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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再把一般的守軍往外圍推一推。他根本不敢讓別的兵靠近他的塔,而現在塔陣還沒到能用的地步呢。那你說到了他要動手的那一天,這些守兵會怎樣?”只會被遣得更遠,說不定還得假意下調警戒級別,讓他們卸甲,提防最后一刻被人反水。這些大家都懂,就不用多說了,只是……辛逸林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你說的只有一個機會,是指佟權要用塔的那一天。”“對。”喬嵩直認。——那怎么來得及?!辛逸林暴躁地踢了墻壁一腳——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現在塔陣還沒完全建好,等過些日子,人心思變,不至民眾連同部隊之間對佟權的懷疑也日盛時,哪天防務不穩了,他們的機會就來了。但現在看來,如果哪天真的能看見周邊防務松了,更大的可能是佟權要動手了,死期到了,那就什么晚了。“別這樣,”喬嵩看見幾人頹唐的神色,“一個機會也是機會。屠梓深呼吸一口氣,他已經徹徹底底喪過一回,現在倒是比其他人還淡定許多,“你這么說,你一定是有辦法。”“我是有點想法。”喬嵩合上電腦,卻沒接著說下去,而是蹲了下來,拿起地上的圖紙看完一張又一張。這回屠梓沒再攔他,這喬嵩再奇怪,但他說得出有辦法,就得先聽聽。一目十行般的速度看完圖紙,喬嵩長舒一口氣。“一如我所料。”“怎樣?”喬嵩撐著膝蓋站起來,“我能拖。”“拖?”言墨眉頭一皺。喬嵩點點頭,舉起手上思維控制塔的設計圖,一幅是言墨帶過來的原裝版,一幅是攻塔當天看過內部構造后憑記憶描下來的版本,“這個思維控制塔,從從底部開始就是馬達、齒輪、各種各樣為制造合適電波服務的零件,和原來的設計圖相比,要笨重很多。”“這我知道。”言墨說,“這邊的科技比我們那邊少說落后了十來二十年,自然如此。”“那能源呢?”喬嵩問道,但也沒留時間給言墨回答,“你可能不知道,憑現在的技術,沒有任何臨時建設的獨立發電組件,足以支撐這些巨型裝置發出足夠強的電波。換句話說,佟權這些塔,逼于無奈,只能連接外部電源,從整個國家、整片地區的電網抽電來用。”“而我,能攻擊這個供電系統。”喬嵩丟下原版的設計圖,只剩下新版的,“雖然這個事干了,馬上就會被發現是在哪里干的,但若是最后一搏,那也不必在意這些了。第一步斷電,待佟權派人來查,第二部就同一時間輸電、撐爆他的電網,讓他修。”“發電廠的供電系統有保險裝置,我們沒辦法親身入侵廠里動手腳,能造成的損害會有限,重新整理整理系統、切換一些線路走向,一天半天就能修好,但那一天半天,就是你們攻塔的最佳時間。”“現在告訴我,”說完這些,喬嵩一直自信的眼色閃爍,首次透出了些不安和祈求,“等攻上了塔,你們有什么辦法?”第135章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喬嵩深呼吸,“說啊,我路都給你們鋪好了,你們到底是個什么打算?”辛逸林沉吟,最后決定實話實說,“我們還沒有想好。”“什么意思?”喬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屠梓和辛逸林對視一眼,補充道,“我們……有點分歧。”這個分歧雖然從來沒有人拿出來明說過,但屠梓等人都心知肚明。當日藍鳥等激進派攻塔,是打算真的使用思維控制的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屠梓他們……不可能這么做。這個底線,他們沒打算踏過去。光這一點,就和這個房間外面的其他抗爭者有所分歧。聽了這些,喬嵩皺起了眉,“事急從權,就算我們……”屠梓堅定地搖頭,“那不是別的事,是思維控制。人的自由意志若然被奪走……喬嵩,我就問你一件事。你并不是我們哨向,或者說,感染者,那如果我們告訴你,”他看著喬嵩的眼睛,“我們隨時準備動手直接扭轉反對感染者之人的思維……你還放心幫我們奪塔嗎?”喬嵩舔了舔唇,他的確說不出放心,但他也不是沒好好想過就行動的蠢材,“……可我就沒聽說過打開了的潘多拉盒子有能關回去的。”科技的天花板某種意義上比道德的底線還危險,一旦打破了就很難走回頭路。“有時候,只能放手一搏。”辛逸林半是自嘲般勾起嘴角,“你倒是比我們還狠。”“既然欲求生,自然不能怕死。”喬嵩靠到墻上,“我倒是覺得你們莫不是被打壓得麻木了?就我看來現在可不是能慢慢從長計議的形勢。”他沒有說假話,一邊談著,他自己的手也是指節發白,相當明顯地緊繃著神經。“不是怕死。”辛逸林嘆氣,“你……你沒有體驗過,所以不懂。這么多年來,愈去反抗,就愈體會到面對更生黨,我們自己是何其弱小。每一次失敗、甚至每一次勝利,都傷筋動骨,每一條性命,都不可挽回。同伴們死一個少一個,資源捉襟見肘……我們是真的輸不起。因為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是最后的防線,我們若是賭錯了,就再沒有下一回了。”“我確實是不懂這些。”喬嵩承認,“我只看現在這一次的情況——佟權正式動用思維控制塔的時候就是我們唯一且最后的機會,如果說輸不起,那這不正正是賭最后一把的時候嗎?”“沒錯我不是感染者,我沒那些特殊能力,但我智商200,從人數來說,我比你們還少眾。”他捏著手指,把指節掰出聲響,“我從小就和社會格格不入,身邊人放眼看去都像弱智,所以我一般都一個人行動。而一個人,就代表可以做的選擇會更少,必要時,只能按著自己的條件貫徹唯一一個選擇,那就是最優解了。所謂兩害取其輕,不就是這個道理嗎?”眾人默然。“屠梓?”喬嵩直問。這些人中,眼神最活的就是屠梓了,喬嵩相信自己能在他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屠梓不自覺地咬著唇,同樣沉默著。但浪涯知道他這是有話想說,于是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鼓勵他。沉吟良久,屠梓終于開口。“——那真的是唯一一個選擇嗎?”“我是說,”不等其他人回答,他急急續道,“現在我們需要做到兩件事:一、是阻止佟權使用思維控制塔,二、是從更生黨的壓迫中解放。在沒有足夠武力正面對抗或直接破壞的情況下,我們首先需要搶奪主塔的控制權,以達到第一點,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