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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謙虛,心里卻是十足的得意,自認以他現在的財富,這隱世多年不知在哪里晃蕩的的太平王世子肯定比不上。他又自覺隱秘地看了眼沉默坐著的黑衣道人,還有那道人背后的純白拂塵。趙顯回來之后,府里的管家就同他說了,玉門關中不僅來了個奉旨辦案的太平王世子,還來了江湖排名第二的絕世高手,背負著雪白拂塵的那位道長就是。他若是想躲開危險,去太平王世子的府邸就是最好的選擇。事實上,他準備的馬車,就是準備要去宮九府上蹭住保平安的。身邊有了靠山了,趙顯的心思自然就活絡了起來,想在太平王世子面前炫耀一下,看能不能順便拉個合作伙伴,賄賂一下太平王世子,把自己和這鬧得滿城皆知的連環案之間的關系就此撇清。他話說完,特地等了等,卻沒見到宮九跟著問他哪來的財路,也沒聽到什么贊許奉承的話,帶著點不悅地撣眼一看,宮九正盯著墨麒,眼睛一眨不眨,活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這是宮九的常態了。若是胡鐵花或者楚留香在這里,就會知道,宮九這是又在醞釀著怎么折騰墨麒的鬼主意。然而此時和宮九墨麒坐在一起的人是趙顯,他自然不會知道這些,更不會覺得宮九是因為比他還有錢,而對他的話無動于衷的。他打量了宮九和墨麒一下,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往后一靠,不再說話了。東珣王世子心里嗤笑了一聲:原先聽聞的時候,還當是什么厲害角色,懷才隱仕的太平王世子?江湖排名第二的道仙?呵呵,原來是對兒兔兒爺。再看宮九和墨麒時,他的眼神不免便帶上了幾分輕視:看看,看看,那什么道仙的手都抓太平王世子手上了,嗤,還道仙呢!可笑。趙顯在一邊自以為了然的嘲諷,卻不知墨麒其實正發力摁住宮九:這是重要嫌犯,不可殺。心很大的趙顯,就這么安安穩穩地進了宮九府內。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宮九和墨麒是斷袖的秘密,讓他突然覺得高人一等,總之聚在廳里,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趙顯的語氣就一改先前的討好和殷勤,顯得輕慢了許多,還帶著點懶得掩飾的不屑:“堂弟啊,你這管家見到貴客,連茶也不會上?”老管家掀掀眼皮,看都懶得看“貴客”一眼。老管家:這樣的人,在世子爺府中活不過一盞茶。趙顯譏諷而輕蔑的目光,赤.裸地掃向宮九:“堂弟,你這馭·下之術可不大好?!彼匾Я恕榜S下”這兩個字,帶了點意味深長的味道,像是在暗示些極為yin邪的事情。墨麒眉心一跳:“……”這般屢次挑釁,若是再退讓,也太過軟弱了。墨麒慢慢松開了摁著宮九的手。下一秒,一道凌厲的掌風,便將居然膽敢當著宮九的面,大搖大擺地坐到主位上的趙顯,直拍出去,摔到墻上,呼痛的慘叫都被卡在了嗓子里,半晌爬不起身。宮九的眼神陰冷:“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副將被驚呆了,他才緊趕慢趕的趕回來,進門就瞧見太平王世子暴打重要嫌犯的模樣,忙上前道:“不可,不可啊,這還沒有確認罪行,不能施刑,不能屈打成招?。 ?/br>“還需要屈打成招嗎?”宮九冷笑了一聲,拿起趙顯擱在桌上的暖壺,力透指尖,咔嚓捏碎,從里面取出一顆彈丸來。去了封殼,露出兩張揉成一團的紙。這紙似是特制的,薄如蟬翼,卻極有韌性,即便被揉成一團,展開后也依舊沒有破損。宮九將紙展平,竟有半丈長,上面布滿了米粒大小的字。最下面,有六人的簽名和手印,便是趙顯和先前那五名連環案死者的。楚留香湊來細細一看:“和田玉雕,絹布絲綢……這就是他們向西夏走私的貨品清單!”他將兩張紙對比了一下,“嗯?怎么是一樣的內容?”墨麒沉吟:“會不會,這其實是兩份?”宮九隨手把兩張證據往李副將那兒一扔,自己踱步到還趴在地上,痛的渾身發顫、滿身冷汗的趙顯身邊,聲音冷酷而殘忍:“這,就要問他了?!?/br>··士兵們把精神崩潰的趙顯銬上枷鎖,押至提審室,好重新審問、記錄證詞的時候,李副將跟在后面直擦汗,小聲對宮九道:“世子,男人是不能進……唉,那是給女人施刑的地方啊?!?/br>趙顯會那么崩潰,還真不是他矜貴受不得刑,而是宮九這人出招實在狠毒,居然直接提著人把他扔到鐵木馬面前,還命人給他展示了一下鐵蓮花。趙顯連斷袖都蔑視嫌惡了,哪里能受得住這樣的羞辱和威脅?狂罵了宮九好幾聲之后,被宮九抓著腦袋往鐵木馬前一推,就沒法繼續嘴硬了。他是寧可背負上叛國的罪名,被凌遲,被斬首,也不愿受這樣的屈辱的!抱著這樣的想法,趙顯破罐子破摔地將自己做的所有事,都一一講了出來。李副將和楚留香被宮九推卸了責任,趕進提審室里面審犯人。至于宮九,則站在門口,對著面色難看的墨麒試圖解釋:“……我也沒有真給他上刑,我知道這不符合大宋律法……”“這不就是威脅一下嗎,口頭威脅。再者說了,這可是個殺人兇手。他買兇.殺人的時候,可沒想過要尊重過現在躺在停尸房里的那些人的生命?!?/br>墨麒的聲音有點緊澀,實在是方才那還帶著血污的刑具惡心到他了:“君子行事,端方有度,怎可如此下作?”哪怕宮九威脅趙顯要用刑的時候,用的是鞭刑、杖刑呢?可他偏偏拿這種……這種……這種羞辱人格的做法,墨麒確實有點接受不來。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為宮九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帶他們進了那間滿是……的刑室,叫他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好好洗洗眼睛。墨麒站了一會,稍微緩過勁來,制止了宮九喋喋不休的辯解,搖頭道:“罷了,現下還是案情為重,我們進去吧?!?/br>宮九看著墨麒當先踏入提審室的背影,慢慢停住了嘴。又是這般輕拿輕放過去了。他一直有意試探墨麒的底限,可越是試探,越是探不清墨麒的心思。每每當他覺得自己已經觸及到墨麒底限的時候,墨麒卻都會輕描淡寫地再退一步。墨麒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為何如此屢屢退讓,他難道沒有底線的嗎?他……對別人是不是也是這般毫無底線的?但愿不是。宮九想。他滿懷著和其他人完全迥異的心思,跟在墨麒身后踏入提審室。作者有話要說: 龍曜:您覺得就您這個心理活動,您還直嗎?宮九理所當然:筆直。九公子堅信,自己只是想找個手下而已……不知道什么是鐵木馬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