪曲他的神情含義,蔫兒壞地逗道:“然也!然也!男子漢,大丈夫,當不懼風浪!”唐遠道氣死了,立即四肢并用,像只章魚一樣死死抱住胡鐵花的腦袋,恨不得把胡鐵花憋死:“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白白送死!”開什么玩笑呢!他們要渡的可是南海,要去的可是正在動亂中的白云城!楚留香笑著對唐遠道說:“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家師父不僅武功一流,學識一流,就連撐船也是最一流的船家。我和你師父以前辦案的時候,就曾經撐竹筏過過黃河,渡過東海。你師父撐的竹筏,坐在上面,就跟坐在平地上一樣平穩。”墨麒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向楚留香。上了竹筏之后,唐遠道就知道為什么自己師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一艘竹筏,楚留香,胡鐵花,唐遠道,姬冰雁,墨麒。四個大人帶一個小孩,五個人里只有墨麒一個人在撐船,剩下的人就盤著腿坐在竹筏上,要么撩水玩,要么拿著篙給墨麒搗亂。唐遠道實在看不下去,心疼他師父,便小心蹭到墨麒腳邊:“師父,我幫你吧。”墨麒露出了一絲仿佛心累的表情:“不必,你回去坐好便可。”算了吧,就唐遠道這小身板,不栽水里就不錯了。只要別像楚留香一樣心大地拿著篙給他搗亂,使勁把竹筏往反方向撐,就什么都好說。墨麒將長長的竹篙提出水面,向后一挑,把楚留香手上的篙打落海里,方才穩住下盤,將內力灌注進手中的竹篙內,用巧勁一撐。竹筏就像只離弦的箭一樣,破開水紋向白云城而去。··白云城。楚留香和姬冰雁口中的大亂,確實沒有半分夸張。從前的白云城,是南海最美麗、最珍貴的一顆珍珠。而在葉城主身隕的如今,這顆珍珠卻落進了塵里,身上滿是劃痕。胡鐵花抱緊了唐遠道,防止街邊萬一有人沖出來,將唐遠道搶走:“我也已經好幾年沒來白云城看過了,怎么——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墨麒發現白云城碼頭那些拿著武器戒備的江湖人時,就立即改換了航向,繞到了島背面,換了處無人把守的峭壁,眾人這才登上了島嶼。姬冰雁嘆息:“先前李光寒還沒閉門謝客的時候,白云城在他的鎮守下好歹還算風平浪靜……沒想到他才出事不到半月,這些潛伏在白云城里的勢力,就已經忍不住聞風而動了。”“半個月,只半個月而已!當年的白云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楚留香看著到處都破破爛爛,仿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街道,心情格外沉重。美好的東西,想要維持它,需要花無數的時間和心血,但想要破壞,卻不過就是瞬息的事情。姬冰雁將心中的悵然收拾干凈,理智地淡淡道:“考慮到葉城主死后,這些毒蛇因為李光寒忍耐了多久,半個月的時間還算是他們留手了。”姬冰雁看了眼墨麒:“估計是因為現在還有好些勢力沒有出手。李光寒畢竟還只是‘謝客’,并沒有‘長辭’,不然這場醞釀了幾年的動亂,絕對不會需要半月的時間才翻出來。”他們正說著,就瞧見有一小撥人從前方的一個巷口里疾奔出來,手里舉著鋤子,急匆匆的樣子好像是要去趕著做什么事。楚留香和墨麒對視一眼,當先追了上去:“走,跟上去看看。”白云城主府門口。祁龍幫的人正擁簇著幫主,氣勢洶洶地堵在城主府外:“姓洪的,你最好讓開,我祁龍幫今天必要砸爛這城主府!”祁龍幫幫主龍三回冷笑著舉起手中大刀,指向城主府門口擋住他的洪叫花:“葉孤城都死了好幾百年了,這城主府早就該砸了!我順天意行事,你們丐幫人又來湊什么熱鬧?別以為你們丐幫是個大幫,在白云城就能呼風喚雨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想和我們祁龍幫作對,你老叫花還差那么十幾年功夫!”洪叫花將手中的叫花棍一橫,嘲諷道:“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么?砸啊!不過別怪我老叫花沒提醒你們,誰敢動這城主府一磚一瓦,老叫花就敲碎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頭!”眾人在城主府不遠處的瓦房屋頂上潛伏下來。唐遠道窩在胡鐵花懷里,聽著老叫花有點陰桀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拽了拽胡鐵花的小辮,小聲道:“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啊?”本來他還覺得,護著城主府的老叫花應該是好的,可聽著洪叫花陰惻惻的威脅,唐遠道又有點不確定了。姬冰雁冷淡道:“現在的白云城?沒有好人。”葉孤城的死,好像將白云城的一切美好都帶走了。李光寒還在的時候,白云城還能維持著如履薄冰的平衡,覬覦者忍耐著自己的貪婪,守望者按捺著自己的怒火。但這一切的暗潮涌動,在李光寒被“蓬山仙人”差點拘走,不得不退居修養之后,終于沖破了表面的薄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