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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命令行事了?” 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蒲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辦事……還請不要為難。” “為難?”蒲郁旋即來到電話前,拿起聽筒,“我馬上打電話給淮錚!” “這……” “怎么,你們不是要問詢嚒,我這就打電話啊。” 侍從不敢再出聲,蒲郁又道:“還是說我要打給小田切先生才行——” 這時,聞訊趕來的馮副官大步邁進(jìn)套房,頷首道:“蒲小姐是要出門嗎?” 蒲郁驚詫道:“誰讓你進(jìn)來的?你們都這么辦事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馮副官退了一步,道:“蒲小姐要去哪兒?我送您。” 蒲郁深吸口氣,愣是說不出話的模樣,最后忿忿地拿起手袋走出門去。馮副官及侍從快步跟上。 不一會兒,蒲郁來到之前的茶屋。馮副官在前面領(lǐng)路,還建議道:“其實老板娘說了,和服不用歸還的。” 蒲郁一步跨上前,“用得著你教我做事?” “屬下豈敢。” 蒲郁哼聲,“馮副官可不是是我的屬下。”頓了頓又道,“你們不想讓我來這兒對嗎?小田切先生可以邀請我,我為什么不能來,又不是什么上不得臺面的勾欄院。” “蒲小姐切莫這樣說。” 過小橋至樓閣,不等馮副官去請老板娘,蒲郁徑直走了進(jìn)去。 “梅繪,梅繪……”蒲郁朗聲喚。里間的幾個女孩探頭來看,頗為訝異。大約沒見過行事這般荒唐的千金小姐。 老板娘踏著小碎步來到前堂,腰上還系著圍裙。先向蒲郁積馮副官鞠了一躬,緩了緩氣息,問:“蒲小姐光臨敝舍,請問所為何事呢?” 蒲郁遞上和服包裹。老板娘客氣推卻道:“還請蒲小姐務(wù)必收下,之前的事,是我照顧不周到了。” 馮副官低聲復(fù)述,蒲郁聽了道:“哪有這樣的,都說了是我自己出差錯,你們還三番四次道歉。這衣裳我不能收。”不由分說地將包裹塞到老板娘懷中,“今天來也不全為這事,我想找梅繪玩兒。” 馮副官沒料到這一出,驚訝地看著蒲郁,不愿翻譯這句話。 可“梅繪”的發(fā)音是日語,老板娘略略聽明白了,回話道:“梅繪正在練習(xí),蒲小姐不介意的話,請稍坐片刻。” 蒲郁乜了馮副官一眼,“她說什么?” 馮副官故意錯譯,道:“梅繪正在練習(xí),沒法待客,請蒲小姐改期再來。” 不通語言,卻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蒲郁心下冷笑,立即擺出不悅的表情,“有這么趕客的?請舞妓出局要多少花銷,我給錢就是了!”說著打開手袋,拿出一沓法幣。 老板娘一驚,忙問馮副官,蒲小姐是否誤會了。馮副官著實拿蒲大小姐沒法子,半真半假道:“蒲小姐想請梅繪作陪。” 老板娘請蒲小姐把錢收起來,忙親自去叫梅繪過來。 “沒你的事了,你走吧。”蒲郁對馮副官道。 馮副官不語。 蒲郁好笑道:“我花錢讓美人作陪,可沒你的份。” 馮副官適才無奈道:“蒲小姐,我沒資格對你說教。但不論你以前怎么行事,這里有這里的規(guī)矩,不便如此。” “什么不便啦?”蒲郁道,“難不成茶屋的人見不得錢?我可沒半點兒屈辱人家的意思,‘蕓者’賣藝為職,我花錢理所當(dāng)然。” “蒲小姐是真心想請梅繪——” 蒲郁不耐煩地打斷他,“不然讓我成日看你們的臭臉嗎?” 馮副官握拳于唇邊悶聲笑了會兒,點頭道:“那么我在外面等,請蒲小姐放開了玩。” 蒲郁嘀咕道:“用得著你說。” 其實蒲郁隱約曉得,茶屋有茶屋的規(guī)矩。就像過去的長三書寓,先由熟人介紹登門,一來二往做滿價錢了,才能開出局票請倌人們赴宴。 誰讓蒲大小姐就是這樣的個性。 廿余年從未這般恣意,如今嘗到滋味,也漸漸入了這角兒的戲。 少頃,老板娘再度出現(xiàn),說梅繪在準(zhǔn)備了,請蒲小姐先去房間,還問蒲小姐是否要在這兒吃晚餐。 蒲郁看了天色,道:“上些茶點便好。有勞了。” 這回的房間就在一樓,中間兩扇障子門拉開,廊臺延展出去,一賞庭院早春之景。 等梅繪的時候,蒲郁無意識地哼唱之前聽過的的調(diào)子。察覺到動靜,她收了聲。 雖說時間倉促,但梅繪從頭至尾一點兒不顯凌亂,仍是酒席上那個楚楚動人的女孩子。 蒲郁心道,這便是“蕓者”的涵養(yǎng)。 梅繪有幾分羞怯,“蒲小姐笑什么?” 蒲郁展顏道:“高興啊。見好景,見美人,不高興嗎?” “蒲小姐說笑啦。”梅繪掩面笑,而后欠身問好,在一側(cè)跪坐下來。 蒲郁來這兒,不能說全無目的。之前的酒席,梅繪確幫小田切在試探他們,但更多是看春子的眼色行事。想來梅繪等初出茅廬的舞妓,與時局無甚瓜葛。 蒲郁沒有利用梅繪的必要,但指不定以后梅繪能派上用場。他們的術(shù)語管這叫“下閑棋”,事先籠絡(luò)人心,布下棋路,總是沒錯的。 梅繪怎么也是風(fēng)月場里的人物,自然會反過來慰藉客人。蒲郁心底留了道門,仍感到難以言喻的放松。 難怪男人們要尋花問柳。換了女人也一樣,臨走時還有幾分不舍。 “那么,蒲小姐請常來看梅繪吧。”梅繪笑吟吟道。 蒲小姐果真常去茶屋,有時還請梅繪出局。逛商鋪、吃小食,并非男人們?nèi)叱恋木葡防L也很樂意作陪。 當(dāng)流言蜚語散播開,事情傳入小田切及各路人士的耳朵里,傅淮錚作出才知曉的樣子,稱必須好好管束未婚妻,強行將蒲郁綁回宅邸。這還不夠,除卻重要工作,傅淮錚讓蒲郁一刻不離身。 蒲郁不僅脫離了全方位的監(jiān)控,還名正言順進(jìn)入了社交場,同那些個太太、千金們往來。時人紛紛在背地里編排,說蒲大小姐把自個兒當(dāng)美國人,什么不會打麻將,要打撲克牌。錢沒地兒花似的,吃穿極盡奢侈,到哪里都給大把小費。 “……好不容易學(xué)會幾句日語了,他們還笑話我說得不地道。”蒲郁向小田切小姐抱怨道。 蒲郁結(jié)交的朋友不多,對小田切小姐獨一份親密。不論小田切小姐真實想法如何,礙于其年長許多的堂兄小田切信的顏面,也得接受這位好友。 “懷英小姐和藝妓們學(xué)來的是京都話,他們不懂才那樣說呢。”小田切小姐道,“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那我跟你學(xué)好不好?定然不能再教他們笑話我!” 小田切小姐低頭笑笑,道:“待我完成這幅畫,再作商量好嗎?” 蒲郁愣了下,理了理和服褶皺,調(diào)整回方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