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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收回視線另作它圖?吉田掌握了什么,還是,自己無意中透露了什么。鮑東銘拉開車門,回手將又在看著南邊發愣的人推進車里,自己也心事重重的跟著坐進去。兩個人,一個找針劑,一個解衣袖,熟練默契。鮑東銘想了想,又減了一個注射單位,利落的將枕頭刺進眼前白皙勻稱胳膊。注射槍不像普通針頭,這一支更加是高級貨,針頭短,針孔細,不需要什么專業技術,對病人的傷害也很小,而就算不是因為這些,兩年多持續不斷的注射,鮑聿卿也早沒了什么特別的感覺,腦袋里此刻還是吉田說的它圖。全局統一,息爭御辱。其中困難不歷不知,是年少了,他承認。眉頭深鎖,眸子里情緒外現,再難也已經兩年了,兩年,天賜,你,還要我再等……羅奕在駕駛席上,手松松的握著方向盤,跟著前頭開道的車,車子速度不慢,他看得最多的是車里的內視鏡。世事難料,卻真讓他說對了,周天賜果然在南京掌權了。只不過,鮑聿卿帶頭表態的賀電讓鮑梓麟震怒不已,近來又有了郭茂殺了日本人的事,帶著周天賜曾經下屬這樣的身份,這兩父子不嗆起來才怪。再看鏡子里的深深眉目,容顏無改,卻多了一份坦白純然,明明白白承認,斂了鋒芒,卻絕不改當初之志。難怪,鮑梓麟會如此生氣。父親……鮑聿卿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剛才心臟突然跳痛一下,亂如麻,惶然問,“東銘,你覺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以能力來說,吉田并非做不到,他不像水原,對幣治久哲他還能有點辦法。”關鍵是,他竟然真說了讓你做皇帝的話。鮑東銘拾著手上的東西,留意著一旁的哥哥要怎么反應。慢慢放下手,錯覺一樣的感覺瞬間消失,鮑聿卿壓了壓語氣,“東銘,你不要多想,我不是說他……”“那是周天賜,”捏緊那個絲絨小盒子,一針一針,他親手打的,劑量一減再減,巴文耐魯雖然溫和,要戒卻也不易,這樣做的原因,不言而喻,“哥哥,這一次你很難說服爹,跟誰合作都有可能,獨獨不能是周天賜。”“這兩碼事,”鮑聿卿沒有糾正,因為他也在懊惱。時下的情形是必走此路,道理能跟父親講明白,講不通的是天賜這個名字。既然路一定要走,他希望父親不要那么生氣,結果該過去的事偏偏不得已一提再提,越說越遭。弄巧成拙,心里有氣,“就這樣了,也用不著一定說服爹。”鮑東銘聽言,臉色一怒,正要說什么,汽車一停,目的地已到,看眼前的情形不禁笑自己何必,多明白,郭茂的處置全按著哥哥的意思,這邊的慶生會如此熱鬧,讓步的每一次都是父親。“今天是什么日子?”鮑聿卿透過車窗看見家門前張燈結彩的熱鬧有些摸不著頭腦,帥府這么大動靜他怎么一點不知道。多久沒來家里找父親了,分府住以后,就只在大西樓辦公室見過,猛想起來的還是因為郭茂的案子發生的頂撞。“哥哥,你一直忙,又因為巴文耐魯躲著爹,你走什么路爹確實已經管不了,但是他想給你個驚喜還是可以的,爹找人讓你回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爹說這是給你補辦的慶生會。”后視鏡里的人輕咬著嘴唇微皺著眉的樣子,羅奕真想照下來讓鮑梓麟看,于是轉過半邊身體催促,“快進去吧,大帥準等著你呢,你多說點大帥愛聽的,過生日嘛,為的高高興興。”眼光滑過鮑東銘看了下天色,“哪有老子不疼兒子的,現在回去,不晚。”羅奕手撐著車門坐著看那兩兄弟進了門,安慰的話他隨便說的,但也是真這樣覺得。何所謂晚,當事之時不能知也。當幾天后傳來鮑大帥蒙難的消息,羅奕想起曾經的輕描淡寫心中悔意無限。南京陵園吳公館夜,深了。從書房微開的門瀉出的光亮被一抹嬌柔的身影擋住,團繡的云錦旗袍裹著削肩細腰,開高叉兒的火紅下擺襯得若現雙腿修長白皙。“湯副官,你老師和我過不去,你去勸一勸,其實他老人家何必學伍子胥。我收回父親的兵馬完志盡孝,他沾著統一息爭的招牌忠義有功。忠孝這兩塊萬歲牌,他讓一塊給我,我送一塊給他,豈不是一段美談。”“……”“好的,你是聰明人,等事情結束了就去找谷部長報到上任吧。”正貼著門口張望的女人突然關上門,即使是心虛躲藏仍然不失美麗,頭一偏,波浪秀發掩住的背,曲線優美至極,轉過身,面孔明艷,氣質秀慧。經過臥房下樓,明眸里映出候立的侍從仆人。“夫人。”吳馨毓接過保姆手里的燉品重新回轉,敲開書房那扇門板,端出無懈笑容,“天賜。”獨坐室中的周天賜此時一身黑色西服,排扣解開領帶松落,案頭的燈光將他的臉照得半明半昧,看不出神色,一室的煙霧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聽到有人喚他抬起眸子,在看清楚來人后,站起身,笑容溫文,“馨兒,回來了。”吳馨毓猶豫了一下,眼前的人,分明不是她之前透過門縫看到的神情。“嗯。”輕應一聲,手里的燉品自然已被接過,腰身一緊。“辛苦你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公事說得如同愛語,溫柔的吻已經落在額頭。“天賜,你要余叔叔的棋盤做什么?”吳馨毓被擁著往臥房走,攬著有力的臂彎聽著平穩的心跳,她仰頭看那張英俊迷人的側臉。周天賜不羈一笑,瀟灑溫和,笑聲在喉間胸腔低回,深沉而誘惑,“他是不是說什么了,我猜是讓你千萬小心,是嗎?”伸手推開門,主臥之中,橘色的昏黃迷離曖昧。“到底怎么回事,”吳馨毓推開溫柔如水的懷抱,眼光離不開懷抱的主人,“棋盤這么要緊,余叔叔從來不借的。”“不像你余叔叔的風格對不對?”周天賜笑容更深,眼光柔柔抬手要撫吳馨毓一頭如瀑長發。“他說,棋盤連著一個人,故交舊人,”吳馨毓蹙眉想知道的線索,沒注意覆住她頭發的手明顯一僵,“北邊的人,天賜,告訴我,是誰?”不依不饒,女人的直覺。吳川舫半年前死于非命,吳家只傷氣勢為損根本,歷其中彎險,吳馨毓功不可沒。游縱交際,女人的身份到讓她如魚得水事半功倍。但是這一次,明顯的情急竟還有一絲妒意,高桿如她卻一出手就站在了劣勢。周天賜重新將吳馨毓攬進懷里,力用得恰到好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