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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最動聽的,公認的屬于青鸞。只因也唯有青鸞,能與鳳帝一道唱出那些佶屈聱牙的來自于洪荒紀年的古老歌詞,并且常常隨興改編成時下流行的小調,然后再以歌聲帶動鳳帝與他一道編譜新曲。然后,青鸞以下,諸多鳥族都擁有各自的名號。多有擁躉簇著自家的王,約了與人對戰,就在鳳宮外,于三十三天,以歌唱來比賽看誰能引動更多的圍觀者。那時候呵,三十三天內經常有歌聲遏斷行云,也常有眾仙家聽曲聽癡了竟然手執黑白棋子久久不曾落下。棋枰上星石錯雜分布,直至長出了雜草,那嫩芽又迎風招展長成了一條條鮮亮的綠色腰帶,才能驚醒那些沉醉于鳳宮中歌聲的執棋人。一晃眼,萬年。南廣和垂眸望向赤/膊將玄衣束在腰間的葉慕辰,以及被葉慕辰撿回來放在右邊肩頭上的那頭黃絨絨的小鳳凰。這次終于應了他一聲,卻是帶笑啐了一口。“呸!你個癡漢!”葉慕辰抬頭,便見到蹺腿懶散盤踞于穹頂角落處的鳳凰兒,劍眉聳動,笑得極其癡漢。“殿下,你,你不生氣了?”南廣和本來不氣的,此刻叫他拿這句話一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承認他已經又原諒他了。故意將下巴一繃,森森地冷笑道:“怎地,你竟還知道來尋?孤以為你要在那處將娑婆沙華樹都劈了做柴禾。”這事兒卻是他理虧!葉慕辰窘迫的耳朵尖子一陣燥熱,隨即咳嗽道:“殿下你,你怎地知曉……”南廣和從高處斜眼睇他,那股郁氣終于散去了些。隨即從高處一躍而下,雙臂平舉,看也不看地經過葉慕辰,如一陣風般去了殿后。“哎,殿下你等等臣——”葉慕辰慌忙抬腳跟上。兩人一前一后,都走的飛快。直到了殿后才見到那處蒼茫云海,竟然直通三十三煉獄。——這卻是從前沒有過的景象。三十三天,有三十三座煉獄。萬年前,朱雀起兵反叛,那一戰足足持續了七千年。于第七千年一百零三年,朱雀戰敗,遭帝尊崖涘以天火焚燒,法身隕落,魂魄散做了一絲一縷的煙塵。其后一縷殘魂逃出生天,墮入地府三途河畔,化作了癡癡呆呆的一抹暗影。那一年,鳳帝自剜其心,拋下無上榮光,跌落神壇。帝尊崖涘卻攔住了所有喊著要斬草除根的聲音,逆眾意而行,只將鳳帝驅逐至南天門,做那最末等的連個正經稱號也無的閑散仙君。鳳凰于南天門處做了個守門人,在下界各修仙者口中漸漸傳為天界守門。只需從下界白日飛升,見到天界的第一人,便是那個一身白衣的憊懶散仙。那散仙容色憔悴,約中年模樣,常年一襲白衣,自稱鳳華。只有在上界盤桓久了,才知道原來這守門人在多年前也曾是位帝君,舊時同僚及原本便出生于天界的眾仙家,依然呼之以鳳華帝君。哪怕那人蓬頭垢面走來,眾上仙依然紛紛自行避開一條通道,任其自當中大剌剌地走過去。只是在喚他為鳳華帝君時,他從不曾當面答應。再后來呵,朱雀一縷殘魂滯留于地府三途河中,不知怎地居然僥幸匯聚成形,懵懵懂懂開啟了一抹神智。那縷殘魂帶著初生的神智,不知叫誰暗中瞞天過海,做下天大的手腳,投入了輪回井中。經由此,朱雀殘魂再次托生為人身,在下界凡塵生在了世家南府,由族內長者取名為南冥。卻是冤孽!叫駐守南天門的鳳華帝君知曉了,又再次擅自下界,與那名叫南冥的凡人糾葛不清。帝尊崖涘震怒,親自出手,以萬千條鎖鏈縛了鳳華,讓燭龍家的后裔押送至黑海礁石煉獄。黑海,便是三十三天外,三十三座煉獄中,最黑最苦的一層。南廣和立在鳳宮殿后茫茫云海深處,對著那條通往三十三煉獄的通道,望向沖天翻卷如同被人一劍斬斷成兩半的黑色浪潮。黑色浪潮下,中間分開一條黑黢黢的道路,暗無天日,足可以通行千軍萬馬。三千年前囚禁的酸楚,透過那黑浪白沫,席卷而來。南廣和默然良久。最后,嗤了一聲。第145章黑海3葉慕辰自后趕來,腳步聲鐸鐸。南廣和倏然回頭一笑,朝葉慕辰笑道:“陵光,這條路,你要不要隨吾一道走過去?”葉慕辰不知他話中所指。但他歷來都是無論眼前這人說了什么,都會奉如鈞令。因此他片刻都不曾遲疑,果決地點頭道:“殿下若想去,便一道去吧!”南廣和長長的羽睫微顫,主動伸出一只玉雪般的手,牽起葉慕辰。入手觸感粗糙,微有薄繭摩擦的疼癢。這疼,這癢,卻令他覺出莫名心安。因此他笑得有些暖,輕輕靠近葉慕辰,笑道:“如此,便同去?”“自然同去!”葉慕辰言辭鑿鑿,牽著他家小殿下的手,昂首闊步朝那條黑色通道走去。玄衣依然掛在腰畔,赤膊著精壯的上身,墨青色長發下眉目俊秀如畫。走在黑黢黢的通道內,腳下波濤翻涌,人亦如在山海畫卷中行走。葉慕辰從未去過煉獄,就連地府中作為殘魂游蕩的記憶他都不甚明晰。在三十三天時,他一直跟隨于鳳帝身后,只是那時候,鳳帝還是鳳帝,是高居尊位言笑皆倜儻風流的十三四歲少年郎。葉慕辰從未見過廣和狼狽的模樣。至少從前沒有。他第一次見廣和跌落塵埃,是于下界大隋深宮的上巳亡國夜,彼時廣和一身紗衣臥倒于雪地中,渾身血污狼藉。心口橫插著一把劍。再后來,便是于幻獸阿寂那碩大的圓鏡般的眼眸中,見到廣和于天宮前自剜其心,一瞬間從十三四的容貌變成滄桑中年。那人奪了他的五色琉璃心,卻轉身就走。這許多的屈辱,他不知道廣和是如何獨自吞下去的。就如同廣和方才在娑婆沙華林中問他,于過去的九萬七千年不聲不響守護于他身側卻愛而不得的日子,是如何度過的一般,他也很想問廣和一句,在他隕落后的三千年歲月里,廣和究竟是怎樣度過的。那漫長的一望無垠的荒涼歲月呵,于他而言是無望深淵,腳下每一步,都有鮮血滴落。他是怎樣無望而又沉默地守護于鳳宮外,見那人于宮中開宴,聽那人與誰家小仙在銀河畔醉酒,一次次忍受崖涘與那人下棋時,那人眼中只有崖涘,從不曾一次回顧身后的他。可是那樣的苦楚,由他一人擔下就夠了。他始終無法想象,那三千年沒有他守護的日子,在經歷那樣慘烈的從九霄青空跌落塵埃的一瞬,那一望無際無舟可渡的苦海,他那樣嬌貴風流的小殿下,是怎樣一步步地爬上來的?于葉慕辰而言,很多事都不能細思,一想起,便心口如同被千萬根毒針扎,在麻痹后,又有痛楚緩慢復蘇,一丁一點地啃噬他的靈、他的魂。葉慕辰不知不覺將掌心中那只柔滑的手攥緊,沉默地陪他一同走過這連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