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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呼吸,連瞪賀永安的力氣都沒有了。 賀永安這些年跑長途,上下卸貨沒少賣把子力氣,比他好不少。還是免不了呼吸急促些,胸膛起起伏伏,比做俯臥撐運動激烈。 賀永安撈起來T恤,擦了把汗,一股汗水泡透的味道。 莫名就想起來隔壁女人給他洗的衣服,比他自己洗的柔軟許多。 洗衣液的香味濃淡皆宜恰到好處。 林春芳洗的衣服一股陽光的味道,不像他泡完胡亂搓搓,洗完過許久才想起來掛曬的潮濕氣味。 魚蛋直接癱他那臺VR沙發里。 賀永安也累,坐旁邊假摩托上。 賀永安知道,魚蛋是憤怒他偷摸做了這些事情。 賀永安踢了一腳魚蛋,解釋,“老子沒那么復仇者聯盟。” “進灘城就那一條路,一個收費站,就那么些跑車的。收費站等稱重等幾百年,我碰見過給正霓集團運建筑材料的,碰巧拍了幾張,積攢再上網查查,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但毛病也不大,漏個水,又不是塌了。正霓廣場頂多甲醛含量高點,被查了花錢請個除甲醛公司。” 賀永安嗤笑,“都石沉大海,是老子沒用,習慣了。再說當年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做的。” 魚蛋睜開眼睛,眼睛里都是紅血絲,“不是他還能是誰?實驗室爆炸了,他沒過多久就去隔壁那家了,還成了股東。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隔壁那幾個工業鹽提煉配方,是咱爸媽一起研究的。” 賀永安摸了支煙,不說話,就悶頭抽煙。 他給魚蛋扔了一根兒,魚蛋還在喘氣,跟他擺手不要。 魚蛋平靜下來,不怪賀永安藏私。 是他自己想得太美,這些小打小鬧根本是蚍蜉撼樹,動不了正霓集團。 何況動了正霓集團,解解恨罷了。他們在意的是當年鹽廠事故里阮力動的手腳,可阮力搖身一變成隔壁廠股東他們才后知后覺,哪里去找證據。 說了半天,魚蛋坐起來,“你說吧,搞還是不搞?就這么一回,好歹讓他rou疼一下,我也甘心了。” 魚蛋非要找借口送他老婆回娘家,大干一場的意圖不能更明顯。 賀永安舔了舔嘴角的干裂,手掌擰了圈緊繃的下巴,語氣倒是散漫隨意,“搞他娘的唄。” 14、Chapter 14 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島嶼。 ——柳永 2月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灘城什么模樣呢,見過的人都會嘆氣,你沒趕上好時候。 海水蒸發過,留下白色晶體,璀璨耀眼。 鹽作為硬通貨,灘城追溯到古代,曾經繁華一時,后來逐漸衰弱,直到八十年代灘城第一鹽廠建廠又重煥生機。 九十年代的灘城第一鹽廠幾乎養活了半個灘城的人,灘城人就是去別的地方走親戚,特產都是第一鹽廠的鹽,中外馳名品牌。 第一鹽廠從曬鹽到包裝發運全國都有作業,為了技術升級,特招了一批名牌大學畢業生。 灘城海鹽研究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提煉技術的改進和海鹽礦鹽湖鹽的相互替代等研究捷報頻傳。這里廠子大而有序,研究氛圍純粹,這些青年就留下來安家樂業。 仿九十年代末復古紅白機的,屏幕上彈出大大的winner。 魚蛋得意洋洋,說著老掉牙的流行語,“我菜,不好意思。” 魚蛋憋不住,“投籃你贏了是我讓你,玩這種智商游戲你不行了吧。” 賀永安咬了咬后槽牙,他往里又投了游戲幣,“再來。” 魚蛋天天泡電玩城里,早不是年少時候三腳貓水平,以前倆人還死記硬背火舞出招表。 拳皇玩了三四個回合,賀永安次次輸。輸得賀永安鬼火冒,把一個月沒剪的頭發揉了通,瞇起眼睛盯著屏幕,目光專注得以至于眼皮微跳。 魚蛋看他這架勢,“行了,你別給我掰斷了搖桿。” 兩人躊躇滿志,卻發現無從下手。 魚蛋前幾天制定的摸遍正霓集團地產計劃,已經被賀永安打入黑洞。 好像回到最初的起點,魚蛋嘆氣,“你就讓我熱血一回都不行,就知道給我潑冷水。” 賀永安眼皮都懶得抬,揮手,“你去,我給你吶喊助威。” 魚蛋被嘲諷,冥思苦想,“你說,我們去他家里行不行?不是據說他在正霓灣一號有棟別墅嗎?” 賀永安繼續潑冷水,“我連你家小區都進不去。” 魚蛋眼睛一亮,“你可以說,你是送菜的啊,正霓灣一號那么大,我不信保安愿意一家家幫忙送,還不如讓你進去呢。” 賀永安咬牙,“你看看我。” 魚蛋嘖一聲,“看著呢,你好rou麻。” 賀永安:“……” “你認真告訴我,我他媽的像送菜的?” 魚蛋嘖嘖兩聲,起身繞著他走一圈,捶他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腹肌,“你看看你,你不像送菜的誰像?難道我這啤酒肚像?” 賀永安嘴角抽,“你夸我還是罵我呢。” 斗嘴沒完沒了,賀永安回歸正題,“行吧,就算老子像送菜的。你想從他家里翻出來什么?之后做什么?” 魚蛋愣住,“我……沒想好。” 賀永安冷水再度上線,“別想了,我可不想被送進去。” 魚蛋忽然一拍腦袋,“你還記得,小蒼蘭嗎?” 魚蛋突然有點訕訕,“不是,你別誤會。我就想起來,之前不是說她跟阮力有一腿嗎,他現在這么有錢,據說小蒼蘭還跟著他呢,會不會給金屋藏嬌了。咱們要是去,沒準能從小蒼蘭那兒套點話,阮力有沒有把柄之類的。” 小蒼蘭是以前公認的廠花,廠秘,面容姣好,身段風流,天生的女人味兒。 小蒼蘭就比他們大八九歲,他們讀高中時候,小蒼蘭剛進廠。很快因為自身優勢突出,又登得上臺面,所有的文娛、接待活動都是她出場。 簡直像,她最愛穿短裙配絲襪和高跟鞋,永遠用尾調小蒼蘭的香水,涂艷紅的指甲油夾著女士煙。 許多女工都在背后說她,作風不好,跟男人說話時候亂動手腳,授受不親,還笑得花枝亂顫。 這句話得到了印證,小蒼蘭與廠里男青年的風流軼事夠出本雜志。 這不影響荷爾蒙上頭的十六七歲少年,啟蒙了他們燥熱的夜晚與夢境,教會了他們除了同齡人的青澀之外,女人的成熟而嫵媚。 廠里子弟年齡相仿的同校,放學結伴回廠里吃飯,都巴不得多看幾眼小蒼蘭,多同她講幾句話。可惜人家的世界里有成熟男人可以談笑風生,對他們這群毛頭少年每個都差不多,笑得大方而風情萬種。 賀永安許久不說話。 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