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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便是返陰陽也止不住血,讓白玉似的胸膛看起來極其慘烈。 “當然很痛。”少年提聲。 啾啾不高興:“那你不會下手輕一點?” 鐘棘:“那你不會變強一點?你要是死了怎么辦?” 啾啾一愣:“死了就死了……” 鐘棘盯著她,沉沉生氣:“那我怎么辦?” …… 他們對峙了一下。 片刻后,小姑娘歪頭:“紗布在哪里?” 少年似乎還有些不自在,低聲說了句什么,大概是罵人的話,不想被她聽見。他自己起身將紗布翻了出來:“我自己來。” “不行。”啾啾不同意,“你根本不會好好包扎。” 她固執地奪走了他手里的東西,又在那一堆天材地寶中找到些能用的藥材,敷到他傷口。 “鐘棘。” “啊。” “你以前叫風燼?” 啾啾轉移開了話題。 少年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別開眼。 “啊。進了紫霄仙府之后,那些人給我改的名。不過離開這里后,我就立刻改回鐘棘了。” “嗯。” “什么啊。”鐘棘不明白她那表情算什么,急躁地解釋,“不是我想叫風燼才叫的,我更喜歡鐘棘這個名字。” 啾啾不在意那個,只是看到“風燼”兩個字后,突然意識到,接下來她會一點一點接近的,是一個叫風燼的少年。紫霄仙府里,殘留的是風燼的痕跡,太初宗,才是鐘棘的痕跡。 小鐘師兄仿佛被留在了太初宗,與她漸漸分別。而她慢慢的,飛向了另一個少年。 就很微妙。 她低下頭。 少年身子一僵。 不太懂那氣人的小混蛋突然俯身親吻自己滿身傷痕是什么意思,但他覺得被她舔吻過的地方都有細小的電流,又癢又麻,燒得人難受。 太奇怪了。 少年輕輕喘息。 他不得已抬起她下巴,強硬地把話題切回去,免得自己迷走在失控的感覺里。 “你太弱了。” 他虎著臉。總覺得他一不留神,她就會弱唧唧地死在別人手里。 他知道自己有點不講理,畢竟明皎是個化神期修士,但鐘啾啾無所謂她死沒死的態度讓他很不高興。 “你能不能變強一點?” 啾啾抬起頭:“嗯。” “哈?” 少女不親他了,坐得端端正正,眼睛黑得像沒有生命的寶石一樣,嗅著他甜甜的水蜜桃香,又乖巧又認真。 “……如果能雙修的話,我也許可以變強一點。” 第78章 你讓我做做準備。 鐘棘的表情一言難盡, 好像有點嫌棄,又好像有點糾結。總體來說是徘徊在“好惡心哦,小崽子怎么喜歡這么惡心的事”以及“算了隨她吧, 她對我做什么都可以”兩者之間。 鐘啾啾就看著他, 眼睛偶爾眨一下,一臉無害。但眼神又不怎么和無害沾邊。 不知道是不是鐘棘的錯覺, 她對他的身體有種不露聲色的狂熱興趣。幽深的視線里流露出的, 是要讓他赤條條坦白于她。讓他徹底屬于她、變成她的什么東西的意味。 與別人的垂涎不太一樣, 卻同樣讓鐘棘回到了小時候, 生出些被碰到就完了的直覺。 但他又想遷就她。就很糾結。 好半天, 少年漸漸不再發紅的瞳孔往旁邊拉扯一下,聲線低沉含糊:“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現在這副身體里的修為與你差不多高, 雙修不會有什么效果。” 他松口了? 啾啾覺得自己在強迫良家少女, 坐得更直, 搖搖頭:“不要你運轉靈力, 就單純地發生關系。” 發生關系。晦澀的詞語, 對于少年來說很陌生, 卻蠢蠢欲動。就字面意思來理解的話, 這個短語似乎代表他與鐘啾啾之間會有一種微妙的聯系。 鐘棘:“喔——” 啾啾再湊近了一點, 干脆雙手撐在床上, 湊到他面前:“可以?” 小姑娘總是死氣沉沉的,這會兒眼睛卻閃閃發光,像個正常人。那種明亮的期待讓鐘棘不得已將她從身上薅了下去:“可以是可以……” 他面露難色,很想滿足鐘啾啾,又怕心理上那一關過不了,到時候吐出來。 “……你讓我做做準備。”意外的有點弱勢。 啾啾愣了愣,竟然感到了一絲緊張:“嗯!” 她理解。電視劇里也經常看見差不多的場景, 女主角對男主角說“不行,我還沒有準備好。” 鐘棘是Omega嘛,做準備什么的,很正常。 安靜了一會兒。 “開心了?”少年瞥她。 小姑娘點頭。 于是鐘棘又將她拎了回去。 啾啾覺得他這薅開又收回的無意義行為很有意思。她被鐘棘按進了懷里,躺到他曾經睡過的床上,這次少年的上身沒有衣物遮擋,只隔著一層紗布,體溫灼熱。 “睡覺。” “這么早?” 鐘棘頓了頓:“晚上去神仙井。” 他沒有細說。啾啾卻立刻明白過來——指的應該是將他本體困住的地方。她“嗯”了一聲,將毛茸茸的腦袋埋進他懷里。 …… 實際上,這天晚上他們并沒有去成神仙井。 因為鐘棘做了個噩夢。 夢見他坐在一塊墓碑上,很沒規矩,用手心不住磨弄那塊石碑,半垂著眼。不知道為什么,神情漠然,沒有什么不爽也沒有什么期待,仿佛是鐘啾啾日常的那種狀態,有莫名的倦怠和厭棄在身體深處擴散。 他這種樣子讓他自己都看不習慣,想要打一架,叫醒自己,卻又在看見墓碑上文字的時候,突然一停! ——鐘啾啾。 這是鐘啾啾的墳墓。 她這次不是讓人懷揣著渺茫希望的消失,是真的死了。死在他手中。 野獸般胡作非為的少年,白日游走在刀光劍影之中,夜里卻如同狼獸的幽影,疲憊又繾綣地倚靠著墓碑,像是守著他唯一的溫柔,又像是回到了他珍貴的歸宿。 她走得倒是瀟瀟灑灑,留他在墓邊度過漫長歲月。 少年睜開眼,呼吸不太勻凈,遠處一方燭火落入眼中,熠熠跳動。 小崽子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壞毛病,又叼著他指尖在啃,鐘棘換了根手指塞給她,擰著眉。 按照約定,找回本體之后,他要殺掉她……許久后,少年煩躁地嘁了一聲。 鐘啾啾今天沒來他識海睡覺,鐘棘索性去了她識海。 卻沒想到啾啾也在做噩夢。 或者說不是噩夢,她很清醒,坐在識海中,看向頭頂的天空。一只巨大的眼睛在云上與她對視,時不時眨一下。 啾啾眼睛也偶爾眨一下。 修士到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