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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反派總在開導(dǎo)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3

分卷閱讀133

    。

    “你討厭別人胡亂揣摩你,你不也在胡亂揣摩別人?怎么,你以為鐘師妹會像你那樣,不管不顧地傷害于你?”

    “……”

    棠鵲覺得有一根冰針突然扎進了她心臟的軟rou,連聲音都變了,咬牙道:“我沒有。”

    醫(yī)修師姐懶得同她多說,免得回頭又被她居高臨下、一臉通透了然地指責(zé)。

    她不輕不重哼地一聲:“快些回你們那邊吧,你師兄弟們還等著你呢。”

    這一句,讓少女身子突然一震。

    像是一盆冰水,兜頭而下。

    對了,師兄弟、師尊、大家……

    她竟然有些不想回去那邊,可又不得不回去,雙腿灌了鉛似的,恨不得永遠挪動不了。

    這會兒,問世堂弟子們已經(jīng)圍在賭坊攤位面前分錢了,他們樂滋滋的:“倍率竟然這么高?賺大發(fā)了!”

    “我可是在鐘師妹身上投了三千靈石,你們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心情有多激動,我變成富豪了!”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錢……”

    也有人拍拍身邊痛哭流涕的散修,特別壞:“仙友,多虧了你們對棠師妹的大力支持,我們才能賺這么多。”

    那散修哭得更加厲害:“誰知道一個內(nèi)門弟子連個外門弟子都打不過啊!”

    更多的人是慶幸,還好鐘啾啾打得快,他們還沒來得及下注。不然……

    他們的快樂,讓歸雀峰弟子們格外不快樂。

    棠鵲心底有把火在撩,燒得臉皮和耳朵都在痛,看向訕訕的師兄弟們便更加沉重:“我……”

    她手心全部汗?jié)窳耍骸皩Σ黄稹!?/br>
    尷尬、有罪、羞愧,各種情緒籠罩著她。

    “沒、沒事,”昆鷲結(jié)巴了一下,很快重新提起精神,“沒事,不就一點靈石嗎,你沒受傷便好!”

    “對,師妹,你人沒事就好,別太在意。”

    “那、那話怎么說來著?錢財乃身外之物嘛。”

    當(dāng)然也有真正輸大了的師兄弟還在悲痛。那種悲痛讓她格外不舒服,臉紅得滴血。棠鵲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回來這邊——她剛才就應(yīng)該直接轉(zhuǎn)身走掉。

    她手指難堪的絞緊,想到剛剛自信滿滿的向大家保證她會贏,讓大家相信她的那些話,就痛苦得頭皮發(fā)麻。

    棠鵲扭過頭:“師尊……”

    像是在找她的依靠似的,忘了之前她與明皎之間那些禁忌,聲音里帶了些鼻音,有點撒嬌,還有焦急不安。

    她說好不會讓師尊失望。

    明皎卻沒有看她,只是抬手包容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算是“此事揭過”的意思。

    他眼睛盯著臺上。

    ——因為那給鐘啾啾秘境令牌的長老笑著說了聲:“隕星,你問世堂當(dāng)真是人才輩出,不如什么時候來我驚雀峰,教教我如何教導(dǎo)弟子罷?”

    隕星笑道:“我可沒什么功勞。啾啾徒兒本便是一塊璞玉,稍經(jīng)打磨,便能成才。”

    璞玉。

    既然提到隕星真人,便少不得要想到鐘啾啾上一位師尊。在焦火山上,眾目睽睽之下,被她舍棄掉的明皎真人。

    那一幕實在是過于離經(jīng)叛道,至今還令人記憶猶新。

    明皎面色陰沉。

    他是野心家,也是藝術(shù)家。

    凡間有種人叫玉雕師,經(jīng)過他們的手,美玉會變得更加精巧昂貴,奇貨可居。明皎一直覺得,他便是玉雕師。

    他雕刻出一塊又一塊的美玉,近乎癡迷。用他們成就他的野心,相輔相成。鐘啾啾只是一塊美玉附帶而來的劣質(zhì)頑石,沒了就沒了。她一個人活不出來,就算有人愿意打磨她,石頭也發(fā)不了光。

    可現(xiàn)在,眾人卻告訴他,那顆頑石是璞玉。

    他精心打磨出來的美玉,還比不上那塊剛被開出來,沒來得及雕琢的璞玉。

    他的嘔心瀝血像個笑話。

    一雙雙視線打量著他,打量著他懷里的少女。

    男人的手不自然地停了停,臉色愈發(fā)難堪,黑如玄墨。

    ***

    清元秘境的試煉弟子最終定了下來。

    各峰都有喜有憂。

    歸雀峰倒是沒有任何喜訊,最有潛力的兩個弟子,棠折之放棄,棠鵲落敗,大家只好不歡而散。

    正是因為棠折之的放棄,才讓眾人把希望都壓在棠鵲身上,希望她能為歸雀峰爭光。

    棠鵲停在神機堂外,久久不想邁進去。

    正在這時,面前突然多出個人,抬眼一看,竟然是吳師妹。

    吳師妹臉上帶著明顯的幸災(zāi)樂禍,大概是特意來這里蹲落單的她的,一見面便開口:“棠師姐,你為什么不改名呀?”

    她聲音陰陽怪氣的。

    棠鵲懶得理她,步子一折,要往旁邊走。

    吳師妹卻不依不饒,攔住她:“怎么不回答,我聽說你認了個悲歡樓的媚修當(dāng)母親,母女情深得很,還因此和棠家斷了關(guān)系。按理說,你不應(yīng)該叫棠鵲了呀,怎么不改名?”

    棠鵲不走了,冷冷盯著她,目光銳利。

    “你瞧我做什么,我說錯了?”吳師妹冷哼,“讓我猜猜看,你是特意做給棠家看的,對不對?”

    棠鵲:“……”

    “你見到他們時,不肯上前問候,即便他們是養(yǎng)育你多年的恩人。按理說,你應(yīng)該是決心與他們決裂了才對,但你又做事只做一半,死活留著這個名字不改。”

    “因為你知道改了名之后,你就徹底不是棠家人了罷?”

    “所以你做出這份姿態(tài),好讓棠家人知道,你還惦記著他們,比鐘啾啾更愛他們。你只是在賭氣。只要他們開口,你就馬上回家,對不對?”

    “你一邊希望他們關(guān)注你,一邊又想報復(fù)他們。真有意思。”

    吳師妹嘻嘻笑了兩聲:“明明不是你的東西,你還拿得理直氣壯,理直氣壯也就罷了,你還拿得這么矯情。”

    棠鵲唇線抿得發(fā)白,牙關(guān)都在哆嗦。

    你閉嘴,你閉嘴。

    她身體冰涼。

    吳師妹哪里會放過她,攤開手:“是啊,你養(yǎng)父母那樣偏愛你,你又從棠家拿了那么多好處,怎么舍得說放棄就放棄了呢。就可憐那鐘啾啾……”

    砰——

    話沒說完,吳師妹臉上便猛地挨了一拳,整個人摔倒在地!

    腦袋上別的蝴蝶釵子落在地上,鐺鐺亂響。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你……”

    棠鵲卻慢慢松開拳頭——不是她打的。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試試。”少年靴子踩了上去,狠狠攆著對方的手。

    ——打人的是昆鷲。

    吳師妹手拔不出來,被踩得痛苦不堪,發(fā)出高昂的慘叫。

    棠鵲腦后驀地有一道光注入,讓她想到,啾啾之前,差不多也這樣被昆鷲虐殺過。

    吳師妹叫得更加大聲,終于引來了人。

    “你們在做什么?”