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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覺處于“事業上升期”,恨不得留住每個粉絲。 YO播上都流行叫人meimei,雖然這些人話里咸得很,meimei長meimei短,林春芳還是每一條評論都及時回復了。 YO播給她推送了不少同省同城粉絲,有時候她還熟練運用灘城方言,語氣嬌嗲,“你好咸哦。” 人家也逗她,“那meimei你咸不咸?” 林春芳:“哥哥你猜。” 吳康出聲提醒她,“怎么了?” 林春芳若無其事,“你還是別玩YO播了。” 吳康察覺她情緒,“不想我看?” “不是,我拍了就發給你呀。我家老公當然是我專屬粉絲,頭號粉絲,獨家福利。” 吳康半天沒說話。 心虛的最好解決辦法,不是瘋狂解釋,而是倒打一耙。 沉默里,林春芳無師自通。 她音調提高,“你是不是想看人家唱歌跳舞啊?里面都是美女主播。” 吳康冤枉:“我就想看你。” 林春芳語氣不信,“這哪里控制得住,YO播5分鐘,人間一小時,誰知道你不自覺就看了些什么,你老婆這么漂亮都不夠紅。” 她提出論據,“你不記得了?你以前非要加個什么斗地主的群,結果呢,里面全是福利姬。” 那自然早被林春芳一鍵刪除退群,消失在歷史長河里。 其實吳康這人,是沒什么壞毛病的。 當初她哥說吳康條件好,以為是他當高級電工掙得多,林春芳跟了他才知道,他是習慣好。 煙癮不大,幾乎不喝酒,手里存得住錢。不干活的時候,一愛睡覺,二愛手機斗地主。 林春芳慶幸他除此之外,愛好都很老年人,玩不溜新鮮軟件。 吳康訕笑,“又提這事。好了好了,我不亂看。” 林春芳威脅意味十足地哼了一聲,“那等我簽約了直播就給你看,這樣你一直待在我直播間后臺,我不準你看別人。” 她暗下決心,等以后流量上來了,她再也不回應這些咸濕評論,把評論區清理一遍,再讓吳康看。 吳康提醒她,“你注意別太累了,容易感冒生病。” 林春芳不以為意,“灘城暖著呢,跟春天差不多。” 吳康還是勸她,“你是不知道,河南這邊離武漢近,聽說封城那天武漢跑了500萬人,至少有100萬都到河南了。河南的醫院都塞滿了,現在是怕一個頭疼腦熱就被抓去隔離。” 林春芳勺子當啷一聲掉進牛奶里。 吳康繼續問她,最近出門有沒有戴好口罩,有沒有去人流密集的地方。 她出了自家大門,倒是知道里三層外三層地防護起來,到了小區大門那個緊張的氛圍,她就想縮脖子。把守門口的居委會大媽,眼睛就跟探測雷達似的來回掃視。 林春芳后悔窒息,她恨死隔壁那個男人了。在家安全感太高了,以至于,她在陽臺上遇見他,把要戴口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她腦子里還在瘋狂回憶跟賀永安怎么接觸的,只剩機械地回答吳康,“戴了。” “還剩三個口罩。” “菜不夠吃,我不敢出去買。” 等吳康說要掛電話了,林春芳如夢初醒,趕緊問問他。 “你在那邊隔離得怎么樣?” 吳康語氣淡定,“還行,這賓館里都是隔離的人,定時給你量體溫,定點有飯吃,除了無聊,這么些天都沒人說話。” 吳康嘆氣,“老婆,我想你了。” 林春芳一腔委屈,竟有點發哽,覺得生命垂危,“我也是。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林春芳恨不得直接沖去陽臺上問賀永安,他到底從哪里回來的,是不是武漢。明明小區已經封閉,外地返鄉一律要隔離,他是怎么進來的。 她急急地抓起口罩,拉開陽臺門喊他。 “喂。” 隔壁靜悄悄。 陽臺門倒是敞開的。 她聲音隔著口罩,聲音惶然又發悶,“賀永安。” 林春芳湊近防盜網,再次踮腳往他家里面瞧。 如此做賊的動作,一如幾天前,她甚至恨恨地在想,這人是不是又躲在家里做那種猥瑣的事情。 空無一人。 林春芳只好回去,先把手機用濕巾來回擦了幾遍,又洗手液泡了半天手指。 用YO播給賀永安發了個私信。又新增幾個粉絲,都是原始id,她又不確定是否是他,只好發個“在嗎?” 不見答復。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等,看不進去任何短視頻。 心里把賀永安罵了一遍又一遍。 要是她被傳染了病毒可怎么辦。 外面忽然發出些許聲響,她確信沒聽錯。 林春芳瞬間爬起來沖出去,她這回穿得是拖鞋,聲音噠噠地磨著陽臺不算平滑的水泥地。 “賀永安。” 隔壁陽臺上,賀永安正低頭搬一個泡沫箱。他居然戴上了口罩,性感的鼻梁隱沒其下,令人惋惜。 賀永安起身瞥她,“喊我?” 林春芳氣勢洶洶,“你從哪里回來?” 林春芳本來個子就不高,骨架小,臉又巴掌大,戴上口罩幾乎就剩眼睛在外面。她一雙眼睛倒是狐貍眼,遮住了飽滿的蘋果肌以后顯得又嗲又兇。 賀永安裝聽不懂,“這么關心我?” 賀永安當然是半夜翻墻回來的。他閉著眼都知道咸樓的構造,他可不想出那個冤枉錢去賓館隔離十四天。 萬一再被抓去醫院,窮人對醫院天然厭惡,進去一趟花錢如流水。 林春芳氣死了,“誰關心你啊,我是怕你有病毒傳染給我。” 賀永安哦一聲,“我沒出過灘城。” “你騙人,”林春芳瞪他,“你這幾天明明家里就沒人,你是不是回老家了。你老家是不是湖北的?” 現在湖北簡直是國人的敏感詞,一聽就令人喪膽。 賀永安說,“我就是灘城人,走走親戚,能去哪里?” 林春芳疑狐,眉頭緊鎖,“真的?” 賀永安輕咳一聲,用灘城方言說,“meimei你好咸濕哦,哥哥愛得咧,好口渴。” 灘城靠海,在日光頭勁猛的曬鹽和捕魚勞作中,誕生出不少膾炙人口的咸歌,可能也未必有什么調子。就這種伴隨著海浪聲,咸腥的風,流淌的汗,哥哥meimei,日暮而歸。 灘城方言不難懂,尤其是賀永安故意拖長了來講。 林春芳聽得粉白的腳趾都蜷縮了,粉色的拖鞋上露出哥斯拉角的圖案。她到灘城來這么久,還沒當面聽過這么咸的話。以為自己已經臉皮夠厚了,偏偏賀永安這話,又不是直接說她,她連回擊都沒辦法。 林春芳忍不住罵,“流氓。”賀永安沒什么調戲良家婦女的負疚感。 他剛才一回去刷了刷YO播,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