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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連貫,顯然是一路從牢獄處狂奔而來的,他臉色焦急道:“包大人,你們走——呼——走的時候,有人潛入了獄中,將史副將——給殺死了!”包拯:“什么?!”··“河西監牢,外有獄卒把守,內有河西軍鎮衛。這么多的人,居然還能讓史副將在眼皮子底下死了?!”包拯站在史副將的牢房里,臉黑如墨,怒聲如雷。牢房內,幾乎每一寸地面、每一寸墻壁都有鮮血的痕跡,被行兇者弄得一塌糊涂。不少血跡還能依稀辯得些輪廓,邊界重重疊疊的血痕,像是有人被摁在地面或是墻上,不斷掙扎滾動而留下的。“唉……沒想到,世子竟一語成讖。”公孫策從史副將不堪入目的尸身邊站起來,環視了一圈被血打濕的牢房。這一次,史副將,是活著遭受這一切的。去了的勢被行兇者直接塞進史副將口中,即便是早已死了,也不難從史副將僵硬的、猙獰的面孔上,看出他生前究竟承受了怎樣的折磨。“梅師爺一直沒有醒?”包拯站在血泊之中,問跟來的府衙仆役總管。總管臉上表情有些惴惴,這場面太超出他的承受范圍了:“回包相的話,沒有。”他小心道,“梅師爺中途還發熱過一次,我們按著公孫先生給的方子,給他煎了藥,折騰了不少時間才喂他服下。從您離開,到回來,梅師爺房里的人就沒下過三人。”“那史副將所言的兇手是梅師爺,就是無稽之談了。”包拯沉吟,“但除他之外,又有什么人,能夠隨意地進出知府衙、河西軍營,還有這河西軍把守的監獄?”展昭腳步匆匆地走進牢房:“包大人,把守的河西軍都審問過了,他們都說一個人影沒有看見。”“開什么玩笑,難不成兇手是瞧不見的隱形人嗎?”宮九冷嗤了一聲,“他們定然知道!”一直垂著眼瞼,看著地上血跡的墨麒,抬起頭來:“花將找到了嗎?”包拯:“沒有。”他看了看墨麒,“道長何有此問?可是懷疑花將?”墨麒點頭:“小倌不可能進的了這三個地方,一般的兵衛也不能隨意進出軍營,只有花將,身為木將軍的傳令兵,能跟著木將軍接觸陶知府,又是跟木將軍距離最近的人。他本就是河西軍的士兵,河西不如其他地方,軍人心性彪悍,嫉惡如仇,會包庇花將,縱容他替軍中受折磨的兄弟們復仇的可能性很大。”牢獄的小鐵窗,突然被人敲了幾下。“主子。”宮九抬了抬眼:“如何?”窗外的手下恭聲道:“先前您和墨道長讓我們去查的,花將和木將軍的來歷,我們查清楚了。在來河西之前,這兩人都在云南軍中,那時花將就已經和木將軍‘在一處’了。花將為苗女之子,我們又查了那苗女的身份,乃是一名蠱師。”包拯看向墨麒與宮九的目光之中,帶上了幾分贊賞之意:“原來墨道長和世子早有懷疑。”展昭笑道:“其實包大人在審完史副將之后,也讓我去查此事,不過這中途又被玉堂之事耽擱了……”展昭尷尬地撓了撓臉,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次有點因私廢公,失職了。好在包拯并沒有責備的意思,反倒還覺得展昭這般有情有義的鮮活模樣再好不過。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嘛,像墨道長這般老成內斂的,包拯便覺得墨麒對自己有些太過嚴苛了。宮九:“木將軍死后,我們就知道,這兇手絕不可能是南風館里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倌。但河西軍的士兵多了去了,在整個軍隊里尋兇手,宛如大海撈針。”“但史副將一提云南之事,我們便突然想起另一個關鍵。”“陶知府還好說,木將軍身為河西軍的主帥,即便不是修習武功之輩,但也絕不是隨意便能打殺的。行兇之人,要么便是功夫比木將軍要強,要么就是有某種能掌控木將軍的手段……”“而提起云南,第一個想到的,那便是蠱了。”跟在展昭身后的白玉堂,漫不經心地轉了轉眼睛,盯著天花板上正在結網的蜘蛛發呆,并不想轉腦子。他不大能長時間的思考,不然頭部便會劇痛無比,情緒立即就會暴躁起來。大夫(墨道長)說了,他身上的黑血絲未褪干凈,便意味著舊傷未愈,舊傷一日未愈,他就得忍著一日不發脾氣。白玉堂覺得還是放空大腦,當個跟在展昭身后的擺件比較簡單。反正這般日子他只要熬個大半年,舊傷便能痊愈了。權當是游手好閑、專心享受這大半年便是。展昭對著宮九高興地道:“包大人也是這么說的!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一邊說著,一邊不忘偷偷往后伸手,去撈白玉堂的袖子。展昭還有些心神不定,總覺得這說不準是一場特別真實的夢,一會兒夢就會醒了,他一睜眼,這么大一個玉堂又沒了。白玉堂繼續放空大腦,隨展昭扯他袖子。公孫策犯愁:“只是,便是兇手就是花將……我們也不知他此時此刻身在何處。那我們又該到哪兒去抓他呢?”包拯:“將那些把守監牢的河西軍,暫且關押起來。這其中或有與花將相熟之人,方能煽動眾人縱容花將行兇。挨個審問這些河西士兵,也許有人知道花將去哪里了。”展昭面色復雜地搖頭:“怕是不用煽動。”他和白玉堂去訊問的時候,那些河西軍沒有一人的眼神里,有一絲后悔或者負罪,只有幾欲噬人的憎恨和快意,每一雙野狼一樣的眼睛里都透著一股冰冷的輕蔑。士可殺,不可辱。河西軍可以死在于敵人的刀戈,決不能死于折辱。有人膽敢折辱河西軍這匹野狼,那死于狼口,也是他罪有應得!“罷了。”包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長嘆了一聲,“這是一報還一報!”“但我們卻不能任這匹野狼再糊涂。沒有人,能夠凌駕于律法之上。哪怕史副將再怎么罪有應得,花將之舉再怎么大快人心,殺人終究是殺人,犯法終究是犯法。”包拯踏出血淋淋的牢房,“我親自去問罷。”··西涼軍,將軍營帳。主將滿臉肅穆地褪去身上的錦衣玉袍,換上戰時的著裝。在套上盔甲之前,一雙潔白纖細的手,突然從他的被窩里伸了出來:“將軍出征,不如容奴為將軍先助興一番?”主將嚇了一跳,伸手就將那雙手腕子拎了出來:“何人?!”被里的人露出的胸膛,與尋常男子不同,有著微微隆起的弧度:“軍師叫奴來的呀。”“嗯?竟是個異人?”主將原本還繃著的臉,頓時繃不住了,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表情,“你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