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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腦袋,訝異挑眉。“玉門關(guān)物資軍餉又告急了?!蹦鑼⑿胚f給小廝,“給總掌柜送去,讓他按包大人給的單子準(zhǔn)備,叫車隊連夜出發(fā)?!?/br>胡鐵花摸了一下腦袋,有點(diǎn)懵:“不是,那位包大人不像是……會向私人借銀子填軍餉的人?。俊?/br>怎么看小廝如此麻利的樣子,倒像是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這種事了?胡鐵花和楚留香對視一眼。墨道長……怕不是被人給騙了吧?··墨麒,是使拂塵的好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好手。江湖那么多的神兵利器,他的浮沉銀雪,甚至能在江湖百曉生處躋身第二,而第一位的到如今百曉生也沒有公布過,誰都不知道這第一位到底存不存在。但現(xiàn)在,這把墨麒從不離身、總是負(fù)于身后的拂塵,卻被他擱在了酒桌上,擺在手邊不遠(yuǎn)不近的位置,足以顯示出他對浮沉銀雪的態(tài)度。復(fù)雜,又有那么一點(diǎn)嫌棄。楚留香打從進(jìn)門來,就沒瞧見墨麒碰過一次浮沉銀雪,而在五年之前,墨麒可是有事沒事就拿著拂塵梳理塵尾,從不離手的。聯(lián)想起墨麒剛見面時那點(diǎn)不易察覺的煩躁,楚留香估摸著他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但墨麒不說,楚留香便也不問,只陪他喝酒,說說自己這五年來的經(jīng)歷。生辰宴上,沒必要談?wù)搾吲d的事情。話雖如此,楚留香聽著胡鐵花和小廝之間的爭辯,卻仍是忍不住猜測墨麒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怎么會,我們老板看上去像是會被騙的人嗎?”小廝瞪著眼睛提高音量,忠心耿耿地維護(hù)老板的名譽(yù)。胡鐵花:“那你怎么證明,這就是包拯包大人的信?字跡?印章?還是說這信紙上有什么你們約定好的暗號?”不管怎么看,那位包大人會向私人借錢填軍餉,都是一件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情。墨麒揮退了小廝,讓他按原計劃去找總掌柜,在胡鐵花滿眼不贊同的目光下坐回桌前,聲音毫無波瀾:“這些借走的銀子,府衙來年收稅的時候便會減去,物資也會折合成等值的銀兩,抵扣稅金。和官府勾連,在稅賦上做手腳,騙子一般是做不到的。”墨麒將老實(shí)呆在他掌心里的鵲鳥放到酒桌上,任著它巡邏領(lǐng)土似的四處溜達(dá),左啄右啄:“且這鵲鳥,是我當(dāng)面交于包大人的。能馴養(yǎng)這種鳥在冬日送信的人,不多?!?/br>就算是有,也都呆在沒法出世的地方,自然騙不到他。“當(dāng)面?”胡鐵花重復(fù)了一下。墨麒頷首:“早些年還不是借,是捐,一般都是捐到受災(zāi)荒亦或是貧瘠的地方。只是去年秋分之后,突然多出了玉門關(guān)的支出,包大人便說這一部分的不能算捐款,雖然官府一時沒法還的上,但若是抵扣稅收,還是能慢慢還清的。”簡單來說,就是他主動找包大人說想捐錢,才有了這往后的一來一去……胡鐵花:“……”楚留香:“……”胡鐵花喃喃:“幸好在這里的不是鐵公雞,不然他豈不是要活活氣死?”楚留香也不由地想起了那位遠(yuǎn)在蘭州的好友。同樣都是腰纏萬貫的富豪,姬冰雁可就吝嗇多了,別的不提,這種送上門捐錢的事情,肯定是想也不用想的。門外的說書先生已經(jīng)換了個故事:“……西北,最近最多的,就是死人。離奇死亡的死人。”西北,死人。雅間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望向門外。作者有話要說: 珍惜現(xiàn)在穿白衣的道長……第2章馬迷途案02說書先生:“最先死的,是世代駐守玉門關(guān)的馬將軍。那死狀,可真是慘極了,尸身殘缺,給鳥啄的就剩半個身體,駝在馬背上送到關(guān)門前……跟在他后面死的,是玉門關(guān)最富有的玉商,錢世貞,也是一樣,尸體上全是啄痕,被馬送到關(guān)門……”說書先生說了一圈,最后總結(jié)道,“最離奇的是,到現(xiàn)在,玉門關(guān)還沒抓到兇手。而這尸體,可是每三天就多上一具?!?/br>“玉門關(guān)?”墨麒蹙眉。他沒想到,難得求得清凈,和朋友好好坐下來喝個酒,居然還會聽到這樣的傳聞。難怪這次包大人給的單子又長了許多。守關(guān)的大將慘死,玉門關(guān)此時必然大亂,正是什么都缺的時候。楚留香摸了摸下巴,薄唇微微一勾:“有趣?!?/br>胡鐵花:“什么有趣?明明是麻煩!看看你這表情,你是不是又想去管閑事了?”“自然,這玉門關(guān)里,可是有墨道長的銀子呢。我們喝了墨道長的酒,總得幫他做點(diǎn)事吧?”楚留香目光里帶著狡黠,“好好想想,守城將死這等大事,朝廷不僅沒有遮著掩著,還傳的到處都是,就連酒樓里的說書先生都知道……這說明什么?”胡鐵花挖苦:“說明這是個大麻煩?!彼滩蛔Τ粝愕?,“你可還記得,你本應(yīng)只是個梁上君子,是江湖美談‘公子伴花失美,盜帥踏月留香’中月夜留香的盜帥楚留香,而不是個總愛自找麻煩的傻子?”總愛自找麻煩的楚留香裝作沒聽見,自問自答道:“說明幕后必有黑手,在推動這消息?!?/br>一直沉默的墨麒也緩緩開口:“玉門關(guān)是我大宋西北最重要的防線,如今大亂,若敵人趁機(jī)進(jìn)犯,必將生靈涂炭?!?/br>楚留香找到了同盟,笑著一拍手:“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們……”他拿起一盞小廝送上的醒酒茶喝了一口,才要繼續(xù)說下去,目光突然落在墨麒背后的窗戶,“咦?”燈火闌珊處,一個白衣公子目光冷然,站在老榕樹下和楚留香對視。暖色的燈火映照在他的面龐上,打出一片陰影。他的五官俊俏,如同最高超的匠人精心雕刻出的象牙雕,每一寸的線條起伏都恰到好處,無不完美。楚留香下意識地指了下窗外:“——你看外面那不是九公子……誒,誒,道長你跑什么?”未等他開口招呼窗外之人,一直沉穩(wěn)地坐在座位上的墨麒,突然以幾乎rou眼分辨不出的速度,向敞開的雅間門外疾速飛身而出,不等楚留香反應(yīng)過來,又突然退回雅間。墨麒面色有些陰沉,捉著拂塵看向門外,顯然是被什么人堵了回來。而此時,剛和楚留香照上面的九公子,已經(jīng)踏著清風(fēng)飛身入窗,站在窗邊緩緩拂平了振袖的褶皺,目光緊盯背對著他的墨麒,沒分給在場另外兩個大活人任何一點(diǎn)注意:“墨道長,別來無恙?”墨麒:“……”不知是不是楚留香的錯覺,墨麒緩緩轉(zhuǎn)身的動作里,仿佛帶著一絲心如死灰的意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墨麒握緊了拂塵。楚留香破天荒的有點(diǎn)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