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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副將很快就帶人,將木將軍的尸體匆匆忙忙送回來了。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新的壞消息:“花將不見了。”“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公孫策驚愕的問。賀副將告罪道:“應當是木將軍死的時候,他就不見了。最后一次有人看見他,還是瞧見他幫木將軍出營帳倒洗臉水……但發現木將軍尸體的時候,軍中大亂,我一時未能察覺,是末將失職。”包拯安撫了賀副將,叫他回去盡快鎮住大亂的河西軍,待賀副將走后,才頗為不解地道:“木將軍這又是為何而死?”他慢慢捋著思路:“先前陶知府的死,我們認為可能是曾受他折辱的人所為。可能是小倌,可能是士兵,亦或是其他……但木將軍卻從未對士兵們下過手,他又為何而死?”包拯覺得這講不通:“還是說,這恰恰說明,兇手不是軍中之人?但若兇手不是軍中之人,他又是如何出入軍營如無物的?亦或者……是先前詢問之時,有小兵撒了謊,隱瞞了事實?可若是如此,花將又為何不見了?”公孫策順著包拯的思路:“這么說來,我覺得還是有小兵撒了謊更有可能些。花將不見,或許就是因為他庇護木將軍,做了木將軍的幫兇,才被兇手抓走的。”“我們去處理祭祀之亂后,史副將可曾有人審問過?”墨麒突然問,“梅師爺所說三人,陶知府、木將軍、史副將,如今已經死了兩人了,最后的知情人便是史副將,他也極有可能就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不錯,說不準現在兇手就已經在去殺他的路上。”書房外,有人隔著窗悠悠地說。窗外的人還很有禮貌地拿折扇扣了扣窗沿。待墨麒推開窗戶后,耶律儒玉打量了一下墨麒一身新的道袍,開口就是一通如滔滔流水連綿不絕的贊美:“古人云,‘塵埃之外,卓然獨立,超然絕世,此上圣之所游神也’,今日我總算是見識到了。道長換上新衣,儀態真是越發俊美清貴,仙風道骨了。”墨麒還沒發話,宮九就冷哼了一聲:“這是我替他準備的。”“……”屋內的眾人皆縮了縮脖子,安靜如雞,預感到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爆發。耶律儒玉看也不看宮九,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似的,依舊盯著墨麒不放,一臉狀若真誠的贊美:“……但道長本就生的軒然霞舉,仙人之姿渾若天成,便是沒有這些錦繡繁縟,也依舊是俊逸不凡。”“哦?是嗎?”宮九的語氣愈發危險起來。一場唇槍舌劍當即如著了火的蓬草,愈燒愈烈。反正宮九和耶律儒玉也不是當真著急破案這件事,兩個冷心冷肺的人更愿意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一爭高下,比如說——道長的衣服。根本插不進話的墨麒幾次抬手:“……”他欲言又止了一會,突然發覺面前同樣穿著白衣、同樣拿著折扇、同樣舌燦蓮花針鋒相對的兩人,又一次讓他想起了兩只互相對撓的短腿貓,拼命想要撓走對方的空氣,讓對方閉嘴的模樣簡直出奇的相似。……發覺自己居然又覺得這畫面頗為可愛、甚至妙趣橫生的墨麒,詭異地沉默下來,眉頭不自覺地緊皺起來,開始對自己進行嚴厲地自我反省。包拯和公孫策:“……”包拯和公孫策看著宮九、耶律儒玉和墨麒的目光,不由地詭異起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心想:原先還搞不太懂,這遼國七皇子非跑來大宋,還天天跟著他們轉是什么意思。現在仔細想來,原來是他們自作多情了,人家七皇子跟著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墨道長啊!耶律儒玉:“阿嚏!”墨麒沒忍住一時鼻癢:“……嚏。”睿智如包拯,并沒有出聲勸架,而是清了清嗓子,刻意放大了聲音,直接對墨麒道:“道長,木將軍的尸體,仵作已經驗過,和陶知府確實是一樣的情況。現下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現在出府,去審問史副將?”墨麒的反省被包拯打斷:“……嗯。”包拯根本沒有管窗邊那兩個還在爭執的人,帶著公孫策、墨麒施施然就出門了。路走到一半,果然瞧見耶律儒玉和宮九都噙著冷笑,不看對方一眼地跟了上來,互相之間隔著十米遠,簡直宛如兩個鬧變扭的五歲稚童。墨麒:“……”墨道長再次心情沉重地陷入反省:……為何?為何我會覺得這場景可愛?我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公孫策湊到墨麒身邊,悄聲用氣音問:“道長,你先前是不是認識那個遼國七皇子啊?”墨麒搖頭:“玉門關以前,未曾見過。”公孫策哦了一聲,滿臉不信地走開了。··眾人來到史副將獄前時,他正坐在草床上,有些惶急地抖著腿。一看到包拯,史副將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沖到門邊,撲通給包拯跪下,邊磕頭便道:“是末將糊涂了!末將認罪,末將認罪!但求包相您一定要高抬貴手,饒過末將一命——”史副將毫無骨氣地跪倒在包拯腳下,不斷懇求著活命。耶律儒玉看著磕頭不止的史副將,用折扇點了點勾起的唇角,暗含嘲諷道:“有意思。我大遼可從沒見過這等事,更沒見過犯下這等事,還有臉求饒的人。這來一趟大宋,我算是長了見識了。”史副將只管納頭便拜,頭磕的咚咚響。駐守在他牢房外的河西軍,臉色鐵青,嘩啦開了門后,就毫不手軟地強行托起史副將,將他帶到提審房。“木將軍,今晚也死了。”包拯沒有說別的話,直接就將最能撼動史副將心神的消息拋了出來。史副將才被河西軍松開,聽聞此訊,頓時一下軟倒在地:“什么……”包拯一拍驚堂木:“你若是不想成為下一個,便最好將所知實情,如實道來。你和那兩個已經死在停尸房里的混賬,究竟都做了什么!”史副將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卻沒有說話。宮九冷冷地笑了一下:“陶知府的尸體,史副將見過吧?也不知道那兇手……是怎么割開陶知府的皮rou的,但愿可不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史副將不由地咽了口口水。宮九慢條斯理地道:“好好招供,說不準還能留你一具全尸,好歹省掉生前的痛苦。你可莫要執迷不悟,非要先忍受一番酷刑,然后被那兇手活活羞辱折磨死,尸體還被弄成那副見不得人的模樣……那就不值當了吧?”“我說!我說!”史副將聽著宮九的話,渾身都直發麻,根本不敢想陶知府身上那種可怕又恥辱的傷痕,如果是活著的時候留下的,他身為三人中唯一還活著的那一個,即將面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