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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探到的,墨麒的屋子而去。“老爺子這是要去什么地方?”側面的客房,吱呀一聲推開了一扇窗。吳明不大在意,因為他胸有成竹,在這河西絕不會有人能夠打過他。于是,他堪稱慈祥地投去一個平靜的眼神:“我來找一個人。”耶律儒玉懶散地依靠在窗臺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眉心的美人痣在雪白皮膚的映襯下更顯殷紅。他像是隨口和路過的鄰居搭話似的問:“哦?是誰?”吳明望了望墨麒的客房:“住在那一屋的客人?!?/br>吳明有些困惑,因為他想起這個人是誰了,正是先前玉門關案也出現過的遼國七皇子。但這人為何也出現在了這里?耶律儒玉唇角掬起一抹饒有興致的笑:“你要找他做什么?”吳明已經走到了墨麒的客房門口。內力如臂使指地灌注到他的一雙rou掌上,逐漸燒灼起河西冬日冰冷的空氣。吳明和善地笑道:“自然是來請他上路?!?/br>上去奈何橋的路!吳明的無影化形掌已經吐納著七成的真氣推出去了。不論什么人在這屋子中,都必將被這一掌拍的筋骨俱斷,變成一灘rou泥。但,他的掌才出了一半。就突然有一雙比他粗糙蒼老的手好看百倍,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卻足夠有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方才還懶懶靠在窗里的耶律儒玉,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后,睥睨著他,隨意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吳明的內力如石沉大海,他駭然大驚:“你……!”他竟不知——他從未聽聞過——遼國七皇子居然身懷如此武功?!吳明一動也不敢動,那耶律儒玉的內力之深,竟是不必出招,也有凝實的內力鎖住了吳明的周身重xue,幾乎壓迫到吳明難以呼吸。他只覺自己就如同自己那座海上的無名小島,而耶律儒玉就是那包圍了小島的無盡汪洋,只消翻手間就能將他整個兒吞噬淹沒。吳明想要驚呼,想要質問,然而,耶律儒玉的折扇已經遮住了吳明未盡的話:“噓?!?/br>耶律儒玉悄聲在吳明耳邊道:“別讓人聽見啦,我還想多玩兒幾天……”耶律儒玉的臉上帶著笑,轉到動彈不得的吳明身前。那笑容極為愉悅,卻讓吳明遍體生寒:“我可不能讓你動這個人。”耶律儒玉的手,悄然往下,運內力在吳明的丹田輕輕一點,輕聲道:“明白了嗎?”恐怖的、幾乎要撐爆頭顱的劇痛,瞬間從吳明的丹田爆發開來,令被內力松開的他立即栽倒在地。但這不是最讓吳明受不了的。他更加難以接受的是,這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七皇子,竟然舉手之間便能將他輕易擒住,而他卻毫無反手之力,甚至一招都不及拍出便受重傷。吳明在心中狂怒地大喊:他為什么?他憑什么?!吳明一直以為,以自己的功力,不說無敵,至少也算能睥睨武林了。那些失傳的武功流轉到他手上,他都能如臂使指,不論是蘭花指,還是化骨掌,就連天縱奇才的宮九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再沒有天資的女兒牛rou湯他都能讓她將蘭花指融會貫通,甚至就連江湖百曉生親口承認的江湖第二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得承認,他是自負的,他是驕傲的。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是當今武林的第一第二,但至少肯定在前五之內。但現在,這個從未在人前顯露過武功的遼國七皇子,一個他從未在意過的尋?;适覍㈩I,竟然能如此輕而易舉就將他重傷?!他為什么?他憑什么?!吳明的腦中反反復復狂喊著這個問題。他近乎瘋狂而憎恨地瞪著耶律儒玉,可他所有想發出的質問卻都被耶律儒玉沉寂無聲,卻厚重如山海的內力,壓得一個字,甚至一口氣,都喘不出口。巨大的不甘和嫉恨,瞬間吞沒了已然不可避免的顯出老態的吳明。他已經老了,即便他再不愿承認,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這是世上所有有所成就的人,最害怕面對的問題,吳明也是一樣。若非如此,吳明又何必收宮九為徒,何必在宮九身上花費自己的心思?吳明睚眥欲裂地死死瞪著年輕、武功卻遠超自己的耶律儒玉,嫉恨到雙目赤紅。耶律儒玉直起身:“送他一程。”另一個灰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在耶律儒玉身后落下,又輕飄飄地飄來,將癱倒在地的吳明一把扛起,縱身離開府衙。吳明豎著來的,又被橫著送走了。這一切都靜悄悄的,如同水入汪洋,沒有濺起一點風浪,悄然湮滅在耶律儒玉沉寂凝重如死海般的內力掌控之下。前院還有展昭和唐遠道瘋跑瘋玩的笑鬧聲,仿佛后院什么都未曾發生過,連風也不曾喧囂。若有武功造詣極深之人目睹這一切,他定然會感嘆:墨道仙的性格內斂,武功招式施展起來卻光耀奪目、令人心馳神往,難以移開雙眼;耶律儒玉的性格乖戾,極富侵略性,武功招式施展起來卻偏偏沉若深淵,靜如死海,無聲而令人恐懼。這二人的性格與武功之反差,細想來倒是有趣。不過可惜的是,知道這后院發生了什么的人,除了耶律儒玉和他的暗衛以外,便只有被廢了丹田送走的吳明了。耶律儒玉臉上的笑更加愉悅了。他悠然地回身,重新走回他自己的屋子里去,關上門,隨手將那把碰過了吳明的折扇挫成粉末:“剛剛你說到哪兒了?”灰影暗衛頭也不抬,半跪在地,雙手奉上一卷書信,恭聲道:“國主送來的密令?!?/br>耶律儒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厭倦的表情,先前的愉悅一掃而空:“說什么了?”他根本沒打算碰那叫人討厭的密令,直接問暗衛道。暗衛毫無質疑地立即拆開了國主下給耶律儒玉的密令,快速掃了一遍內容,簡短地總結道:“國主說,您在外屢屢挑撥遼國和其他盟國之間的關系,實在無法無天,他已經容不下您再這般肆意妄為了,令您立即回遼,好好輔佐襄助您的兄長耶律洪基,助他早日穩住遼國大局。”暗衛語氣毫無波瀾地平板道:“國主說,您不要再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遼國的皇位未來定是耶律洪基的,將來在登基大典上會坐上皇位的,絕不可能是您。”“燒了?!币扇逵耦^也不回地走進里間,在床邊坐下,拎來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包袱拆開,里面除了墨麒給的那套大紅道袍,剩下的便是折扇。各式的折扇。他撫摸著折扇的扇骨,最后拿起了一把扇面鑲了金箔的,在手上把玩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他也就能這么吠吠了,還能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