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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聯系方式,東問西問, 生怕他們其中有人?想不開。 而他, 洪姨知道賀永安因為父母去世,沒錢讀書直接輟學。她苦口婆心勸賀永安許久,還給賀永安問遍了助學金的?政策。 賀永安本就不想遵從父母意愿讀個適合的?科研專業,大學一年里盡在搞樂隊敲架子鼓, 父母走了樂隊都?不想搞了。 后來犟不過賀永安,洪姨嘆息不已。 好在是鹽廠以?前的?運輸師傅組的?運輸隊,賀永安就跟著混口飯吃。 洪姨隔著一米上下打量他,盡管好久不見,語氣還是親昵家常。 “這個月沒跑車吧?怎么還是這么黑。” 賀永安聳肩,“洪姨,跟您承認個錯誤,我最后一趟路過了湖北。” 洪姨旁邊的?工作人?員瞪大眼睛,“記錄上咸樓這片沒有湖北回來的?呀。” 他迅速掏出紙筆記錄,“幾?號回來的??” “1月24日。” 剛好第十六天。 給賀永安量過體溫,兩人?齊齊松了口氣,防護服面罩里都?是霧氣。 洪姨責怪,“你這孩子,嚇死人?了。” 賀永安認錯態度良好。 洪姨心疼他,“好了好了,你沒事就好。洪姨不是怕工作紕漏,是擔心你出事。你說你總也一個人?,又?沒父母在身邊照顧著。我給你介紹對象你也不想見。我知道你從小討女孩子喜歡,可你總單著,跑車才回來幾?天啊。” 新冠疫情?人?人?聞之色變,在這種疫情?排查里還能聽到這種溫情?氛圍,賀永安低笑起來,旁邊跟著的?工作人?員都?笑了。 洪姨瞪他戴著口罩還嬉皮笑臉,“你看人?家小劉,比你小三歲,都?有孩子了。” 賀永安登記了接觸過確診新冠肺炎的?A棟頂樓女人?。 洪姨又?擔憂起來,“你這還得隔離十四天,每天給姨發個微信報體溫。到時候要?我給你包好餃子。” 賀永安經歷了湖北肅殺和阮狗去世,無波無瀾。 他打了個哈欠,“好,謝謝洪姨。” 洪姨看他,“你這黑眼圈,不能仗著自己年輕總瞎熬夜。” 賀永安哪止是普通熬夜,凌晨還在與林春芳近身rou搏,早上先于工作人?員上門前回來自己家。 他想起來林春芳,手掌殘留著她臉上肌膚的?滑嫩觸感,不自覺摩挲一下。 “我鄰居怎么樣?” 洪姨對林春芳很有印象,“哎,可憐的?姑娘。她被嚇得不輕,在上車去醫院前一直哭,那眼睛紅的?。她跟你一樣,就自己一個人?在灘城,父母都?在老家,她男人?也在外地?被隔離呢。” 賀永安問,“她男人??” “是啊,”洪姨轉頭數落他,“人?家二十三歲都?結婚了,你看看你。等疫情?過了姨再給你介紹幾?個,你該成?家了。” 賀永安眼底一片譏諷。 洪姨說的?事情?,他無需再向?林春芳求證。 賀永安沒想到他也有陰溝里翻船的?一天。 想想林春芳那些露大腿的?短裙,在YO播上喊得哥哥meimei,搔首弄姿的?舉止,清純外表都?掩蓋不住的?風情?,說咸話時候的?見招拆招你來我往。 以?及凌晨被他敲開的?防盜門。 賀永安氣得牙癢。 林春芳這個女人?挺好勾搭的?,他不急不緩勾了這么些天,早就不是心血來潮。 幾?天前,他剛向?維持了四年情?人?關系的?曾憐提了好聚好散。 曾憐是他大學同班同學,大學時候默默無聞嫻靜乖巧。 賀永安那時女朋友是樂隊吉他手,同校師姐。父母去世以?后繼續玩樂隊簡直天方夜譚,他一離開兩人?自然一拍兩散。 后來單身跑長?途,還是血氣方剛時候,生理需求總得解決。 他又?不屑于像大部分長?途運輸司機一樣找亂七八糟的?粉色卡片。所以?路上偶爾遇見搭順風車的?女人?,或者哪個酒店老板娘,勾搭成?了就滾一晚。對于對方是否有男人?這種事情?當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直到重逢曾憐。 四年前他跑完單子不甘心空車返程,打算找地?方睡一晚,碰碰狗屎運能不能到天亮前撿個活兒。 結果賀永安半夜醒來看車窗外站了個女人?,那女人?凍得夠嗆,一蹦一跳在車附近轉悠,帽子和發梢上都?是雪花。 看他醒了,那女人?一開口不是賀師傅,而是他名字。 原來是暗戀他多年的?曾憐,就生活在他跑車運輸的?必經城市。 賀永安輟學得突然,時隔經年再見,內向?的?曾憐十分主動。 本是同學,幾?年過去卻?各自翻天覆地?。 賀永安成?了高中畢業的?貨車司機,曾憐家境優渥,一路讀完研究生回來經營家里生意,給他聯系了好些運輸資源。 因為條件天壤之別?,說好互不耽誤隨時中止。隔個十天個月才見一晚,沒約過會?,每次見面直奔主題,如此這般一晃四五年。 賀永安孑然一身無所謂,曾憐實?際暗示過好幾?次賀永安愿不愿意來她的?城市生活,她想頂著壓力帶賀永安見父母。賀永安不予回答,一暗示就提分開,她只好年年說謊裝不著急結婚而維系下去。 其實?跟曾憐早該散了。 賀永安看得出來,她次次裝得不急,她這種乖乖女哪擅長?說謊。 長?途運輸不知何時恢復,或許一隔幾?個月,又?誤人?終身大事。 此刻被林春芳氣得,賀永安把曾憐從黑名單里拖出來。 ** 林春芳幸不辱命,在醫院里板凳上睡著了。 她迷迷糊糊地?被醫護人?員叫醒。 穿著厚厚防護服的?醫院人?員喊了幾?聲?“林春芳”。 “核酸檢測陰性。” 醫護人?員個頂個困倦,眼睛里都?是紅血絲,嗓音聽著比她還啞。 走廊里滿滿登登的?病床,不斷地?有重癥患者被救護車卸貨一樣送下來。流水的?病人?,鐵打的?醫生。 這種氛圍下,林春芳本該緊張起來,然而凌晨歡愉透支了她的?體力。 她戴著兩層口罩,被悶得腦子一片空白。跟提線木偶似的?做完那一系列檢查,核酸檢測和胸片。 等兩個小時出結果,她直接撐不住靠在墻上睡得東倒西歪。 賀永安簡直是個騙子,他根本沒一起被送來醫院。 林春芳這種被男人?哄在手心里的?,醒來發現?床邊沒人?,賀永安連個微信都?沒給她發,她不愿意低頭先找他。 后來吳康給她打電話,她戴著耳機接起來。 混雜著緊張和愧疚的?情?緒,哭得泣不成?聲?。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