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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周天賜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狠毒,語氣卻平靜得截然不同于在用在自己腕子上的力道,鮑聿卿微微皺眉,“天賜,我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我跟你不說謝謝。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日本人不會等到你安好內再進攻山東。”“聿卿,我要的是你。”更加重抓住鮑聿卿腕子的握力,周天賜卻錯開目光不看鮑聿卿,回絕的沒有一點商量余地。看到周天賜這樣的反映,鮑聿卿白皙清秀線條優雅的臉上滑過一抹決絕的厲色,但只像微風過湖,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邊的書桌上,翠玉盤面上纏斗的黑白云子,一粒一粒密密的糾纏,分曉未見。4545、第四十五章...南京龍泉寺“莫老,您真能坐得住。”何靖民瞧著坐在石桌對面端茶喝水的莫適氣燥難耐,“自從余樹生幫周天賜平了防洪牽民的風波,南京人人都在看著風向使舵,小日本也在山東鼓搗個沒完絕不會不了了之,山雨欲來,您倒是真坐得穩這個釣魚臺。”莫適晃了晃手里的茶盅,杯里的山泉野茶質粗味淡。他現在坐在山間,沒有了遮障,一山的夕陽就都映到了杯里,“何司長言差了,如今正是南京隆冬,即便莫某現在山中,估計也趕不上你口中的這場山雨。既然如此,還多心去想這些干什么。不如安心的飲茶怡情,也不枉費了這一山美景。你來看院墻邊這棵檜柏,蒼翠勁秀,旁邊這株白梅,清香絕韻。我聽寺里的方丈說這對柏梅可是有年頭了,非問個年代恐怕能推到宋朝。周圍倒也沒有其它的草木,好像商量好了一樣留出這一方天地,任由柏樹梅花對望千年,枝葉壓疊親密無間。”好不容易才在龍泉寺尋到了幾乎是避世在此的莫適,何靖民想著這桃源外欲來的風雨,可沒有一點贊嘆松柏臘梅的興致,抬眼看看莫適說的勁松寒梅,一臉不耐絕情,“相望向生又如何,您老沒看見柏在院外而梅在院內么,縱然枝葉長向一處,根沒生在一起,想要合好,莫說過去的千年,就是再過千年也是枉然。”莫適聞此眼神一暗,想著柏梅枝葉相連卻終于不可能生在一起的前路不禁可惜,事實確如何靖民所言,根沒在一起,縱然沒有院墻相阻他們也走不到一起。意識到自己的胡思又自嘲一笑,“唉,人老了,就愛嘆古悲秋,看來是不中用了。我也學學谷正倫金盆洗手,這些梅呀柏呀眼不見就不覺得可惜了。”何靖民聽到莫適善感的口氣心里就不痛快,耐著脾氣說,“南京那么大攤子事兒都攪不動您老一潭心水,一半課樹花到勞動您老這么大精神,草木若是有靈,得對您感恩戴德。”莫適聽出何靖民的責怪,臉色也是微沉,“看事情僅憑表象就永遠也參不透徹。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慣周天賜作為,現在又加上個鮑聿卿,你心里只想著對付周鮑,看見柏梅也是白看。”何靖民被莫適一句話說中心事,面子掛不住,并不答言。“唉,”莫適嘆息一聲,其實不想自己真的說中,“跟你說柏說梅都沒用,就得說周鮑你才愿意聽,你既然能找我找來這兒我今天就躲不過,你有什么話一起說了吧。”抬手止住一聽這話馬上就要開口的何靖民,莫適擱茶起身,“往外走,外邊說去,別破壞了龍泉寺這塊難得的隱淡清靜。”一老一少兩個人沿著龍泉寺的板實臺階一級級走。“……周天賜話總說的那么好聽,聲討令上除了煽動人心書生氣十足的廢話,通盤部署戰前準備,兵力調動前線補給等等作戰關鍵的問題一個字也沒提,這分明就是只做樣子不想真管,眼看著山東完蛋。”何靖民氣喘吁吁,怒責不止,“莫老還要學谷正倫金盆洗手,你看看吳馨毓和谷家那對兄弟,沒有人管,讓周天賜騙得團團轉。”“騙?”莫適在石臺階上一步步往前走,“余樹生智計無雙,他都曾經說過谷衡的心恐怕比南京這片青天還大,只是年紀太小歷練不夠。”“鮑副司令倒是歷練夠了,練出了明哲保身。我就帶南京自衛隊這點兒人馬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信領著幾十萬軍隊長大的他會看不出聲討令的問題。”何靖民嗤笑一聲,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隨著他的走動一下一下反著光,鏡片后的目光經過遮掩還是漏出了一絲冰涼,“從他來南京,咱們的周總司令給的待遇就不一般,歡迎宴會、易幟慶典,哪一樣不是轟轟烈烈熱鬧非凡。周天賜嘴上沒稱兄道弟心里早把鮑副司令當成自己人,這回“心上人”是死里逃生,昨天的壓驚宴您沒有看見,簡直關懷殷勤的rou麻。要不是他身邊還坐著吳馨毓,我真懷疑周天賜是不是看上咱們一表人才的鮑副總司令了。”正跟著何靖民的莫適期待的看了何靖民一眼,發現那張戴上眼鏡斯文異常的臉上是輕蔑而非驚訝。“推心置腹的戲文,周天賜自從開始往總司令的位置上爬就跟數不清的人唱了無數遍,鮑聿卿是不知道還是就吃這一套,念著周天賜的恩惠整天跟在周天賜身邊,倆眼一閉竟然一句有良心的話都不說。鮑聿卿沒來南京之前我對他確實有偏見,后來第一次見他,看他一臉剔透眸光盈亮,再想他爹死在日本人手里,國仇家恨,怎么看他也該跟日本人是不共戴天。”仍記得四個月前隨周天賜去大校場第一次看到鮑聿卿,跟自己握手的年輕人眉清目秀冷傲難近,還真跟才見的白梅三分相像。清雅骨秀,高潔無邊。結果,現在也和周天賜同流合污。“其實周天賜對鮑聿卿關懷備至倒也無可厚非,畢竟是那么一副討好的皮相,不過周天賜算是騙人的行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國難當頭這樣誤事,簡直該死!”“小何!”莫適聽出端倪,“防洪牽民,暗做手腳的是你!”“是又怎樣,周天賜一紙命令荊湘淹地死人民怨沸騰,他這是仗著躲在南京迢迢路遠,我要是那幫流離失所失去親人的流民就把周天賜生吃了!可是說到底,周天賜是為了保他那個寶貝鮑聿卿。周天賜膽量心機都不差,吳馨毓又是他妻子,他缺的就是鮑聿卿那30萬裝備精良的東北軍。我要搬倒周天賜,既然周鮑是一體的,倒周就要先除鮑!”“何靖民,你瘋了!”莫適被何靖民這一番細致的反周計劃驚了一跳,更沒有想到,何靖民不僅計劃了步驟而且早就悄然實施了。“你要干什么,一口一個搬倒周天賜,他現在是南京的總司令,你跟他過不去,難道要改朝換代不成!”“一己之私害天下,周天賜不配做這個總司令!”冬天的山風呼嘯而過,勁風碰到臉上刀割一樣,雖然是風卻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