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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怕里外不是人,曹恒是想先交曹彰和曹植處理了,最后處理得差不多她再接手,沒想到,原來曹彰竟然覺得這件事最大的錯在她。 夏侯珉在一旁也受不了曹彰竟然將罪名都往曹恒的身上扣,出聲道:“王爺,莫說是卞家的女婿了,曹氏夏侯氏的族人,他們犯下這等不仁不義的大罪,哪一個不以正法,難道在王爺的心里卞家的女婿就比曹氏和夏侯氏的人都更尊貴,更值得陛下網開一面?” “不,不,不,絕無此意,絕無此意。”曹彰是沒想到自己就一句話竟然引得群起而攻。 曹植剛剛是叫曹彰的話給氣得半天回不過神來,此時反應過來了,直指曹彰道:“兄長真是糊涂透頂,他們犯下彌天大錯,陛下依律而處哪里做得不對?兄長不說他們自己不修身,不忠國,反倒怪陛下公正嚴明,更將母親的死怪到陛下頭上。兄長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 一聲一聲的質問,曹植是真為自己這糊涂的兄長驚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曹彰。 如果說曹彰一開始只是叫舅舅說得起了這樣的念頭,此時被曹植那么一說,完全是羞憤得老臉通紅,半天都抬不起來。 曹恒直接站了起來,“太皇太后之事,朕從現在開始一概不插手,氣死太皇太后的人也罷,倒打一耙的卞家也好,朕都不管。兩位伯父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丟下這一句,曹恒是直接走了,臨走前那眼刀子往曹彰的身上那么一甩,看得曹彰那叫一個膽顫心驚。 夏侯珉一看曹恒走了,二話不說地跟上,他心里也為糊涂的曹彰而生氣,是一點都不想看見這號人了。 “去,將任城王說的話給朕放出去。”一出卞氏的宮殿,曹恒直接吩咐,想要往她頭上扣屎盆子,把卞氏的死往她頭上栽,卞家,好大的膽子。 夏侯珉正準備給曹恒出主意,沒想到曹恒是個明白人,即知道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在搗鬼,直接出手把任何可能攻擊到曹恒的事都給解決了。 “陛下且莫動氣,任城王一向是個糊涂人,好在還有一個明白人,陛下放心。”那一個明白人指的莫過于曹植了,曹恒也想到剛剛曹植的所作所為,吐了一口氣,總算不再覺得那么氣了。 “太皇太后的葬禮該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曹恒雖然叫曹彰氣得直接給曹彰甩了臉色離開,為了不落人口舌,場面上的事該怎么辦,他們還是要辦好的。 倒是宮外在聽聞卞氏突然薨逝都傻眼了,雖然說之前卞氏病重的消息傳出來了,但是政事堂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個借口,不以為那是真的,結果倒好,弄假成真。 曹叡是剛好被曹恒派出去辦事了,回來的時候聽到這樣的消息,一下子都傻眼了。急急地進宮去,洛陽宮已經一片素縞,他沖到卞氏的榻前,看著已經僵硬的卞氏,一下子傻了眼,待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曹叡是二話不說地拔出了劍,沖到偏殿叫人綁著卞琳面前,“你敢對我祖母出言不遜,我便讓你血債血償。” 話音落下,一劍捅向無力反抗的卞琳,卞琳是直接斷了氣,而甄宓這幾日也是病了,昏昏沉沉醒來聽說卞氏去了,立刻進宮來,結果正好看到曹叡殺人這一面,驚得捂住口。 “叡兒。”甄宓倒不是怕曹叡,只是多年養尊處優,輕易不曾見血,乍然看到是一下子驚著了。 聽到她這一喚,曹叡拔出了劍回過頭來,眼睛都是充血的,他此時是真生氣,就算殺了一個卞琳也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憤怒與悲痛。 卞氏待他有多好,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也正是因為如此,知道卞氏竟然叫一個后輩給氣死的,曹叡怎么能不氣不恨。 “母親放心,我沒事。”再氣,再悲,曹叡還想著寬慰甄宓,讓她不必為他那么cao心。 “母親還病著,祖母最是體恤我們這些當晚輩的人,母親祭拜過祖母之后就回去吧,我這就去見陛下。”曹叡是出洛陽辦差去的,差事辦完回來連去都沒去看回曹恒就趕到卞氏的宮殿殺人了,曹叡立刻想到該去見曹恒了。 甄宓也想到了,伸手擦過曹叡臉上的血跡, “好,此事也要與陛下提及。” 這是提醒,曹叡露出一抹笑容道:“母親放心,這樣一個害死祖母的人,殺一萬遍都不嫌少。陛下也必不會怪罪于我。” 細細一想剛剛聽到的一些事,不得不說曹叡說得極是,曹恒并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像這樣的事,曹恒同樣想殺卞琳的,然而因著卞琳出自卞氏,是卞氏這位太皇太后的娘家人,處置起來,曹恒得要顧著卞氏的情面,所以才會把事情交給曹彰和曹植這兩個卞氏的親兒子處置,只是沒想到這兩位…… 輕輕一嘆,甄宓也管不了兩個小叔子,只管囑咐曹叡怎么去跟曹恒解釋一二。 曹恒見到曹叡時,臉上露出的驚訝毫不掩飾,曹叡道:“陛下,卞氏女臣殺了。” 雖然聞到曹叡身上的血腥味了,曹恒以為是曹叡從外沾來的,沒想到竟然不是。聽說殺的是卞琳,曹恒直接道:“殺得好。” 曹叡聽到這三個字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曹恒道:“太皇太后的事,朕有些不便,還望兄長明白。” 這要是曹恒的親祖母,事情一鬧出來,她絕對第一個處理的就是害死她的人,就算是親舅家又怎么樣,照樣處置不誤。 “陛下放心,臣明白的,也知道陛下的為難。”曹恒把人給看得牢牢的,沒把人給放了對曹叡來說就已經夠了,適才自卞氏去后,各人的反應他已經聽手下說了個大概,也是知道在這件事情里,自家那叔叔是有多糊涂,曹恒要不是當皇帝的人,直接能不管卞氏的事。 在這樣的事實面前,曹叡又哪里會氣曹恒沒有在第一時間處置卞琳。 分個親疏,曹彰可是卞氏的親兒子,曹恒也就是名義上稱卞氏一聲祖母罷了。 連親兒子都不急著報仇,你讓人家一個掛名的孫女出手,這不是要讓人家和那位親兒子動起手來? 曹叡心里清楚這些彎彎道道,要怪他也只會怪曹彰,絕對不會怪到曹恒的頭上。 “陛下,這是臣查好的事。”曹恒將曹叡派出去是有正事,曹叡雖然一時氣急第一時間跑來祭拜卞氏,殺了卞琳,完了也不忘回來給曹恒回復。 曹恒走下去親自接過曹叡給她遞上的文書,看完之后道:“兄長怎么看。” “自殺死的司馬家的人,一如他臨死前說過的話,他絕對不會是司馬家的最后一人。”曹叡犀利地指出一點,“臣一直覺得陛下手里握著什么重要的人。” 縱然不知內情,但有直覺,曹恒對司馬家余孽的態度,一向不緊不慢,就好像一切都她的掌握之中。 “揚州之事必與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