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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一步躲開她的手,微垂著眉眼:“給你三十秒穿好衣服。” “什么?”殷曉一愣。 “還有二十五秒,不然我就走。”傅南錦聲音淡淡的。 殷曉看到這樣的傅南錦,覺得心里莫名的有些驚慌,進到屋內,很快穿了一件浴袍然后再次出來:“進了吧,江南。” 傅南錦此時方抬步邁進了房間,步伐緩慢,視線在這個不大的房間內迅速而敏銳的掃了一圈。 此時屋外天還未暗,但屋內窗簾已經拉緊,阻隔了日光,粉色的墻壁映著燈光,氤氳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傅南錦踱步到窗前,拉開了厚厚的窗簾,窗外是車水馬龍的道路,對面是個小公園,一覽無余。 傅南錦在屋內唯一的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微微抬眸看向殷曉,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情緒:“找我來有什么事兒?” “…你忘記你跟我之間的約會了嗎?”殷曉覺得這樣的傅南錦異常的陌生,陌生到她似乎已經不認識這張臉了,這是江南的臉,卻好像又不是他。 就像是寫字一樣,明明寫了許多遍,但是一眼看過去時竟然覺得這個字好陌生。 “打開天窗說亮話,別拐彎抹角。”傅南錦有些不耐。 “什么?”殷曉心里開始敲鼓,她今天之所以大著膽子騙江南,無非是想要真正的驗證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失憶了,如果真的失憶了,那么她便可以有機可趁。 而事實證明,江南他確實是失憶了,不然他不會來赴約,因為她與他之間從未有過約會。 只是,此時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說出的話與她所想的似乎有些差距,讓她摸不著頭腦。 “你今天約我來的目的是什么?是誰要你約我,不妨直說,沒必要藏頭露尾。”傅南錦見她還在裝傻,干脆把話挑明了,“你是如何知道我失去記憶這件事兒的?從哪里得知,誰告訴你的?” 殷曉到此時才有點兒聽出他話中之意了,他以為是別人約的他?可是他為什么會有這種認知呢? “江南,你在說什么。”殷曉往他身邊走去,“我和你之間的事兒你都忘了嗎?” 殷曉伸手想去觸碰傅南錦,傅南錦眉頭微皺,頭微抬,看向殷曉。 那雙眸子里是讓人刺骨生涼的冷漠淡然,沒有一絲感情,隱隱帶著些她看不明白,卻讓后脊梁骨生寒的鋒利。 殷曉的手到底是沒敢放到傅南錦的身上。 殷曉來到傅南錦的公司,是走投無路后的又一村。 殷曉剛剛畢業那一年,因為專業成績優秀,被一家五百強公司錄取,成了一名服裝設計師,但是公司里人才太多,競爭也大,殷曉就是這些競爭里的犧牲品,她被同公司的設計師陷害抄襲,事業還未開始便已經陷入谷底。 抄襲是一種恥辱,尤其是生活在圈底的小設計師,無疑是堵上了她的設計師之路。 殷曉被踩到了泥底,卻沒有輕言放棄,她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投簡歷,拿著自己的作品給每一個HR看,但是圈子就這么大,誰有什么事兒大家都知道,一個抄襲的小設計師,沒有人會愿意冒險。 就在殷曉走投無路打算放棄的時候,是江南,那個一眼便看中了她設計作品的人。 殷曉永遠記得去面試的那一天,她面前坐著兩個面試官,一個是韓斐,一個是公司的員工。 那時候公司規模很小,不過十多個人,小到讓人覺得這就是個小作坊,永遠成不了大器。 看到她的名字,那個員工在韓斐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殷曉不用聽也知道他在說什么,因為韓斐抬頭看她的眼神變了,從剛才還帶有一絲欣賞的眼神變成了深思。 只要見到這種眼神,殷曉就知道,她再一次失敗了。 就在她站起身打算走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你被錄取了。” 是那個一直側身站在韓斐身后的男人,那個人面目冷淡,聲音也沒有什么溫度,但那句話卻是殷曉這一生聽到的最熱烈的話,那句話重燃了她的生命。 只是這個男人卻結婚了,不止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殷曉談過很多次戀愛,卻沒有一次像這樣想要為一個男人放棄所有,她相信,這是愛情。 她不在乎她有沒有家庭,有沒有孩子,只要他能夠多看她一眼,便能讓她開心好幾天。 只是,人,從來都是不滿足的,從一個眼神,到想要一個牽手,想要一個擁抱,到徹底擁有這個人,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罌-粟,使人發狂。 那個男人對她不屑一顧,但是越是這般,就越要得到。 她在等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終于到來了。 她身邊有過許多男人,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抗拒一朵熾烈的罌-粟花,江南也是男人,他也不會例外。 “江南,我們之間的事兒你真的忘了嗎?”殷曉手掩唇,泫然欲泣。 “我們之間什么事兒?”傅南錦眼中看不出情緒。 殷曉眼睛一亮,在他身邊蹲下,仰頭看著他,漂亮的臉蛋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是帶著無盡的委屈:“江南,你說你要對我負責的,我從來沒想要你離婚,只要這樣跟在你身邊就知足了,即便你忘記了我,但是我愿意跟你重新開始,你別不要我。” 傅南錦眉頭緊蹙,似乎是他哪里搞錯了。 “我失憶的事情你是從哪里知道的?”傅南錦垂眸看向她,“說實話。” “從我舅舅那里。”話說到這份上,殷曉也沒有必要隱瞞,“我舅舅是你住的那家醫院的副院長。” “所以,你舅舅泄露病人隱私?”傅南錦臉色不好。 “不是,不是。”殷曉忙擺手,“他只告訴過我一個人,沒有對別人說過,他告訴我只是因為咱們倆的關系,并不是泄露隱私,告訴我怎么會是泄露隱私呢?” “呵。”傅南錦冷笑一聲,“我和你什么關系?” 是他失策了,在那個環境中呆久了,總覺得四周都是陰謀,每一個接觸他的人都是帶著目的而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接近他,所有接近他的人總會帶著一層虛假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把一把凌厲的刀子,千防萬防,也總是有一把會插進身體,血流不止。 “江南,你不相信我嗎?”殷曉有些發慌。 “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我跟你都不會有任何關系。”傅南錦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你什么意思?”殷曉長得很漂亮,身邊的男人向來都是捧著她的,此時此刻,她高傲的自尊心得到了巨大的傷害,聲音帶上了一絲尖銳,“你已經失憶了,你怎么知道我和你之前沒有任何關系,你不是江南,江南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一定不會這么對我的。” “江南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傅南錦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