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萬變不離其宗,諸位認同嗎?”見場下不少人點頭附和,他信步走到夏大師的“大作”前,以不容拒絕的氣勢,伸手取過主持人放在桌上的話筒,開口道:“而書法基本功,指的駕馭筆法、墨法、章法技巧的水平,小生不才,沒有在夏先生的大作中看出半點。”“井底之蛙。”面對后輩當面奚落,方祈南臉色黑如鍋底,他制止住暴跳如雷的方君學,冷嘲熱諷道:“夏大師是聯合國書法獎的唯一獲獎者!”又是一陣令人難堪的沉默,酒店角落里,一個聲音幽幽響起:“據我所知,聯合國沒有這個獎。”方君學氣瘋了:“誰說的,給我滾出來!”“我是誰,不重要。”角落里快步走出一個身穿侍者衣服的年輕男子,他直直望向今淼,似笑非笑問:“這位先生,方才分析得有模有樣,不知道能否有幸見識閣下的功力?”等的就是這句,今淼微微一笑,挽起衣袖:“恭敬不如從命,那么,我就在這里獻丑了。”※※※※※※※※※※※※※※※※※※※※今淼(無辜):老攻,什么是聯合國書法獎?霍鑫泓(一本正經):危害較小,但無再次利用價值,屬于干垃圾第14章人群中頃刻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今淼的手臂上,各綁了兩塊鉛塊鋼板。方家舉辦的書法茶話會,受邀到場的自然多少會帶上幾件珍品顯擺,看熱鬧不嫌事大,很快兩套價值不菲文房四寶便陳列在今淼面前。隨手捻起一張宣紙平鋪在桌上,今淼提筆點墨那刻,場內不約而同屏住氣息:只見他執筆穩健,落墨紙上如同龍蛇飛動,筆勢蒼勁雄渾,力透紙背。“新臺有泚,河水彌彌。燕婉之求,蘧篨不鮮……”先前有意慫恿他露兩手的那個年輕男子擠到邊上,緩緩念出今淼筆下的詩句,忍不住大笑:“真應景。”這段詩出自,大意是姑娘本想嫁如意郎君,卻是嫁了個丑八怪;民間也有認為描寫的是“受騙后的謔怨憤懣之辭”,倒與此時方家爺孫的心境不謀而合。“一個服務生,懂什么書法,叫你經理來見我!”得旁人解釋過詩的意思后,方家爺孫的臉色由黑轉青又轉紅,方祈南“咚”一聲將鑲金手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聲音發抖:“你以后別想在這里繼續干。”“我‘經理’沒來,他在西北采風。”眼角余光瞄見今淼已寫完,年輕男子無視對他吹胡子瞪眼的方祈南,飛快溜到他桌前護住字帖,生怕被人搶走似的,不住感嘆:“不錯不錯,‘細筋入骨如秋鷹,字外出力中藏棱’。沒想到來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獲。”男子說話時,今淼一直在默默觀察他,那人右手指尖和手腕均長了一層厚繭,手掌邊緣處有不明顯的淺灰,看顏色是常年沾染墨水所致。“過獎,這位先生想必造詣也不在我之下。”輕笑一聲,今淼放下毛筆,整理好衣袖,饒有興致問:“請問您到底是誰?”“抱歉沒有正式介紹,我是華國藝術研究院的院士,這是我的名片。”先是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古樸風名片雙手遞給今淼,男子似是終于記起被遺忘在角落的夏大師和方家爺孫,嘴邊勾起個諷刺的笑,轉過身高聲開口:“方先生適才提及鄙人的‘經理’,這次我是代表易院長、配合有關部門,查清一宗流竄國內外的冒充書法大師詐騙案件。”名片以浮雕花紋刻上華國藝術研究院的院標,中間印著三個燙金小篆——易慎研。像是呼應他的話,酒店側門涌入十幾個民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滿身墨水來不及逃跑的“夏大師”摁倒在地。“這位‘夏大師’打著‘聯合國書法家’的名號,偽造獎狀,招搖撞騙,受害者遍布海內外。”目送惹眼的“夏大師”被押離,易慎研笑吟吟繼續說:“如果各位有疑問,可以親自聯系易院長,當然,方老與方公子在這次事件里功不可沒,我一定會如實上報。”一瞬間,方祈南的臉漲成豬肝色,扶著孫子的手搖搖欲墜:他們怎會不知道華國藝術研究院,出了這么大的丑,這得怎么挽救?!“在座不乏省內知名書法協會成員,但當面對剛才小丑挑梁般的表演,站出來的只有今先生。不得不說,著實可悲。”目光凜冽掃了場內一眼,易慎研小心翼翼捻起今淼的字帖,又見墨跡滲透在墊布上,留下清晰的字跡。他心中一動,示意旁邊的服務員掀起桌布,果然在木桌上也有一行行墨跡。沒想到現代還有人能做到“入木三分”……“今先生,請留步!”匆匆追出酒店,易慎研氣喘呼呼攔住準備偷偷上車離開的今淼,誠懇邀請道:“近期華國藝術研究中心有個新項目,意在培養一批傳統文化方面的年輕藝術家,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藝術家?”可能是在場唯一對“藝術研究中心”沒概念的人,今淼疑惑看了他一眼,反問道:“為什么?華國人這么多,不難找吧。”“您謙虛了,近年愿意在傳統技藝上下苦功的年輕人鳳毛麟角,社會戾氣太重,弄出‘夏大師’這種笑話,坦白說我們也很頭痛。”無奈地搖了搖頭,易慎研的目光落在今淼的手臂上,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您手上綁的鉛塊,至少有一公斤,而您戴著寫字時手腕半點不抖,哪怕在老一輩中能做到也不多。您對‘夏大師’的弄虛作假直言不諱,不但證明您對自己的水平有絕對信心,最重要的是您對書法這門藝術的尊重,我們很需要您這樣德才兼備的新鮮血液。”技藝可以打磨,最難能可貴的是誠實正直的品德,易慎研很久沒碰上各方面都如此無可挑剔的后輩,不管今淼師承何處,他都希望能與對方結交。“您言重了。”聽得云里霧里,今淼思索片刻,為難答道:“我這邊情況有點特殊,要不這樣,等我忙完最近的考試,再答復您可以嗎?”“考試?”愣愣看著遠去的轎車,易慎研有點懷疑人生:什么考試比直接進入國家項目還重要?“喲,你回來啦”剛踏入大門,今淼抬頭便見霍鑫言半倚在樓梯上,一臉戲謔:“聽說你這次又把老爺子氣得不輕,做得好!”“其實我不是故意的。”脫下外套交給閆伯,今淼心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