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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也不動。“掌門?”侍座弟子又出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小小的不耐煩,這已經是他今天早上第八次叫掌門起床了。床上的人“嘖”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侍座弟子,把被子蓋在頭上,不動如山。“你少慣著他!”蔣巖突然踢開門闖入,大聲嚷道,“姜別你給我起來!一天天你懶成豬了你!你真要把自己活成師尊嗎!”風從打開的大門里毫不客氣的灌進來,剛剛的寂靜被蔣巖吵得無影無蹤。“我活成我自己,跟樓清塵毛關系都沒有。”姜別“呼”地坐起身,皺著眉頭揉一揉頭發,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沒當著侍座弟子的面罵蔣巖。姜別捂著額頭指了指門,道:“把門關上,冷。”蔣巖是他師兄,他就是當掌門也不能拂了蔣巖的臉面。“切,給你矯情壞了。”蔣巖一邊把門關上一邊嘟囔。姜別即便是起了床也不不知道要做什么,扯了個狐裘披到身上,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發呆。侍座弟子緊跟在姜別身后,不知道該伺候些什么,束縛著手腳左右為難。“罷了,你下去吧。”姜別見了開口道。侍座弟子如蒙大赦,行了個禮連忙走了。屋里只剩下了蔣巖和姜別兩人。姜別沒有開口的意思,蔣巖也不是會扯皮的人,有事說事,上來給姜別來一句道:“神行巖沒錢了。”姜別太陽xue突突跳。這才幾個月,又沒錢了?過了五百年姜別也沒想明白當年樓清塵為什么讓他當掌門,就算崔景言帶罪在身,蔣巖腦子不好,那還有晏子蕭在呢。按修為按輩分都輪不到他。他懷疑樓清塵是故意報復他,當掌門沒什么好處,倒是破爛攤子不斷,不是打發成天到晚上門的破落門派,就是四處腆著臉給自己門派搞點錢花花。真不知道他當的是掌門還是社畜,被神行巖眾弟子輪流薅羊毛。抱怨歸抱怨,錢還是得搞。姜別嘆了口氣:“沒事,我一會兒和晏師兄去幽幽谷一趟。”姜別到晏子蕭的院子時,晏子蕭正坐在門前彈琵琶。晏子蕭像知道姜別要來一樣,著好門派服,盤了個高高的發髻,發髻上橫叉一根刻著祥云的檀木簪子。白雪綠裳,晏子蕭蔥白的手指在琵琶上續續撥過,手落音起。萬物知春,和風殆蕩;凜然清潔,雪竹琳瑯。彈的是。原本應該時欣欣向榮的輕快曲子,不何故在晏子蕭手下有幾分憂傷。晏子蕭見姜別來了,收好琵琶笑著道:“我以為你要再睡上一會。”“不能不能。”姜別向太陽比劃一下,“日上三竿了,該起了。”“昨晚給你換了香,睡得怎么樣?”晏子蕭問道。自從樓清塵離開,姜別這五百年沒睡上幾個安穩覺,身子也愈發的懶了。姜別伸了個懶腰,回道:“昨晚睡得挺好,用的什么香?以后都用那個吧。”“那是師尊以前用來薰衣服的香。”晏子蕭看姜別的眼神有些同情,頓了一下勸道,“五百年了,姜別。你總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可你這五百年因為什么睡不好?但凡有點魔修的消息你哪次不是最先到場?有些事情,你總該學會放下。”“放不下。”姜別笑著回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算他被孤魂野鬼分了,我都要把他的尸體魂魄一片片找出來拼在一起,連根頭發都不能少。”樓清塵不明不白的入魔,連句像樣的交代都沒有。世間有傳言:入魔的本是樓清塵,夏慈恩和姜別都是樓清塵的幌子。也有說樓清塵是被夏慈恩算計,不慎入了魔。一個個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傳的姜別本人都要信了。姜別理解了樓清塵對寒軫莫名其妙地憎恨,怎么轉眼間身邊最重要的人就輕易放棄他了,連個理由都沒有,留給他的只有一堆破爛攤子,憑空讓他掛念了五百年。所幸姜別還有盼頭,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樓清塵,為了當年的真相,為了樓清塵的名聲,還為了自己年少時那一片赤誠的心意。姜別安慰性地沖晏子蕭笑笑:“師兄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走吧,去幽幽谷。”.幽幽谷門前被錢幽幽砸壞的石頭早已換成了新的,甚至還在字上鍍了金。錢幽幽完全繼承了錢多多的陋習,炫富。與石頭相呼應的,還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晏子蕭與狗不得入內”。姜別和晏子蕭看著牌子一陣無語,這錢幽幽怎么又把它掛出來了。晏子蕭無奈地笑了一下,全當讓著后輩,道:“你先進去吧,我在這等你。”姜別點點頭,揮手道:“你稍微等一下,等我讓那小子把這牌子撤了!”一路上幽幽谷里凡人不少,來求財的人特別多。這些年幽幽谷在錢幽幽的組織下變成某種信仰圣地,每年給幽幽谷捐的香火錢足以讓他們富得流油。姜別一路走進大廳,錢幽幽已經等在那了。姜別也不客氣,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雙手插在袖子里,露出一副即便當了五百年掌門依舊狗腿地笑臉,對錢幽幽道:“錢谷主,給點錢花花?”錢幽幽看都不看姜別,低頭撇凈茶沫子,冷言冷語道:“你上個月欠的錢還沒還呢。”“那個……”姜別欠錢也不好意思,嬉皮笑臉道,“上個月欠的不說下半年還嗎。”“你大上個月的錢也沒還。”陳管家在一旁補道。姜別一記眼刀飛過去,陳管家吹了下胡子瞪了回去。“你少兇老爺子。”錢幽幽抬頭看了一眼姜別,道,“有本事自己弄錢去。”姜別垂下頭,喃喃道:“沒本事。”錢幽幽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一眼姜別,苦口婆心道:“你說說我都借你多少錢了?你們神行巖是什么托生的,一個月開銷要那么多?”“小少爺,咱這也不是純借錢,這叫投資。”姜別拉起錢幽幽的手,又開始不打針不吃藥,坐那就是跟他嘮,“你看你這錢存著也是放那接灰,眼看著這錢越來越不值錢,你存錢就相當于花錢啊。但你借我就不一樣了,神行巖煉出來的丹藥法器哪一個不是有價無市,都是孤品。你借神行巖錢來煉制,到時候神行巖藏室你隨便挑,那錢還愁回不來嗎?”姜別的話療很有成效,再次把錢幽幽忽悠傻了。錢幽幽大筆一揮,批給了姜別五百兩黃金拿去花。陳管家拿著錢幽幽的批條雙手微微顫抖,少爺啊,這明顯是小人讒言不可信啊。無奈姜別長了一張看似純良的臉和能說會道的嘴,誰和他作對就好像是在欺負他。尤其當了掌門后,姜別的氣質都帶著一股莫名的正義感,原本卑躬屈膝的身形拔得像根竹子,臉龐溫潤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