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9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未來之天王巨星、重生是為了跟偏執狂談戀愛、從末日到修仙、當我吃了饕餮元神以后、兔子在另一個肥皂泡、大叔,來抵債吧!、偽白蓮的修羅場生存日記、重生巨星在劫難逃、一朝成為死太監、永明女帝
久居于鳳宮中的那人,能親來看一看他。或許,此戰便是最后一役。若敗了,從此再爬不回鳳宮中見那人最后一面。那一日,青鸞搖頭,否決了朱雀心中那不敢言的一點子癡心后,卻又倏然昂首唱出了一首極激越動聽的歌謠。那歌謠長長,曲詞明快,其中一句最后廣為流傳,于那漫長的道爭之戰中成為傳唱了七千多年的軍中曲目。那一日,青鸞所歌的詞中,讓眾多極情道者燃起熱血在慨然赴死前常吟誦的詞句是,天下極情出吾輩,寧不快哉!那一日的歌聲仿若仍回蕩于這九霄青空之中,直至萬年后,已轉世涅槃面目為另一人的南廣和立在這三十三煉獄中第一層的冰雪煉獄,耳畔仍是那曾傳頌了長達七千年之久的戰歌。戰鼓如云雷動,眾羽族奮然展開雙翼,直擊長空。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澀青梅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47章黑海5于那漫長的七千年而言,羽族大批隕落于浩蕩三十三天,隕落的皆是各族中送來的王族。有許多種類的鳥族,甚至因此徹底斷送了血嗣傳承,從此絕跡于此方世界。這世間但凡成王者,都至孤獨。那許多幼年的甚或初生的羽族王者們,為了所擇的道,義無反顧地奔向了戰場,執刀兵,以血祭了心中的極情。常常在刀光劍影中,浮塵一般的星輝潰散,隨流云一道,在此生最后的時刻奔赴向鳳帝所在的鳳宮。每有一族王者隕落,鳳宮頂上屬于那一族的雕像便會自內流出血。嘀嗒。嘀嗒!血流入鳳宮檐下,染的金碧琉璃頂大片斑斕。每當這時候,鳳帝便會自殿內倉惶走出,站在檐下,仰面承那涓流不息的羽族子民的血。鳳眸微闔,臉頰上一陣冷一陣熱,雙手絞纏,像是有無盡彷徨纏結于一顆天生五色琉璃心中,又似是終于叫此方天地迫到了一條再不能回頭的路。于萬年道爭開啟的那一日,朱雀斬殺十二常侍將軍于白玉宮前,鳳宮中千萬眾羽族傾巢而出,盡皆奔赴戰場,選擇了以身證道。也是于萬年道爭開啟的那一日,年貌永遠酷似人間十三四少年郎的鳳帝再也沒笑過。他于朱雀青鸞并眾羽族第一次戰勝歸來的時候,只身立在九十九座白玉橋梁前。長風翻卷流云,他以一襲朱衣,立于眾子民歸來的路上,就那樣沉靜地、淡然地,與鳳宮中眾將軍與千萬子民們親口言道——自今日起,吾鳳華,擇極情道。一語出,天崩地坼。此方天地響起了驚雷。三十三天,白玉宮外,編鐘徹響。帝尊崖涘于白玉宮中現身,紫衣綬帶,幾步便腳踩優曇花匯聚而成的祥云至鳳宮前。彼時鳳帝領著一眾自戰場歸來的羽族,正彎腰檢視眾人傷勢,不時與人敘寒溫。見帝尊崖涘親至,眾羽族紛紛警惕地站直身子,握緊了手中兵器。朱雀與青鸞擋在鳳帝身前,一人執著丈余長的黑刀,一人按緊了腰側的明月劍。兩人皆朝帝尊崖涘冷笑,只待他開口問責,或于此際便提前進入大戰的至慘烈處。然而帝尊崖涘的目光卻越過了他們,越過了這世間的所有,只投射在鳳帝的一襲朱衣。彼時,帝尊崖涘良久不語,只自鳳帝身上,緩慢地將視線挪至那人一雙絕色鳳眸。帝尊崖涘深海一般的眸底有什么不可說的東西在涌動,促的一雙在人前常以渺遠水墨色示人的瞳仁轉變成了他的精魂模樣。是一雙深海般的藍眸。藍的那樣純粹,那樣深沉。就像是傾倒了四海水。就像是蓄積了數十萬年的光陰。帝尊崖涘以那樣一雙藍眸,久久凝視鳳帝,白玉冕旒下神色不甚分明。紫衣榮華,于這金碧色七寶琉璃的鳳宮而言,便如同兩道截然不同卻又總能在各個岔路koujiao錯相匯的氣息,竟然令眾人隱隱然有一種此次帝尊并不是來對戰、而是來敘舊的錯覺。于是朱雀越眾而出,沉聲道,帝尊此來,可是要與吾輩極情道修者一戰?帝尊崖涘目光仍停留于鳳帝雙眸,聽見朱雀此言,只薄涼一笑。以那清凌凌如同高山云巔凍泉化流的聲音,淡然道,若吾親自出手,安能有爾等立在階前斬殺吾麾下大將的事發生?他像是對朱雀極為不屑,又緩緩地道,吾來此,不過有一事不明,需親口問鳳華。鳳帝終于迎上了帝尊崖涘的目光,一波三折的丹鳳眼中傲氣畢露。突兀地笑了一聲,凌然道,帝尊,你曾親口言道,此方天地間容不得私心私欲,生私欲者,墮凡塵,入輪轉。但是吾在此方天地破殼而生,成長于鴻鈞老祖座下,是老祖賜吾神位,是你崖涘留吾長居于三十三天。一句鴻鈞老祖出,滿場寂靜無聲。眾羽族皆惶然,又覺得驕傲,神色間皆有自得。只因于此方天地而言,惟有鴻鈞老祖是上古洪荒史書中有明確文字記載的史實,其他如盤古者眾說紛紜,并無據可考。也有揣測者云,盤古乃神諭中提及的天地所生之精,怕是不一定出世,即便出世了,也不知其化身為誰。于是眾羽族都自覺有了底氣,手持刀兵,悍然迎向此方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帝尊,排隊列陣,云海中旌旗獵獵。而羽族的王,那頭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鳳凰,卻以那樣淡然的語氣,輕描淡寫地道,崖涘,你我之間終有一別。只是吾終于擇道,于此刻,吾心擇的是極情道。吾愿以上古神血,與吾羽族同歸。白玉冕旒一陣輕動。帝尊崖涘終于緩慢地抽出了腰間劍,一劍光寒。滅天劍出鞘時,驚動的三十三天云斷,天地盡皆失色。眾羽族在滅天劍寒光下斑斕翠羽盡皆暗淡了下去,只剩下一重重的虛影,虛虛地浮動于九十九座白玉橋中,徜徉于金色琉璃頂的鳳宮前。滅天劍挾雷霆萬鈞之勢,一劍劈開白玉橋前排隊列陣的千萬羽族,直接斬向鳳帝身后的那一座輝煌鳳宮。那無數雙眼,都無法捕捉到滅天劍下的寒光,甚至不及捕捉那一劍的殘影,只能眼睜睜見滅天劍落下,鳳帝振衣而起,于空中展開七彩翼翅,迎向了云層中的帝尊崖涘。兩人面對面,眨眼間便以一雙rou掌相搏,過了上百招。朱衣下云波流動,揮舞出千萬道如同霞光般明媚的虛空殘影。帝尊崖涘一劍斬落鳳宮的金頂,百雀雕像齊齊震動,檐下鐵片叮當亂成一片。有編鐘落地,自中間裂開,分成八朵整齊的花瓣。有朵朵優曇花,自崖涘腳下冉冉升起,繚繞盤旋于崖涘與鳳帝周身,折斷了眾羽族視線。那一日,鳳帝入極情道,帝尊崖涘揮劍斬斷鳳宮琉璃金頂。——那座他親手砌與鳳帝的宮闕,在那一日便留下了深刻的不可抹滅的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