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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涓的脖頸,激了徐涓一下。李夢洲道:“我不介意你身邊有多少個人,你想睡誰都行,只要別拋下我,你給我留個位置好不好,哥?”“……”徐涓沉默了一下,“你怎么這么賤?”李夢洲緊緊抱著他:“對,我就是賤,我不要臉,我沒有尊嚴,我上趕著給你cao,你都不愿意cao/我,可我就是喜歡你啊,你讓我怎么辦?”原本抱著他腰的兩手忽然往下一滑,徐涓來不及反應,李夢洲就單膝跪了下來,臉頰對著他胯下,作勢要親。徐涓立刻躲了,惱怒道:“你他媽想干嘛?這是我公司!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李夢洲的臉貼著他的西裝褲,面色蒼白,眼睛卻通紅。他跪在地上,仰頭望著徐涓,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鼻尖都哭紅了。這副模樣實在是楚楚可憐,特別好看,也實在是下賤,讓人愈發看不起他。但一個好看又上趕著犯賤的小美人跪在自己胯下苦苦哀求,徐涓心里罵他真是賤到令人發指,感官上卻有點受不住,甚至被激發出了幾分凌虐欲——越是覺得李夢洲煩,越想做點什么,來發泄這種厭煩到極點的沖動。徐涓深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他不得不承認,也許男人的本質的確是禽獸,他對李夢洲一點感情都沒有,李夢洲突然搞這一出,他也并不會被打動,反而更加討厭。但心不會動,下半身卻不一定。也許李夢洲正是明白這一點,才豁得出來,這么放蕩地勾引他。還挺有心機。徐涓克制住不該有的沖動,伸手推開李夢洲的臉,從他面前走開。“我已經被趕出家門,沒有錢了?!毙熹傅皖^冷冷地看著他,“不能給你任何好處,你纏著我沒必要。如果實在是欠/cao,忍不住,你可以找別人?!?/br>他一點情面都不留,李夢洲這種人也不值得他留情面。但畢竟好過一場,徐涓說翻臉就翻臉,那雙眼睛曾經有多么風流迷人,如今就有多么冷酷無情,能把每一顆跪在他腳邊的心踐踏成碎片。李夢洲早就碎過一次了。現在把心臟撿起來粘好,再碎一次,卻還是忍不住眼巴巴地盯著徐涓看。徐涓被他看笑了。他彎腰靠近,捏住李夢洲的下巴:“我有那么好?你到底喜歡我什么?”“什么都喜歡?!崩顗糁抻每耷唬吐暤?,“喜歡你抱我的時候,喜歡你每一個表情,也許你并不算很好,但沒人能和你一樣,我只喜歡你,再也不想看別人了?!?/br>“……”徐涓略一沉默,愈發覺得愛情可真玄。他不能確定李夢洲是否真愛自己,但除了愛,似乎沒有別的理由能解釋李夢洲此時此刻的行為。如果僅僅為了錢,他何苦這么貶低自己?好歹是當紅明星,已經混出來了,算是比較有前途了,不需要再出賣身體和自尊來換取利益。徐涓不說話,李夢洲就當他默許,忽然湊上了偷偷親了一下他的臉,撒嬌:“哥哥?!?/br>“……”以往李夢洲只會在床上這么叫他,徐涓被這一聲叫得渾身躁得慌,但他不太想搭理李夢洲,于是把人一推:“你今天拍完了嗎?拍完就走吧?!?/br>徐涓站直身體,到洗手臺前沖了沖手。他從鏡子里看見,李夢洲從地上站了起來,倒是聽他的話:“那我先走了,我回去后可以聯系你嗎?”“不可以?!毙熹傅氖峙菰诶渌铮瑳]抬頭。“……”李夢洲不吭聲了,又默默地看了他一會,不知心里怎么想,總之,終于戀戀不舍地走了。徐涓抬起頭,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幾秒,心里有點不舒服。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徐涓甩了甩手上的水,拿紙巾擦干,掏出手機一看,是裴聿的微信。裴聿:“在忙什么?中午吃飯了嗎?”“……”徐涓面前立刻浮現出裴聿的臉,他想起早上那一幕,裴聿不放心他,親自把他送到地鐵站。徐涓離開洗手間,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打字回復:“剛開完會,還沒吃,你呢?”“我也沒吃。”裴聿說,“我下午沒課,去找你好不好?”“行,你知道我公司在哪兒嗎?”“不知道?!?/br>徐涓發了一個定位,裴聿道:“那你等我,我買吃的過去,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不挑?!?/br>其實他現在沒什么胃口,但按時吃飯是必要的,徐涓意外的是,裴聿竟然想來找他,不嫌遠,可能熱戀期的情侶都這樣,一有機會就想呆在一起。徐涓跟小林交待了幾句,說如果裴聿到了,直接請他進來。小林應了,徐涓關上辦公室的門,坐到辦公桌后,心情低沉。誠然,他一上午都很頭疼,但見了李夢洲之后,頭疼變成了另一種心情。他把這歸結為李夢洲突然出現掃了他的興,以至于,他確實有點想見裴聿了。裴聿那么好。徐涓默默地想,裴聿配得上一切美好的形容,如果說,在他心里,李夢洲是低賤的淤泥,那裴聿就是高懸在天邊的月亮,清凈皎潔,灑下漫天的光輝,溫柔地照拂他。但他為明月動情,卻也仍然會對淤泥產生見不得光的欲望。是因為愛的不夠深?還是愛本就如此,和欲是兩碼事?徐涓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因為他和裴聿還沒真正睡過,床上交流是戀愛中必不可少的一環,他和裴聿在一起這么久,竟然還沒上全壘,實在太離譜了。徐涓發了會呆,沒多久,裴聿到了。裴聿進門時拎著兩個紙袋,應該是吃的。徐涓現在卻不想吃,他辦公室里有一張沙發,裴聿把東西放到茶幾上,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徐涓抱住了。“你干什么?”裴聿微微一愣,笑了,“怎么這么熱情?”“想你了?!毙熹缸プ∨犴惨ニ杭埓氖?,把裴聿按在沙發上,又說,“想你,特別想你?!?/br>“……”他嗓音低沉,帶著黏糊糊的氣息,裴聿耳根一麻,半邊身體都硬了。徐涓粘人的時候是真的粘,他從來不知道害羞為何物,坦蕩,又侵略性十足,熱烈地吻上來時裴聿根本招架不住,兩人在沙發上滾了半天,由于太激烈,徐涓差點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